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將那碗藥遞到班主面前,說道,“這藥還是給你喝了吧?!?p> 花憐眼睛里雖有笑意,但班主卻覺得這笑仿佛陰暗潮濕的陰溝里鉆出的毒蛇,緊緊地纏著他的脖子。
“將軍恕罪啊,我不是故意的......”,不等他說完,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男子,捏著他的下頜,將藥水灌了進(jìn)去。
班主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昏睡了過去。
“帶下去。”
“是!”
那兩人一左一右夾著班主,推開轉(zhuǎn)角的一間屋子,將其扔了進(jìn)去。
待那兩人走后,透過門縫便可看到除了戲班班主,還有幾人也在里面沉沉的睡著,移動
花憐將一封信遞給兩人中的其中一人,說道,“把這封信交到林員外的手上。”
那人點(diǎn)頭應(yīng)是,便獨(dú)身前往林府。
午時將至,花憐喚來平日里貼身小廝,說道,“告訴城里的人,就說午時我要上臺演出?!?p> 小廝雖然不解花憐的做法,但還是應(yīng)了聲,出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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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林員外接到花憐的書信,全身仿佛失了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只見書信落款乃是謝云楓,謝云楓是何許人也,別人不清楚,可是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叔父在朝為官數(shù)載,唯一不敢得罪的人就是謝家。
謝云楓的父親是先帝既尊又忌憚的將軍,所以先帝對待此人一直是若即若離,時而褒獎幾句,時而削減兵權(quán),反反復(fù)復(fù)。
謝老將軍馬革裹尸,死在戰(zhàn)場,后漠北戰(zhàn)事吃緊,朝堂無人可用,由十三歲的謝云楓接替父親的軍隊(duì)。
年少的謝云楓絲毫不遜于他的父親,將漠北戰(zhàn)軍打的落花流水,成為民間口耳相傳的傳說。
可他也成為皇室的眼中釘,在這種風(fēng)聲鶴唳的情況下,他居然喜歡上了敵軍的公主,被朝中人大做文章,當(dāng)然也包括他們林家。
但他年少氣盛也不知進(jìn)退,始終不肯讓步,執(zhí)意要保下花憐,雙方劍拔弩張,誰也不肯退讓。
結(jié)果西南戰(zhàn)事又發(fā),朝中無人可用,謝云楓不愿分憂,直到皇帝答應(yīng)等他打了勝仗就迎娶花憐,這才前往。
臨走時,謝云楓將花憐安置在府中,吩咐府中人好好照顧她。
可誰知,等他回來以后,面臨的卻是逆賊之名,謝府上下滿門抄斬,花憐也不知去向。
若不是他的舊部為他殺出一條血路,他大概就交代在京城莫須有的罪名之下了。
謝家之事,林家亦有參與,所以為了不被報復(fù),他們一直在找逃脫的花憐的下落。
踏破鐵鞋無覓處,他居然在一個小小的戲班子里面看到了她。
本想將其軟禁在府中,威脅謝云楓為己所用,卻沒想到她居然逃了出去,寧死不屈。
只是他沒想到謝云楓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林員外一想到謝云楓殺伐果斷,有仇必報的性格,就冷汗直冒。
他差人向京城中人通風(fēng)報信。
只是還未來得及等到救援,謝云楓的帖子已經(jīng)送到了他的手上。
那帖子如同催命符,將他整個人定在原地。
“老爺,為今之計(jì)只有一搏,那謝云楓就算以前多么猖獗,現(xiàn)如今也是個通緝犯,更是沒有兵士的將軍,翻不出多大的浪花?!?p> 林員外將那帖子擲在地上,傳令道,“帶人將戲樓圍住,里面的人一個都不要放出來?!?p> “是!”
白秋水和竹青從客棧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衙役帶兵沖向戲樓。
發(fā)生什么事了?白秋水?dāng)Q眉看向竹青。
竹青同樣是一頭霧水。
兩人攔住一個過路人,問道,“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人道,“剛剛戲樓說花憐要登臺演出,可能是為了看戲吧?!?p> “今天有花憐的演出?”白秋水疑惑道。
昨日剛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花憐居然選在這個時間點(diǎn)登臺演出,怎么想都覺得奇怪。
剛到戲樓門口,白秋水和竹青便被衙役攔下。
“不是說今天有花憐的演出嗎?你怎么還不讓人進(jìn)去?”
那人機(jī)械道,“這是我家大人的命令,姑娘請回。”
白秋水和竹青站在戲樓外面,隱隱聽到里面?zhèn)鱽砘☉z唱曲的聲音。
“怎么辦?我們要阻止他?!卑浊锼[隱覺得火燒戲樓的事情會發(fā)生在今日,但是里面有那么無辜的人。
“我們進(jìn)不去的,就算進(jìn)去了,也阻止不了,這里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所以我們根本改變不了什么?”竹青無奈道。
白秋水泄了氣。
突然帶著面紗的女子急匆匆地趕來。
白秋水眼睛一亮,和竹青低語幾句,便攔下了那女子,“林小姐請留步?!?p> 林小姐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她,“你是誰?”
“林小姐不必問我是誰,我有辦法救花憐?!?p> “你要怎么救他?”
“跟我來?!卑浊锼换挪幻Φ馈?p> 林小姐跟著她來到客棧的房間里,“你到底有什么辦法救他,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說著,林小姐轉(zhuǎn)身欲離去,突然出現(xiàn)的竹青在她的后頸用力一拍。
林小姐便昏迷了過去。
竹青退出屋子。
不多時,林小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竹公子?!?p> 竹青側(cè)目看去,林小姐取下面紗,露出一張白秋水的臉。
“怎么樣?像嗎?”
竹青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
兩人結(jié)伴到了戲樓,再次遭到了侍衛(wèi)的阻撓,一番周旋這才進(jìn)去。
白秋水和竹青進(jìn)入戲樓的時候,周圍安靜地可怕,毫無絲竹管樂之聲。
到了戲臺前,便看到花憐與林員外正在對峙。
臺下是一排不動的身體,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一群侍衛(wèi)模樣的人舉著刀劍圍著花憐。
花憐道,“林員外你這是要做什么?”
“謝云楓!你這逆賊,我要替天行道?!绷謫T外大吼道。
謝云楓是誰?白秋水不由自主地問竹青。
這個竹青還真聽過,他便把謝云楓的傳說一一告知。
白秋水道,“也就是說花憐其實(shí)叫謝云楓,還真的是個將軍?!?p> “看來是這樣?!敝袂喑谅暤?。
“替天行道,哈,替天行道,說得好,說的真好。”花憐冷笑著。
“我讓你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