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雪笑笑,“難為你還記得那事,要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至于那么沒有形象地去做那件事,你就別打趣我了!”
這句話莫名地讓龍庭威不舒服,難不成她忘了?她不在意?覺得救自己是一件不值得回憶的事情?
或許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愛自己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只要對自己說,自己也會做到放手的!
即便他們成為不了眷侶,那他也會給她一大筆錢,祝她過的幸福的。
龍庭威的笑容微斂,凌玥雪敏感地發(fā)覺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頓時有點誠惶誠恐。
龍庭威大步走過去,睨視著花園里那一群打鬧的女人。
傭人們看到龍庭威過來,慌忙停下手里的動作,手足無措地站成一排。
而簡木槿還沒有停下來,她打紅了眼,趁著別人停下來,又踢又踹了地給了秋一霞幾腳。
“住手!都在干什么,給我站成一排站好!”
簡木槿還想讓龍庭威評評理呢,就暫時停手了,不過她又不是龍家的傭人,才不會跟她們站成一排。
“怎么回事?”龍庭威嚴肅地看著她們。
“少爺,這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她一過來不由分說就開始打人!”
“少爺,您替我做主啊,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她還以為是在說我們是在說她,上來就打我,還說什么她初中就不上學了,還抽煙喝酒泡…”
秋一霞說到一半就不說什么了。
龍庭威看向簡木槿,想聽聽她有什么解釋。
“我很確定你們剛才就在說我,你個造謠是非的臭婆娘,長舌婦!”
簡木槿氣的胸口起伏。
“所以說,是你在挑事?”龍庭威一個寒光陡然間射過來。
“什么我挑事?她…”
龍庭威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下去了,所有人都眾口一詞,況且這個女人品性真的是不怎么好。
“既然如此,你打人是真,那就賠人家醫(yī)藥費,帶人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我才不帶她們去醫(yī)院,還花我的錢,我沒錢!”一想到錢,那簡直要簡木槿的命,她就是把錢扔了喂狗,也不愿意給她們花。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讓她養(yǎng)傷,你替她干活,秋姨,這個月工資照給,你先下去休息!
你,過來把這份協(xié)議簽一下!”
龍庭威甩手將手里的一份協(xié)議扔過去。仿佛他再往前走一步都覺得無比惡心。
簡木槿的怒火無處發(fā)泄,龍庭威不幫她評理也就罷了,還幫著她們欺負自己。
她拾起那份協(xié)議,一把將其撕個粉碎。
“你做事根本就不公平,還幫著她們一起欺負我,你就是一個人渣,你還覺得我惡心?想當初真不該救你!”
“你救我?”龍庭威沒有生氣她撕毀協(xié)議,反而眸子加深問道。
凌玥雪倒吸一口涼氣,簡木槿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嗎?
“我爺爺當初就不該救你爺爺,今天也不會有你跟我作對!”簡木槿覺得自己做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救了他,告訴他真相又能怎樣,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會裝作不知道,因為他根本不希望他的龍?zhí)且粋€身上有疤,丟盡他面子的女人。
她不奢侈他能對她好!他又不是自己的誰!
凌玥雪輕輕松了一口氣,龍庭威低咒一聲,“找死!別給你臉不要臉!只要你離婚,該給你的錢一分不少,是你不知輕重要招惹別人,還怪我不替你做主!
協(xié)議我還會讓人打印,你若是不幫秋姨干活,十萬塊錢一分錢都拿不到!”
簡木槿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怒瞪著龍庭威。
龍庭威不想看到那雙飽含怒怨的眸,她給自己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他不喜歡她,龍家的傭人也沒有一個人喜歡她,所以她難道不該反思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簡木槿強忍著眼淚在眼眶打轉轉,她的眼睛往地上轉悠一圈,立即拾起不遠處的一枚小石子扔到龍庭威的身上。
轉身走回去的龍庭威頓時身形一頓,脫下那塊被石頭沾了灰的西裝外套丟在地上。
兩手插兜轉來過來看她,“接下來的時間把地上的石頭碎屑給我撿干凈,任何人不得幫忙!
還有,這件西裝外套給我洗干凈,有一項做的不合格,今天就別吃飯,什么時候別人檢查合格了,再吃!”
龍庭威說完也不去看凌玥雪,直接回到自己的別墅景房。
周圍的傭人無不得意,這片草坪占地面積很大,一般需要十個人合伙才能把里頭的垃圾給撿干凈。
她們平時都是在靠近路邊的草坪撿撿,里面若沒有什么顯眼的垃圾,她們是不會進去撿垃圾的。
最多一個禮拜會來一次大清潔,現(xiàn)在很快就要大清潔了,正好省了這活。
秋一霞瘸著腿,鼻臉青腫地脫下工作服,狠狠扔在地上,挑釁地道,“快點撿??!不撿完今天就別吃飯!”
簡木槿咬著牙沒有反駁,她只狠狠瞪了秋一霞一眼,把她囂張面孔記在心里,總有一天,自己會報仇雪恨的!
“你再瞪,再瞪試試,信不信我將外面的垃圾扔進來讓你撿個夠,你兩天都不用吃飯了!”
簡木槿找到垃圾袋,低著頭開始撿垃圾,幾個女傭相互看著,嘲諷一笑,圍在那里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那話里頭夾雜著多少不屑,簡木槿裝作聽不到,她怕她會忍不住暴脾氣再過去沖上去打她們一頓。
那樣即便離婚,龍庭威也不會給自己錢。
簡木槿何曾這樣委屈過,每次一接觸龍庭威,自己的心都被傷的千蒼百孔,即便再樂觀堅強的心,都被這鋪天蓋地的委屈所淹沒。
凌玥雪上了樓,發(fā)現(xiàn)龍庭威正在諾大的臥室里,他筆直地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個粉色毛茸茸的小豬鑰匙扣,而床頭柜下最下方時常上鎖的那個抽屜打開著。
他一臉專注而懷念的模樣深深刺痛了凌玥雪的心,她完全可以確定這個鑰匙扣就是當年救他的那個小女孩留下來的。
他將那個鑰匙扣保管地極好,即便鑰匙圈生銹了,那粉色的毛依舊蓬松順滑,干凈地一絲纖塵都不染。
“這是我的!”凌玥雪露出一絲微笑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