三月直接無視自己家蠢徒弟的坑。
所以,在本社區(qū)警察接到報案立馬來查看王國戎田園別墅區(qū)之前,三月已經(jīng)帶著花月坐上了王國戎準備的直升飛機。
三月和花月都是第一次坐私人飛機,王國戎親自幫兩個人系好了安全帶,看的駕駛員一愣一愣的。
白書農(nóng):“林警官認為寒佑拉是謀殺,但事實上我們老板也因此炸傷了。寒佑拉、胡俊鋒當場身亡,我們老板非常心痛,只是他現(xiàn)在病情嚴重,去了知識城進行后續(xù)治療,您知道的,炸傷如果不及時治療,會非常嚴重。”
林警官這邊:“僅憑這這個錄像和這張照片我無法確認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而且現(xiàn)場排查之后我認為還有很多疑點,如果他不積極配合。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白書農(nóng)先生,我應該提醒您一下,王國戎家里發(fā)生的意外,無論如何?他都脫不了關系。”
白書農(nóng)雋秀的臉微微一沉:“既然如此,就請警官等著我們老板手術之后再配合您的調(diào)查吧!”
林警官看著幾乎毫無頭緒的現(xiàn)場,因為是爆炸,所以現(xiàn)場的證據(jù)極為難找,而且DNA,也會隨著燃燒消失,尤其是這個白書農(nóng)的態(tài)度,他能感覺到自己幾乎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用處。
三月在飛機上指著地下某塊地方說道:“我們找到地方了?!?p> 王國戎立馬驚險,一般指揮著飛機緩緩降落,那位置和剛剛?cè)曼c的分毫不差,花月早就知道大多數(shù)人都會在實力面前屈服,王國戎這樣子,真是諂媚了,像白書農(nóng)那樣卓爾不群的君子還是很少見呢。
花月無聊望向窗外,三月看她那一臉的不情愿,三月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卻說:“花月,等一下一定要跟緊我一步也不能離開?!?p> 花月不理解的問:“哦,現(xiàn)在要去干什么不好的事嗎?”
三月再一次被徒弟的直白打敗了:“歐醇風那個老狐貍怎么生出來你這么一個直腸子的女兒?”
花月不滿的說:“我也是被迫才拜了您這樣的師傅?!庇绕涫恰斑@樣”那兩個字咬得十分重。
王國戎聽到這話,有些不可思議,身為徒弟,這那么招惹那個大神真的好嗎?回頭看看三月。飛機上卻空了一個人影。
但見那人已經(jīng)來到了這片滿目荒涼,廣袤的土地上,一襲白衣,劍眉入鬢,目似寒星,身材修長如玉樹臨立,神情高貴如海天一碧,淡然無波。
花月看著他高冷的眺望遠方嘖嘖的問:“師傅,這里好像看不到寶藏?。 ?p> 三月道:“寶藏而已,師傅說帶你云游四海,就是云游四海。你看這里,這是因為在5000年前已經(jīng)發(fā)生巨變西倫的兩河流域,都發(fā)拉底河和底里斯河澆灌出更肥沃的土地,人們在這里生息繁衍,這里就成了文明發(fā)祥地之一,但是在幾千年間總是戰(zhàn)火不斷,所以直至今天,這里不像其他的歷史遺跡,早已荒蕪了人煙。成了一個靈氣十足的遠古戰(zhàn)場。小徒兒,你覺得這里如何?”
