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開始打坐調(diào)息,凌燃將那塊藍色晶石握在手中,很快有絲絲熱力滲入經(jīng)脈之中,這感覺跟最開始無意中獲得‘力’字符文的感覺非常相似,很快靈力耗盡,他將石塊拿起來仔細觀察,那些神秘的紋路果然都消失了,看起來與普通的石頭并無多大的區(qū)別,難怪歐冶子無法看出它們的來歷了。
望北城里那個神秘客商帶來的彩色石頭,應(yīng)該就是流落到凡人手中的靈石,凡人不知道靈石的價格,只是當(dāng)做一種裝飾品,結(jié)果被自己無意之中獲得,從而揭開了無字書的秘密。
“靈石其中有符文,那像仲愷樂所說的整座山體都是晶石的礦脈,會不會蘊藏著整套的武技、心法?”凌燃的心跳開始加速,僅僅是一個字符發(fā)訣,都能讓他的攻擊力成倍提升,要是一整套的武技、心法,那他豈不是真的可以越級殺神,稱霸天下,那些天生靈體,絕世天才,都會被他踩在腳下,歐冶子將無字書稱之為天書,正是考慮到了這種可能。
不過礦源是宗門、世家維持其優(yōu)勢地位的基礎(chǔ),礦源的分布和開采,都是絕密,想要找到像山峰一樣巨大的靈石,凌燃的道路還無比的遙遠,激動的心情很快被收斂,他再次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經(jīng)脈損傷已經(jīng)盡數(shù)修復(fù),他祭出煉神鼎,將晁干的鐵甲放到了鼎內(nèi),燃起精火,開始熔煉。
鐵甲所用的材質(zhì)比不上西海玄鐵,而且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鍛造,熔煉起來并不是很費力,而且晁干的這套鐵甲造型也非常的簡單,只是護住了心室要害部位,看起來非常的粗糙,凌燃干脆將其熔煉再造,當(dāng)那一泓鐵水被靈力包裹,開始緩緩流動之時,晁干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雖然嘴上說沒關(guān)系,可真要是煉廢了,那還是很肉疼,凌燃此刻已經(jīng)注意不到晁干的表情了,不斷的用意念之力塑性,經(jīng)過九次重復(fù)之后,一件烏黑的鐵甲終于穩(wěn)穩(wěn)的落在草地之上,平滑如鏡面,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領(lǐng)口、肩頭,還有許多細微的花紋,顯得格外精致,而且原來是兩塊鐵甲,而現(xiàn)在成了一個整體,防御力自然加倍提升。
“晁大哥,穿上試試。”凌燃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回爐再造,沒有刻畫符文,比起自己的護臂還有差距,但比起他原來的鐵甲,卻是提升的不少。
晁干將鐵甲重新穿回身上,只覺得無比的貼合,靈力聚集,以五成的攻擊力打了自己一拳,鐵甲光芒暴漲,卸去了絕大部分攻擊力,幾乎毫無感覺。
“凌大師,你……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禮,這哪里是簡單的修復(fù),完全提升了一個品階,我……我是真沒想到?!标烁杉拥恼f話都有些舌頭打結(jié)了,這手藝可真比得上一名真正的煉器師了。
所有人看凌燃,眼神都有些怪異,這還叫經(jīng)驗不足,真讓那些在云霄界開堂立館,所謂的煉器師無地自容了。
其實,正如靈石一樣,真正的煉器大師都像歐冶子一樣,被宗門雪藏,專門替門內(nèi)弟子煉制靈器、法寶,而那些能在世面上買到的靈器,絕大多數(shù)是被宗門放棄的弟子所鑄造,供一些散修購買而已。
而凌燃師從歐冶子,所學(xué)的全都是真正的精髓,而且根基扎實,即便煉器的數(shù)量不多,但是煉器的手法和經(jīng)驗,卻不是尋常的野狐禪所能相提并論的了。
“我不過是依照你的身形略作改動而已,算不得什么,咱們是不是該繼續(xù)出發(fā)了?”凌燃很隨意的說道,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剛剛那點靈力消耗,不用服用靈丹,也能自行修復(fù),他還想要繼續(xù)深入蒼梧之淵,尋找還陽草,喚醒小炎。
“好,我們沿著這條山脈繼續(xù)往前探一探,這里已經(jīng)是真正的禁地,不能分散,大家提高警惕?!敝僭堄^察了一下地形,帶著眾人往山腹深處走去。
