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該報警
蕭默的助理鐘敬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聽到蕭默沉沉地喊了聲進來之后，推門進去。
“主任，急診科的林醫(yī)生剛才打電話過來問你今天下午可不可以替他半天的班，他下午臨時有事想請假?！?p> 鐘敬說完之后偷偷打量了一眼蕭默，這林醫(yī)生自己不敢跟蕭默說，跑來讓他傳話，看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不合理。
“急診科都沒有醫(yī)生啦？到我們骨科來找醫(yī)生替班？”蕭默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他正在看一張骨裂的片子，眉頭皺了起來。
“我看了一下，急診科的醫(yī)生今天下午都有學習任務，所以我猜想林醫(yī)生是找不到人了。林醫(yī)生說了，他的助理醫(yī)生也在，到時候只要您幫忙看著就行了，然后他還說，白天的班，各科醫(yī)生也都在，有什么判斷不了的情況直接送到各科就行了。”鐘敬歪著腦袋分析了一下，然后把剛才林醫(yī)生說的一些話也說給蕭默聽。
“我是不是特別好說話？”蕭默注意力又放回了電腦上，但還是問了一句，話里也聽不出啥情緒。
鐘敬吞了吞口水，他也想不通這林醫(yī)生為啥就敢找蕭默替班，誰都知道蕭醫(yī)生就不是個平易近人的主，雖說長著一張正人君子的臉，平日里也干著救死扶傷的活，但腦子里想的盡是些整人惡作的勾當。
你就完全不能把他的性格跟外表掛上鉤，外表就是翩翩君子潤如玉，內(nèi)心根本就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大惡魔……
“也許林醫(yī)生是覺得你有能力……”鐘敬覺得，事實可能也的確是這樣，27歲的醫(yī)學博士，雖說是骨科的，但是很多時候他了解的真的不僅僅限于骨科。
“也許是什么意思？”蕭默換了一張片子，抽空折騰一下鐘敬。
鐘敬翻了個白眼，十分氣惱地盯著蕭默，他又在他那雙勾人的狹長眼睛里看到了他要捉弄他的滿滿的“惡”意。
“也許就是may be……”鐘敬跟了他3年了，練就了一身油鹽不進的本事。
“那下午你去值班吧，反正最近研究所這邊也沒啥事，你可以去急診科鍛煉鍛煉，遇到疑難雜癥你就往科室送?！?p> 蕭默壞壞地一笑，意料之中地看到鐘敬原本站得直直的身子一下子像癟了氣的氣球蔫了下來。
“我應付不來！”鐘敬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耍賴。
“我到時候也會過去，但是你也找機會練練手，醫(yī)生最重要的是實踐，你總在研究所待著也不行，急診科那邊是我跟林醫(yī)生說要有機會的話就通知我們，我?guī)銈內(nèi)ツ沁吘毦毷郑瑢嵺`一下?！笔捘酒鹕恚牧伺溺娋吹募绨?。
鐘敬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早就說好的，那他剛才還一副十分不滿的樣子，你看你看，又在捉弄人……
鐘敬無可奈何又沒辦法生氣地站起來，沖著在一邊利用空閑時間做引體向上的蕭默說了聲知道了，就出去了。
反正到時候主任也會去，有他在他也不怕的。
……
下午2點，方湉準時到達金地茶館，而張繆也早就到了，他要了個包廂，李瓊以及他們的兒子張寶，母子三人已經(jīng)在包廂里等著了。
方湉到了包廂門口，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她發(fā)現(xiàn)大廳的墻角是有監(jiān)控視頻的，而包廂里沒有。
她徑直在大廳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電話告訴張繆她在大廳，不去包廂，要不就不談。
張繆掛了電話，帶著老婆兒子走出了大廳。
方湉看著迎面走過來的三個人，心里一陣的恨，那張繆西裝革履，李瓊一身貴婦打扮還拎著個包，他們的兒子張寶跟方湉一樣大，人模狗樣的一身名牌但是看起來就是一個紈绔子弟的樣子。
