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蒼梧山大比如期舉行。
韓昭的劍法在日夜不停的修煉后,可以和楚知對打,且不會輕易敗下陣來。
風(fēng)止雪停,桃樹樹枝冒出嫩綠的芽,春要來了。蒼梧山弟子們聚在比武場圍觀這場激動人心的大比,高座之上的滄溟君搖著折扇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場上的比試。
很多弟子高高興興地上場,又垂頭喪氣地回來,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場上那道白色身影實力非同常人,迄今為止沒人能跟他對陣三回合。
傅空凜著一身黑色勁裝,精神振奮,站在比武場上摩拳擦掌,他的對面站著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他遙遙若山中之獨立,氣質(zhì)不似凡人,手里握著一柄寒劍,劍若霜雪,周身泛著銀輝。
傅空凜一劍揮來,長劍橫削,直直往他腹部去,無晝狹長的眼尾彎起,足尖點地,一躍踏上那人的劍,翻腕寒劍劍尖直指他眉心,若此處有一毫偏差,便會立刻見血。
傅空凜呼吸一滯,短短一招勝負(fù)分明。
第二回合,傅空凜先前吃了敗仗,這回不再主動出招,改攻為守,無晝便如了他的意愿。他身姿輕若游云,寒劍如龍穿梭,行走四身,他的劍招變化之復(fù)雜,十幾招下來從未重復(fù),招招有變,傅空凜被他的劍法迷了眼,接的相當(dāng)吃力,略分了心神,無晝在他恍惚的一瞬已瞧出破綻,毫不思索地出劍直刺向他命門。
鼓聲落,場下弟子連連叫好,沸沸揚揚一片歡呼聲。
這場大比按三局兩勝的規(guī)則來算,傅空凜顯然已經(jīng)輸了兩局,高臺之上做裁決的弟子叫道:“第二十七場,無晝師兄勝!”
“好!不愧是無晝師兄?!薄熬示?!”
聽著場下一眾呼聲,傅空凜只覺震得他頭腦發(fā)漲,耳膜欲裂,一時怒火焚心,捂著胸口癱坐在臺上一動也不動了。
自己先前還挑釁過無晝,讓人等著瞧,未曾想這次輸?shù)娜绱瞬惑w面。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畫面才逐漸清明,一雙一塵不染的靴子映入眼簾,傅空凜抬頭,正是無晝。
無晝略微垂頭,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面無表情道,“怎么,不是要我等著?”
傅空凜咬牙惡狠狠地瞪著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成拳,已是氣極。
蒼梧山每逢歲末便有一次大比,而年年大比都是無晝第一名,他排在第二,永遠都被壓下一頭,心中是怨無晝怨得不輕,如今他輸了,此人還來當(dāng)面羞辱他,他氣憤地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人。
最終是總跟在傅空凜身后的兩名弟子扶他下了場。
這場比試結(jié)束后,有一個時辰休息時間,當(dāng)裁決之人報出下一場參比弟子,傅空凜險些沒站穩(wěn)跌坐在地上,只聽那弟子大聲喊道:“蒼梧大比第二十八場將于一個時辰后進行,由韓昭對戰(zhàn)無晝師兄。”
傅空凜定了定心神,嘲諷地笑了笑,如今什么廢物也能登上這蒼梧山比武場了,長年累月郁結(jié)在胸中的怨恨在此刻翻滾,不過終有處可泄,因為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既能坐山觀虎斗,又能不費吹灰之力讓這二人一道跌入谷底、宛如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