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不到,鄭天楚就拿到了顧西眠的電話。他存了起來,卻沒急著打過去。
他得掂量一下,好好設計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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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眠的一夜睡得并不熟,所以很早就醒了過來。
她洗漱好后開始在別墅里轉悠了起來,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找到裴啟山的畫,看看是不是每一幅都有編號。
只是可惜,偌大的別墅竟然一幅畫都沒掛。
一個美術世家卻不掛自己家人的作品,已經(jīng)夠讓人難以理解的了。更讓顧西眠覺得詫異的是,她發(fā)現(xiàn)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任何與畫畫有關的東西。
裴喻是會畫畫的,畫工雖不拔尖,但也是一流。但在這個家里她感受不到一絲創(chuàng)作的氣息,卻感受到一種要將裴啟山甚至一切和創(chuàng)作有關的痕跡從這個家里清除掉的刻意感。
她找不到畫,家里很多房間又都上了鎖。顧西眠思來想去,又回了三樓那間雜物房。
再次推開門,她能清楚的看到陽光中四處亂飛的灰塵。顧西眠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兩下,隨后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房間亂竄。
她還記得當年裴啟山送過她一幅畫像,是一直收在自己房間的。昨晚進來的時候她并未看到那副畫,如果裴喻沒大肆翻動她的房間,那么那幅畫就一定還在。
顧西眠憑著記憶開始四下翻動,房間時不時地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引起了剛出院進家的裴喻的注意。
順著聲響,她來到了三樓。當看到顧西眠在雜物房東翻西翻的時候,她陰冷的嗓音于門口處緩緩響起,“誰讓她進來的?”
顧西眠正彎著腰,聽到這話倒是回頭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緊接著又繼續(xù)自己手上的動作。
裴喻見她完全將自己當成了陌生人,語氣又嚴厲了幾分,“誰讓她進來的,去江媽那領工資走人?!?p> 顧西眠自認是恩怨分明,從來不屑去做遷怒別人的事。于是在聽到裴喻這話后,她將手中拎著的一本書扔到一側。
“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我進自己的房間也需要經(jīng)過別人的同意嗎?”
“這是雜物房?!?p> 顧西眠微微側身,指著角落處的床,“可這有我的床?!?p> 裴喻一時語塞,便轉移話題的問道:“你找什么?”
“找我外公的畫?!?p> 裴喻的神態(tài)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顧西眠還企圖在她臉上看出什么,她卻錯開目光,“畫都在顧家,你應該去那找。”
顧西眠聽出了她的搪塞,到底是顧忌著她剛出院,便轉過身權當她沒來過,又繼續(xù)自己翻箱倒柜的動作。
見她并未搭理自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裴喻便走上前拉扯住她的手臂,“這里沒有你要找的東西,趕緊給我出去。”
“我不找可以,出去也可以?!鳖櫸髅咚﹂_她的束縛,卻又朝她伸出手,“把我外公送我的畫給我?!?p> “我不記得他送過你什么畫?!?p> “那咱們就還是別廢話了。你剛出院,還是回房躺著吧,我找到畫就走,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