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珩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顧西眠若有所思的低頭看著碗里的飯,又聯(lián)想到今天在畫廊的見面,難不成他是有意帶自己見他的兄弟?
顧西眠動作生硬的夾起一口米飯,放入嘴里。手上的動作讓手鏈發(fā)出璀璨的光亮,顧西眠看了一眼,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你說?”
顧西眠放下筷子,專注的看向懷遠珩,“你之前一直拿著的那條手鏈,我好像很久沒看到了?!?p> 懷遠珩沒想到她還記得那條手鏈,到底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口道:“壞了,我扔了?!?p> “扔了?”顧西眠感覺意外,也有些不相信,“看你之前一直拿在手里,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的?!?p> 懷遠珩順著她的話思考了一下,喜歡嗎?談不上吧,那條手鏈對他來說是很重要,但無非是找到某些事情真相的重要線索,談不上喜歡。
懷遠珩的電話又連續(xù)響了幾聲,顧西眠眼見著他將電話拿在手中后,眉頭皺起,剛想問他出什么事了,自己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顧西眠拿起電話,看到是顧和廣發(fā)來的信息后眼前一亮。她猛地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和懷遠珩說道:“我得先回去了,顧和廣把《千山圖》給我送回來了?!?p>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客廳,拎起沙發(fā)上的包就朝玄關(guān)走。懷遠珩還低頭處理著手機上的事情,見顧西眠走到門口了,連忙喊道:“明天記得去畫廊,你的畫明天到?!?p> 顧西眠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千山圖》,以至于懷遠珩說了什么她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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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眠回了自己的公寓,《千山圖》就擺放在自家客廳。
這幅畫是裴啟山年輕時的作品,那時的他正值盛年,一腔熱血都加注在繪畫上。他偏好風(fēng)景,江河湖海都是他的摯愛。他又沉溺于天南海北的寫生中,于是《千山圖》也好,《梅·山·石》也罷,都是誕生于這樣的環(huán)境下。
而《千山圖》和其他不一般的原因就在于這幅畫是裴啟山送給妻子的定情信物,到了裴喻出嫁之時,外婆又把這幅畫送給她作為嫁妝帶到了顧家。原本是一幅兩次見證幸福的畫作,此時擺放在顧西眠眼前倒顯得有些孤獨。
顧西眠收回思緒,轉(zhuǎn)身走進那間常年鎖住的臥室,不一會兒的功夫拎出一個箱子。她跪在畫前,打開箱子后先是在里面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然后又拿出一支放大鏡。
裴啟山作為業(yè)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繪畫大師,市面上他的贗品也多的是,雖然《千山圖》一直存放在顧家,但顧西眠畢竟離開這么多年,誰知道顧和廣拿來的畫是真還是假。
顧西眠畫畫的功夫是裴啟山交的,驗畫的本事自然也是他教的。從她啟蒙的那天起,裴啟山就告訴她一位成功的畫家不僅要會畫畫,還要會驗畫。所以之后在她不能畫畫的幾年時間里她開始鉆研這門本事,直到今日終于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