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饒有興趣地看著白秋水,問道,“你當(dāng)真要給我?”
白秋水面色輕松地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不就是真的嘛。
只不過,我想和你做個游戲?”
伶人眼神微動,有意思。
“說來聽聽。”
白秋水將懷中的奶娃娃遞給二丫,轉(zhuǎn)過身來說道,“這個游戲在我家鄉(xiāng),叫‘真心話大冒險’?!?p> “真心話大冒險?倒是沒有聽說過,要怎么玩兒?”
白秋水掏出一個銅板,對著伶人說道,“規(guī)則很簡單,我們分別選一面,如果落下來的是自己那面就有權(quán)利指揮另一個人做一件事,大冒險或者真心話。
如果掉出你的那面,你便可以獲得一次取下我的臉的機會,當(dāng)然如果你讓我回答一個問題,也是可以的。
反之,若是出現(xiàn)的是我的這面,那我就可以讓你做一件事,或者問你一個問題,如何?”
“施主,不可?!笨站墑裾f道。
白秋水?dāng)倲偸郑敛槐苤M地說道,“就算我不怎么做,若是他不放過我們,我們一樣死路一條。你不是常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眾生平等,你能做的,我自然也可以做的?!?p> 空緣還想勸說,但是白秋水字字在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伶人意有所思地看著白秋水,雖然知道她玩兒這個游戲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或者僥幸贏了的話,還能讓他放過這些人。
但還是覺得應(yīng)該為她的勇氣表示嘉獎,于是痛快地說道,“沒問題?!?p> 白秋水松了口氣。
只聽那伶人又道:“就讓她來擲銅板?!?p> 白秋水聞聲望去,只見那伶人指著的人卻是二丫。
二丫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緊緊抱著懷里的奶娃娃,仿佛懷里的熱源才是她唯一能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不行,換個人?!卑浊锼瘩g。
伶人卻不在意地玩弄自己長長的指甲,“若是不愿,那這游戲不玩兒也罷?!?p> 氣氛一度僵硬。
“白姐姐,我可以的?!迸磁吹穆曇?,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白秋水看著那個雖然害怕,但是眼神倔強的小女孩,心仿佛被揉碎了。
沒有多余的話語,白秋水笑笑,“好,你相信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p> 二丫重重地點頭,眼角含淚,卻笑得如撥開云霧瞧見的轉(zhuǎn)瞬即逝的曇花,干凈純粹,讓人眼前一亮,“我相信姐姐?!?p> 伶人見狀道,“既然如此,我們換個地方?!?p> 話音剛落,白秋水便發(fā)覺周圍的景色一變,此刻她身處一個大約30平米的房間。
房間中央搭了一個臺子,臺子上放著一枚直徑1米的巨型銅板,四周圍立著一排人形雕塑,從左往右依次是奶娃娃,空緣,剩下的則是目前存活的修仙者2名。
突然伶人的臉在白秋水面前放大,嚇得她踉蹌退后幾步,險些摔倒。
那伶人似乎對即將開始的游戲,頗有興趣,迫不及待道,“可以開始了嗎?”
白秋水掃視了周圍一圈,伶人知她心生疑惑,便也不等她問便說道,“光玩兒游戲,沒有籌碼可怎么行?”
白秋水心中一驚,隱隱不安。
說完,只聽一聲響指,周圍的雕塑仿佛活了過來。
奶娃娃在放聲大哭,空緣和其他修仙者則是對目前的處境表示疑惑。
然后又是一聲響指,這些人再次變回了雕塑。
繼而又聽得那伶人道,“我現(xiàn)在覺得你的臉,雖然很對我胃口,但是加點兒佐料會更有意思?!?p>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秋水怒目而視。
那伶人忽地長袖一甩,唱道,“自古癡人多寂寞,英雄背后是死人場。說癡心的,難耐凄涼;道英雄的,稱了你的心意,又成了誰的情殤......”
那曲子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曲畢了,白秋水只覺得心神動蕩。
那伶人卻開了口,“開始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當(dāng)那枚銅板立起來的時候,白秋水瞠目結(jié)舌,剛剛她還在疑惑二丫去了哪里,如今卻看到她被綁在銅板的一面,只是好像睡著了。
而這一面恰恰又是屬于伶人的那方。
“你說這枚銅板拋起來,會是我這面向上,還是你這面向上?”伶人看好戲地注視著白秋水。
“你這是犯規(guī)!”白秋水大喊。
此刻,她才覺得自己實在天真,居然會想和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談條件。
她想救人就要讓銅板屬于她的那一面向上,可這樣一來,被綁在銅板上的二丫從高空墜落也會必死無疑??扇羰菫榱吮Wo(hù)二丫,那就只能是他的那面向上,從始至終她就是個輸家。
根本沒有競爭的必要。
無視白秋水恨恨的目光,伶人言道,“那我先開始了?!?p> 說完,只見那銅板被拋上半空,然后二丫朝著地面迅速下落,白秋水疾呼,“是我輸了。”
緊接著,銅板在落地的剎那,二丫的那面突然翻了上來,屬于白秋水的那面緩慢落地。
伶人笑道,“是我贏了?!?p> 無恥!白秋水內(nèi)心恨恨道。
“既然你贏了,那你可以獲得了一次撕我臉的機會?!卑浊锼J(rèn)命地走上前去。
那伶人卻突然搖頭道,“這次我想要點兒別的?!?p> 白秋水一驚,這變態(tài)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你想要什么?”
剛說完,便聽得一聲慘叫,白秋水轉(zhuǎn)眼望去,便看到那一排雕塑的最右邊的修仙者的臉皮被撕掉,露出內(nèi)里的骨頭和血肉?!?p> 伶人手里拎著的臉皮卻是干干凈凈,嫌棄道,“著實丑了些。”
說完便扔在了地上。
“你真的是變態(tài)!”白秋水忍無可忍,終于還是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忽地,她身體一輕便被扼住了喉嚨,只聽得那人道,“別忘了,規(guī)矩都是強者定的,我和你玩兒,已經(jīng)是給了你極大的面子,可別得寸進(jìn)尺。”
接著手一松,白秋水倒在地上,急促地咳嗽。
“繼續(xù)!”那人擦了擦自己的手,好像剛剛那人的臉皮臟了他的手。
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二丫被拋向半空。
但這次在銅板即將落地的時候,措不及防地白秋水跑上前去,把自己當(dāng)成肉墊接住了二丫。
那伶人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倒是讓白秋水占了這個先機。
白秋水剛剛就一直在想取勝的方法,被伶人扼住喉嚨的時候,也并沒有窒息的感覺,不由得就聯(lián)想到之前被陶沐打中,卻毫發(fā)無傷的一幕。
眼下這種情況容不得她多想,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除了有點兒痛,并無大礙。
她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那人,”我贏了,現(xiàn)在你要聽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