三人圍著方湉坐了下來，臉上氣勢洶洶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方湉眼角移了移，看了眼監(jiān)控，希望那個東西不是擺設。
“說，你把我們的錢拿去哪啦？”張繆剛坐下來，沒等服務生上來倒茶呢，就一巴掌拍上了方湉面前的桌子上，嚇了方湉一跳。
方湉馬上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了眼周圍，工作日的下午這種高檔茶館人不是很多，茶館很安靜，所以張繆這一巴掌一下子就驚動了不遠處料理臺前的服務員。
方湉表情冷冷地回看過去，目光勇敢地看著張繆，一字一句地回道：“我沒拿你的錢！”
話音剛落，只聽到“啪”的一聲，方湉臉上就挨了李瓊狠狠的一巴掌，方湉站起身轉(zhuǎn)臉伸出手也想迅速地回扇回去，但是腦子里一個聲音阻止了她，她突然就停下了動作。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方湉冷笑道，“打不死我就是沒拿你的錢，打死了就是賠你一條命”。
“你要是不寫借條，我今天就打死你！”張寶一臉的戾氣，出聲恐嚇道。
方湉還沒來得及回應，只是倔強的眸子剛掃過去就刺激到了張寶，他突然就操起桌子上的玻璃煙灰缸沖著方湉的臉就丟了過去。
幸好方湉還是有運動基礎，急急把頭一偏，但是超厚玻璃制成的煙灰缸還是砸到了她的太陽穴上方的位置，疼得她腦袋嗡的一聲。
方湉推開桌子轉(zhuǎn)身就跑向服務臺，嘴上同時大聲地喊道：“打110報警，拜托！”
可是畢竟對方是有備而來，方湉沒想到，在其他的位置上居然還坐著他們的人，方湉剛跑過去就被人拉著手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方湉只聽到自己的手臂咔的一聲，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方湉瞬間疼得起不來身。
眼見著張繆一家人又要沖過來施暴，茶館的經(jīng)理趕緊沖了上來，幾個服務員護著方湉，拉開了打架的雙方，拉拉扯扯中，110的警察也到了現(xiàn)場。
警察把雙方帶回了警局，方湉又一次坐上了讓她感到受辱的警車后車廂，車窗外看熱鬧的市民的眼光透過車窗上的鐵欄桿看過來，讓她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哭鼻子，因為手臂的疼痛正強烈地刺激著她讓她無暇矯情。
坐在車后座的協(xié)警看了看方湉的手臂，對著駕駛座的警察說：“她手臂好像是脫臼了，要不先送去醫(yī)院？”
“我把其他人送回局里錄口供，你再開車送她去醫(yī)院，弄好了再回來錄口供?！瘪{駛座的警察吩咐道，協(xié)警應了一聲知道了。
“裝！這女人最狡猾了！”也坐在后座的李瓊用手指指著方湉說道。
“閉嘴，是不是裝我們看不出來，要你說？”小協(xié)警大聲地呵斥李瓊，既然上了警車就不允許在吵吵嚷嚷的。
這女人一臉的惡相，小協(xié)警自認工作幾年多少是懂點面相之術(shù)，她一看李瓊這一家人就知道不是善茬。
茶館里一群人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也真做得出來！
警車先開到了警局，放下張繆一家人，讓他們先行錄口供，然后小協(xié)警從局里叫了一個女警出來幫忙攙扶方湉，他看她疼得一身汗，走路都有點不穩(wěn)了。
女警上車照顧方湉，小協(xié)警剛要開車就被另一個局里走出來的警察把車攔下了，方湉看那后來上來的男警察做了個讓小協(xié)警下來的手勢，小協(xié)警就乖乖下車了，男警察自己上了駕駛座，把車開動。
方湉咬了咬牙，她剛才清楚地看到這個男警察從警局出來之前跟張繆打了招呼，兩人低頭私語了好一會，這兩人很明顯是認識的樣子，忍著劇痛，方湉腦子里提醒自己要提防這個男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