花月?lián)u了搖頭:“這里啊!與艾莫斯相比一個是城里,一個是城外,一個是經(jīng)濟繁榮的城,另一個則空氣嗎非常清新。經(jīng)你……咳,師傅正經(jīng)八經(jīng)這么一說,也是地理位置非常優(yōu)越,氣勢宏偉的風景區(qū)?!边€做出了煞有其事的波浪式手勢,但那表情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花月看到了廣袤的沙漠,恢宏的宮殿,還有開鑿的河道已經(jīng)干涸成形狀各異的歷史遺跡。搖了搖頭花月真不喜歡去沙漠旅游?;ㄔ碌男那榫拖窠裉斓奶鞖庖粯影腙幇肭?,什么東西都吸引不了花月嘆了口氣:“唉,在沙漠里的我就像是一只駱駝,看見有人相互撫摸,勾肩搭背,聊騷也只能感受到這群猴子就是來給我搞笑的?!?p> 三月帶著二人進入了一片僅剩一座宮廷大門的王宮,王宮的正殿屋頂都被燒成了灰燼,化成了廢墟,富麗堂皇的宮殿只剩下依稀難辨的斷壁殘垣。大片的建筑在風沙的侵蝕下,已經(jīng)模糊到了極致,就好像遭遇了嚴重的爆炸,削掉最精致的部分。
花月和三月出來這兩天感覺心里像塞上了一塊石頭,如鯁在喉一般直往上頂,使花月的喉嚨出不來氣,悶得慌。花月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剛到艾莫斯看到與白色的床。
“先生,我們幾個人就可以嗎?用不用我空降一些幫手?這些粗活就不勞您費力了?!蓖鯂蛛m然面上很平靜的微笑著,心里卻是期待著最想要一件東西就要得到了,火辣辣的熱情一轉(zhuǎn)念便抑住了,讓欲望沉埋在心底,終于消失了。
三月向前走一步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說道:“旅游就有個旅游的樣子,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可不感興趣?!?p> 花月轉(zhuǎn)過身絲毫不給面子的呸了一聲。一回頭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花月在心中暗道一句空氣突然尷尬,怎么辦?在線等,急!王國戎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像要賭二五八萬我會死一樣。
不過三月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平日里雖然沒人在他面前高傲得了多久或高傲的起來,但是,果不其然,花月聽見了三月從容不迫的說:“你行了,啥也別說了,徒兒從我認識你第一天開始啊,你就這么不孝?”
三月居高臨下的,王者霸氣斜睨的,不正經(jīng)的說:“為師記下了。就讓你這狗東西快活兩天,等著回家的時候有你受的?!?p> 花月忽然想到家里那沒完沒了的活,還有陽春三月將四庫全書一樣沒完沒了的訂單,花月在自己的內(nèi)心中卒了。三月從容不迫的說:“放心,接下來的事情一定很有趣,對了,你怕不怕鬼?”
花月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聯(lián)想:“師傅,我們來的地方是哪兒?”
三月從容不迫的說:“醫(yī)院!”
花月:“那些全部被白色的布蓋著的地方是?!?p> 王國戎很自然地插嘴:“那當然是……”
三月忽然優(yōu)雅溫柔地笑笑:“血庫?!?p> 花月渾身都戰(zhàn)栗了,嚇得縮了縮脖子,心中暗道,她就不該信這不靠譜的師傅,前兩天還覺得他很溫暖,這下子一腳被踹絕情谷了?爽了吧?
三月看她那雙大大的眼睛,閃爍著聰穎的光輝,像兩顆朗朗的星。
王國戎說道:“三月先生,需不需要人手?”
三月擺了擺手,算是回答他了。
三月直接拽著花月往地宮的深處走去,王國戎留在原地,暗暗吐槽:“什么嗎?活該被虐,跟我一句話都懶得說。人比人氣死人。”
三月走著走著花月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變化了,王國戎也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連忙跟緊了前面兩人。
前一刻還是廣袤無垠的沙漠,下一刻和煦的陽光灑在翠綠色的大地上,蔓延無邊的草地有頗為華麗的馬車,偶爾經(jīng)過的商旅,不時還抬頭看了他們奇怪的裝束一眼,前一刻太陽還高高掛著他們,還能感受到陽光的暖意,下一刻就突然覺得自己冷到了極致,腳下是冰凍的雪地,花月抱緊了肩膀瑟瑟發(fā)抖的說:“師傅,這里好冷啊!”
三月看著花月不斷地揉搓著自己凍紅的雙手,雖然不斷揉搓,但是通紅的指尖卻表現(xiàn)出發(fā)青的色澤。三月怕花月凍壞了也不顧什么那似乎三月從來都不在意的男女大防?牽著她的右手直接抓住她兩只手,一股熱流從手心中送出?;ㄔ赂惺艿竭@醇厚的暖意,雪花打在手上,直接化成了水,王國戎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立刻給人就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到處都是鮮血各色的戰(zhàn)士在人群之中,不停地穿梭著,花月嘆道:“師傅,韶華易逝,這尸橫遍野,又是多少春閨夢里人?!?p> 三月笑得更加出塵了:“你看這里不管老小,幾乎都穿著鎧甲,而且似乎每個人身殘破的武器不過不是更有趣嗎?戰(zhàn)場從來是這樣?!?p> 花月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師傅似乎比往常眼神不知幽暗了多少,那笑容越是燦爛,里面是隱藏掉更加殘舊的傷痕。三月從容不迫的說:“我以前是一個戰(zhàn)地醫(yī)生?!?p> 王國戎是不知道這些的,從兜里偷偷掏出一塊巧克力,含在嘴里,他覺得現(xiàn)在血壓有點低。
三月伸出手從他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了花月?;ㄔ乱驗閮芍皇侄急蝗伦е曰ㄔ掠X得自己像個犯人一樣被拽著,只能張嘴去咬那個帶包裝紙的巧克力,三月遞過去的那只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花月下一刻咬的巧克力已經(jīng)脫掉了包裝。
王國戎默默的低下了頭,三月這這么寵徒弟,真的好嗎?
