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有愧啊談先生。”顧西眠坦言。
兩人還在談笑著的功夫,談澤熙的助理走上前,提醒他到了會議時間。于是談澤熙和顧西眠道別,隨后離開了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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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結(jié)束一天的戰(zhàn)斗后,顧西眠拖著疲軟的身體回了紳茂府。電梯向上攀升的功夫,她攥著手機,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畫展能取得成功,懷遠珩占了大半的功勞。她和談澤熙說了謝謝,是不是應該也去樓上和他說聲謝謝?
正思考著,電梯已經(jīng)到了她所在的樓層停了下來。顧西眠索性就沒走出去,干脆的按下了頂層的按鍵。
懷遠珩的公寓是電梯入戶的大平層,只要電梯門打開,她就能登堂入室??蛇@電梯倒是攀升了,到了頂層卻沒再打開。
有懷遠珩住在這里,公寓的安保自然是重中之重。門沒開,就說明懷遠珩沒在家。意識到這一點,顧西眠倒是覺得有那么一絲輕松,于是又按下自己的樓層,打算回家。
顧西眠打開墻壁燈,公寓瞬間溫暖且明亮了起來。她脫下高跟鞋,拎著包,毫無形象的直接躺到沙發(fā)上。
嘈雜了一整天,周遭直到現(xiàn)在才逐漸安靜下來。顧西眠閉目養(yǎng)神,就在她即將睡著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她有些煩躁,半睜著眼睛從包里拿出電話,看也沒看的就放在耳邊,“喂~”
“回來了,怎么也不來看看媽媽?!?p> 顧西眠的呼吸隨著這道熟悉的聲音停滯了幾秒,緊閉的睫毛也輕輕顫抖兩下,隨后一睜眼,視線再次開闊起來。
“畫展的新聞我看到了,舉辦的很成功,我想你外公會很欣慰?!?p> 顧西眠干脆坐直身體,一陣沉默后總算回了句,“還有別的事嗎?我準備睡覺了?!?p> “你會睡得著嗎?”電話那頭的裴喻緊接著開口,“今天是什么日子?把那些畫買回家你還會睡得著?”
顧西眠緊攥著手機,“我買我自己的畫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裴總覺得這畫沒落到顧北晴手上,可惜了?”
裴喻沉默片刻,語氣平淡的說道:“畫署的是她的名字,就是她的?!?p> 顧西眠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嗤笑一聲,倒是坦然,“裴總還真是大方,大方到老公讓給別人,孩子讓給別人,連自己的財產(chǎn)都讓給別人?!?p> “小眠?!?p> “裴總還是不要這么叫我了,您這聲小眠我實在是懶得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氣,可顧西眠卻聽出這里面的無可奈何。
她和裴喻是母女,但關系卻似仇人。當年裴喻和顧和廣離婚,孑然一身瀟灑離開,所有財產(chǎn)一分沒帶不說,連兩個孩子也留在了顧家。
顧西眠原以為母親走后的那幾年是她生活中最黑暗的時候,但當她被顧和廣趕出家門,回了裴家后才知道,是裴喻的冷言冷語將她打入谷底,從此一蹶不振。
“這幾年你在外面過的還好嗎?”
“好。”顧西眠冷冷的回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