大約前行了半天,凌燃終于見識到了蒼梧之淵的厲害之處,剛剛還是烈日當(dāng)空,晴空萬里,忽而晴天霹靂,大雨滂沱,緊接著又是寒風(fēng)刺骨,白雪飄舞,四季交替竟然在短短幾個時辰內(nèi)重復(fù)出現(xiàn),如同坐上了時光機,感受著光陰的飛速流逝。
天氣變幻無常,靈力就無比紊亂,別說是御風(fēng)飛行,即便只是調(diào)用靈力都覺得無比吃力,要是遇上了厲害的妖獸,動起手來肯定非常的不利。
山體蜿蜒向下,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下降了將近千米,兩側(cè)都是筆直陡峭的巖壁,上面長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不少縫隙之中還有五顏六色的花朵,有些勉強能夠辨認,有些則是聞所未聞,極為特異。
“仲老大,我們以前可從未來過這里,周圍都有很強烈的靈力波動,感覺有些不對勁啊!”晁干緊跟在仲元龍的身后,小聲提醒道。
仲元龍點頭說道:“是??!傳說蒼梧之淵直達地心,本就是一處峽谷,我們此刻恐怕已經(jīng)到達了深淵,不能繼續(xù)前進了,看看周圍有什么靈草可以采集,千萬要探查清楚了才能動手,否則就出不去了?!?p> 在這里不是看運氣,而是要看眼光了,那些五顏六色、爭奇斗艷的花朵大多是珍稀的靈藥,但不是任何一株都能采集,要是惹怒了那些看守在一旁的妖獸,就會非常的威脅。
“這是什么螞蟻,怎么能長的這么大?”凌燃環(huán)顧四周,忽然驚叫道。
在石縫之中,有兩只體型超過一米的紅螞蟻,前段的兩只長足就像是兩把鋒利的長劍,正在不停的揮舞,不過從靈力波動來看,頂多算得上一重先天靈修,沒有多強的攻擊力。
“不好,這是劍鄂紅火蟻,已經(jīng)盯上我們了?!壁w英有些驚恐的說道,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凌燃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英姐,不至于吧!兩只大螞蟻能把你嚇成這樣?”
“兄弟,這可不是兩只,你看看周圍,我們已經(jīng)被它們給圍住了?!标烁稍谝慌钥嘀樥f道,靈力運轉(zhuǎn),狼牙大棒已經(jīng)緊緊的握在手里,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凌燃回身看去,只見那縱橫交錯的縫隙之中突然冒出了許多劍鄂紅火蟻,粗略看去也有數(shù)百只,而且在他們的退路上,更是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有多少,那閃亮亮的劍鄂高高揚起,如同一只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正在整裝待發(fā)。
“怎么一下子冒出這么多?”凌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可是親眼見過翼狼群圍攻黑魔猿,沒想到這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了,一兩只劍鄂紅火蟻還不足為慮,可這近千只劍鄂紅火蟻一起出動,就很危險了。
“快,殺出去,只怕我們闖進了它們的老巢,要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敝僭埵痔狳S金長槍,率先沖進了蟻群,他深知群居蟻群的厲害,遲緩片刻,就會有成倍的劍鄂紅火蟻從巢穴里沖出來,耗也能把他們給耗死在這山腹之中,必須搶占先機。
“他奶奶的,老子可不想被啃成一堆白骨,沖啊!”晁干緊隨其后,揮舞著狼牙棒殺了過去,氣勢如虹,不可阻擋。
凌燃他們不敢怠慢,也趕緊發(fā)起攻擊,煉神鼎呼嘯飛舞,所到之處,劍鄂紅火蟻紛紛沖天飛起,被趙英那神出鬼沒的銀針洞穿,掉落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劍鄂紅火蟻面對五人的攻擊,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但是它們極為兇悍,明知是死,也不管不顧的往前沖,那明晃晃的劍鄂非常堅固,攻擊速度也非常迅猛,如同潮水一般,將他們徹底包裹,而且數(shù)量越來越多,目之所及,盡是一遍赤紅。
“仲老大,退路已經(jīng)被封死,我們出不去了?!标烁蓨^戰(zhàn)良久,不知滅殺了多少劍鄂紅火蟻,可身邊依舊是密密麻麻的劍鄂,根本抽不開身,更別說沖出山腹了。