陽光再次降臨這片大地如今這已經(jīng)是一座萬眾矚目的高臺,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天際傾灑而下,刺破那深沉濃郁的夜色時,一位神色凝重,表情茫然的男子靜靜地從大殿走出,那是真正的萬眾矚目,整個城池都匯聚了手持武器身披鎧甲的人群,這是戰(zhàn)士,而且是在戰(zhàn)爭中屹立在最后那一刻的人,此刻整片大地瞬間沸騰,整座誠實響徹著戰(zhàn)士們狂熱的吶喊。
三人站在那里,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那名種大殿走出來的男子,身上是一襲黑袍,有百獸百鳥的銀色花紋。只見他輕輕一揮衣袖瞬間,人群彼此聚攏列陣。
花月遠遠看去,人群已經(jīng)布置,擴大幾倍,但看起來卻都是井然有序,密密麻麻?;ㄔ禄仡^問三月:“師傅,這就是君臨天下嗎?”
三月忽然心好像被一塊膠紙封住,不能轉(zhuǎn)動。腦子,像斷了發(fā)條的鐘,止了邁步:“花月,你喜歡嗎?”
花月只是木木然地看著他們:“我只是明白了,為何這片土地后來少了蒼生?”
三月頓時松了一口氣,天知道他剛剛一問,心里打了個撲棱,三月對花月總有一種負罪的感,這種感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果這世間有花月補償?shù)模撬麤]有什么不可為的。
三月帶著兩個拖油瓶繼續(xù)向前走,重重的皇宮,轉(zhuǎn)眼間就消失了,三月回頭淡漠的說:“跟上?!?p> 王國戎連忙點頭向前拽住了三月的衣角,不是他不要命,王國戎真心看明白了,這對師徒的關系,是不敢去拽花月的。三月俊眉忽而一蹙倒也沒說什么。
三月他遲疑了一會,才說道:“花月,你要是怕鬼的話,你就把眼睛閉上,適應一下。”過后他又有些失悔,這又傻又蠢的小徒弟,好像膽子很小。
花月痛苦地歪著頭,苦楚的假笑掠過她的嘴角,那手顫動著說道:“放心,師傅,有你在,我不怕?!?p> 藍色的天空中,繞上一縷青煙到處都是原始時代的樹木,花月還在為之前的話題顫抖,一支羽箭,穿破了重重的樹林光,在長幅美景中,陽光隨著叢林的呼吸顫動著間透過枝葉,在樹身上留下虛邊狀的淡影,三月握住那只箭,花月看著面前的箭則是臉上浮現(xiàn)了驚嚇過度后不正常的紅色。
“怎么會?這是什么?”王國戎也頓時嚇了一跳,驚嘆于三月如夢似幻的身手同時,王國戎更奇怪這只箭是怎么穿過時空射到他們身上的?難道是他們本身穿過了時空。
三月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他們就已經(jīng)來到了一片暗無天日的城墻前,一種散發(fā)著死寂的恐怖在空氣中無聲地蔓延著。
一陣碎珠之聲,彭然挑起了眾人的心弦,悠然的古韻,帶著閑適從容,還有曠古的蒼茫。
城墻上點染著綠色的火把,一名男子面朝三人,在城墻上盤膝而坐,膝上橫琴,那絕美的琴音正是他彈出?;ㄔ抡f道:“師傅,他彈的可是道藏”
三月些憂傷,眉宇緊鎖起來這話如何回答?可得讓他好好想想才行,若是讓徒弟知道了,定是會害怕一宿的。歐醇風你竟是這么教女兒的,花月是吃虧長大的嗎?
那男子忽然停下?lián)崆俚膭幼?,瞬間臉上滑過一抹譏笑,一身青色的長衫,頭戴著一個簡單古樸的玉冠,只是造型頗為霸氣,酆都城三個字被城頭,突然燃燒起約綠焰照得通亮。
三月說道:“沒聽清楚?!?p> 花月秀發(fā)紛紛飛舞著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里面霧水朦朧。
花月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扯三月的衣袖朝后退,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說道:“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p> 王國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見城門上的字時,已經(jīng)不再敢再搭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