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眠心中了然,在盛唐集團,她怕是在螳臂擋車。
“小晴,你是公司的公關(guān)總監(jiān),公司大事小事都要你參與,更何況是這種大型活動,于情于理都應(yīng)由你坐鎮(zhèn)?!?p> 公司一個董事開口,不咸不淡的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了下去。
“是啊小晴,這幾年的畫展在你安排下已經(jīng)成了咱們集團每年的保留節(jié)目,眼見著下周就是正日子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干啊。”
此起彼伏的勸導(dǎo)聲響起,顧西眠雙手環(huán)抱在自己胸前,悠閑的看了看左側(cè)低頭不語的顧北晴,又看了看不遠處有意無意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顧和廣,一聲哂笑從唇齒間溢出。
“你笑什么?”顧和廣顯然不悅。
顧西眠松了手,坐直身體,“舉行畫展打的是慈善的名號,若是一年畫展不舉辦無非是少捐點錢的問題,可看著各位董事的樣子,好像是丟了塊到手的肥肉似的,這里面……”
“顧西眠,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說什么了?”顧西眠反問,“我話都沒說完,你急什么?”
開口反駁的董事臉色微變,是一種被看穿心事的窘迫。
眼見著顧西眠態(tài)度強硬,顧北晴表情糾結(jié),看準時機倒是揚聲道:“我很感謝大家對我工作的認可,只是…我終究不是裴大師的親外孫,之前姐姐不在我負責(zé)畫展實屬勉強,現(xiàn)在姐姐回來了更是名不正言不順了?!?p> 顧北晴的話惹的會議室安靜下來,“而且大家有所不知,我姐姐她其實在繪畫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只是年幼時發(fā)生一些事導(dǎo)致她多年不再畫畫。但她是裴大師的親外孫,骨子里自然有裴大師的影子,鑒于這兩方面的原因,所以我提議今年的畫展由她負責(zé)?!?p> 顧北晴的話說的堅定,似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以至于顧和廣的臉上是明顯的怒意,在坐的董事們更是面面相覷。畫展由誰負責(zé)是家事,可這家事拿到公司去說就是公事。一旦擺在臺面上講,很多事情在利益面前就得放在后一位。
顧西眠不開口,因為她需要顧北晴交出主動權(quán)。所以她去利用輿論,讓顧北晴沒臉去再去染指她外公的東西。
裴啟山的畫展不是他們顧家斂財?shù)墓ぞ撸皇穷櫛鼻绶e攢名利的階梯。
會議室的氣壓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低,而此時此刻,顧西眠和顧北晴倒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沉穩(wěn),同樣的安靜。
可這安靜早晚要被打破,所以有人開口,“小晴剛剛說的兩點我們認同,但我們也有兩點想說給大家聽一聽。第一,小晴和裴大師之間確無血緣關(guān)系,但梁總是裴大師的嫡出弟子,單看這點,小晴負責(zé)畫展合情合理。第二,小晴剛才提到顧……大小姐在繪畫方面頗有天賦,既然是裴大師的親外孫,有天賦自不必說,但多年未作畫,又和一個門外漢有什么區(qū)別。”
顧西眠臉色未變,但目光已經(jīng)落在說話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