“大家快靠攏,不要被它們分離開來,仲愷樂,布置防御法陣,凌燃,你去替他護法,不要讓這么鬼東西干擾他。”仲元龍對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高聲呼喊道。
這群劍鄂紅火蟻的攻擊看似雜亂無序,實則另有圖謀,它們正將這五個入侵者分離開來,以蟻海戰(zhàn)術(shù),很快就能讓他們的靈力消耗一空,然后就只有任其啃食的份兒了。
凌燃立即收回?zé)捝穸?,灑下一道青色光幕,將仲愷樂籠罩其中,那群圍攻他的劍鄂紅火蟻立刻發(fā)瘋一般的沖擊,不過短時間內(nèi),還無法沖破煉神鼎的防御。
“嗖……嗖……嗖……嗖……”
仲愷樂利用這個時機,從空間戒指里取出四十九桿小小的陣旗,雙手連連揮舞,如同發(fā)暗器一般,將陣旗固定在地面之上,緊接著掏出三塊指頭大小的靈石,布置在三個固定的區(qū)域,然后咬破中指,在手中的發(fā)盤上輕輕一點,只見那三塊靈石散發(fā)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芒在陣旗之中游走,縱橫穿插,很快形成一個靈力光罩,他盤腿坐于正中,手握發(fā)盤,神色無比的凝重。
“法陣已經(jīng)成型,大家先退到法陣之中,不要消耗太多的靈力?!敝僭堃姷焦饽恍纬桑⒓磾[脫身邊圍攻的劍鄂紅火蟻,退到了法陣之中,晁干、趙英也是一樣,五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光罩逐漸閉合,形成一個狹窄的安全區(qū)域。
“咚……咚……咚……咚……”
劍鄂紅火蟻很快就包裹了靈力光罩,不停的用劍鄂攻擊,發(fā)出陣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響,不過靈力光罩非常堅固,只是微微顫抖,并無被攻破的跡象。
晁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喘著粗氣說道:“這少說也有三千只紅火蟻,還真是個大巢,估計我們剛一進來就被盯上了?!?p> 剛剛不過是短暫交鋒,但是也消耗的不少靈力,如果繼續(xù)纏斗,最多堅持一個時辰,靈力就會耗盡,可想要在這一個時辰內(nèi),沖出劍鄂紅火蟻的圍攻,根本不可能。
“趙英,你去替仲愷樂補充靈力,爭取將法陣維持的時間長一些,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敝僭埧粗矍懊懿煌革L(fēng)的蟻群,眉頭深鎖,擰成了一個‘川’字。
凌燃觀察了片刻,說道:“仲老,按常理來說,這些劍鄂紅火蟻不過是先天靈修第一重的修為,靈智未開,不會這么難纏,可是它們的攻擊,卻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斗士,悍不畏死,而且進退有度,布局有序,剛剛圍攻你們的劍鄂紅火蟻,要比圍攻我們的多得多,可見它們知道你們兩人的實力要遠高于我們,所以有所側(cè)重,這一切都顯得有些蹊蹺?。 ?p> “是?。∥乙灿X得奇怪,這些鬼東西怎么能看透我們的修為呢?而且它們明明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還是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太詭異了?!标烁稍谂赃吀胶偷?。
“蟻群之中都會有一個蟻后,這么大的巢穴,蟻后肯定不是善茬,剛剛的攻擊就是蟻后在暗中指揮,不過這能說明什么呢?”仲元龍有些不解的問道,他見識過劍鄂紅火蟻的厲害,但不是在山腹之中,很容易擺脫圍攻。
凌燃沉吟道:“原來如此,那只要我們能除掉這個蟻后,整個劍鄂紅火蟻就不足為慮了?!?p> 在北域觀察黑魔猿對抗翼狼群的時候,凌燃就發(fā)現(xiàn)了頭狼的厲害之處,有了頭狼在指揮攻擊,整個狼群的攻擊力就會成倍提升,而失去了頭狼之后,翼狼群就各自為戰(zhàn),毫無章法,看來劍鄂紅火蟻群也是如此,而且對蟻后的依賴,還要超過翼狼群。
因為單只的劍鄂紅火蟻并沒有什么威脅,一旦破壞了它的團體優(yōu)勢,就能擺脫眼前的困局,畏死是本能天性,沒有了蟻后的指揮,它們絕不會這般沖上來送死,必定是一哄而散。
“除掉蟻后,這倒是個辦法?!敝僭垞崃藫峄ò椎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