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值守一夜的夏彬也沒等來魏忠賢。
對于魏忠賢此刻心中所想，夏彬大概能夠猜得到，畢竟這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不過唯一遺憾的就是他這個純潔善良的好“少年”在不知不覺中發(fā)育成了老蔭逼。
讓小李子在乾清宮看著，夏彬稍微洗漱了番便出宮去了。
在宮外他同樣也有幾座私宅，之前他就和裴綸約好今天上午在其中一座私宅見面。
“裴綸見過公公?！?p> 夏彬一進院落便看見坐在板車上的裴綸迎了過來，而板車上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只木箱。
“不必多禮，事情辦得怎么樣？”
“東西都在這里?！?p> 裴綸說著打開了兩只木箱，只見大木箱里整齊的放著五支制式鳥銃，火藥彈丸分裝在不同的盒子墊在最下面。
“東西不錯，是工部的上等貨色?！?p> 抄起其中的一支，夏彬仔細看了看便知道東西的來路。
“嘿，屬下有神機營林千戶的黑料，正巧這次就用上了?！?p> 裴綸賠笑著說道，對此夏彬不可置否。
明末的京營已經(jīng)徹底爛了，吃空餉、喝兵血屢見不鮮，軍官皆是無能的勛貴子弟，這樣的軍隊?wèi)?zhàn)斗力可想而知。
見夏彬沒有說話裴綸便繼續(xù)往下介紹，“這兩架連發(fā)弩皆是錦衣衛(wèi)制式，和鳥銃一樣，弩機編號屬下已經(jīng)抹去?！?p> 現(xiàn)代的槍支有序列編號，古代的武器同樣也有。
弩機銅件上甚至還銘刻了工匠的姓名，制造的年月，將這些登記在冊大大的方便武器的管理。
夏彬搞得的這些全都見不得光，所以裴綸提前料理了首尾。
“你倒是機靈！”
“多謝公公夸獎，弄完了這些還剩下些銀子，屬下不敢貪墨，便換了此物給公公防身！”裴綸笑著又呈上一只木匣。
“這是什么？”
夏彬也有些好奇，打開一看竟是一副精致的黃銅袖箭，這讓他瞬間想起原劇情中裴綸襲殺丁泰的一幕，那時他用的就是袖箭。
不得不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老蔭逼的手下也是老蔭逼。
只不過再陰也比背后捅人刀子強。
沒錯，夏彬想說的就是陸文昭，丁白纓那么喜歡他真是可惜了，而更可惜的還是自己，太監(jiān)沒人權(quán)吶！
“公公，此乃單發(fā)袖箭，筒內(nèi)藏有短矢一發(fā)，倘若無甲，三十步之?dāng)辰钥缮錃?！?p> 裴綸一邊說，一邊向夏彬演示如何操作此物。
步驟不多，夏彬很快就學(xué)會了，至于準(zhǔn)頭他也不會真的用袖箭去對付三十步外的敵人，所以這應(yīng)該是他最后的防身手段。
“你辦的這件差事咱家很滿意，看得出你是個人才，不該在南鎮(zhèn)撫司這種地方蹉跎日子，只是錦衣衛(wèi)是田爾耕的地盤，咱家也不好伸爪子插手…”
說道這里夏彬停了下來，眼睛看著裴綸，似乎話還沒說完。
“還請夏公公名示，裴綸愿為公公驅(qū)策！”裴綸直接拜道。
毫無疑問他是個聰明人，為夏彬弄火器，弄弓弩皆為敏感之事，雖數(shù)量不多亦形同謀逆，所以為了搭上夏彬這條船，裴綸已經(jīng)交出了自己的投名狀。
“好，下面有一樁天大的功勞，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見裴綸如此上道，夏彬也不多折騰了，直接將接下來安排一一說與他聽，只是越到后面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雖說他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介入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世間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如果辦好了就是驚天之功，辦不好就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富貴險中求，說的就是如此。
“對了，凌云鎧的案子你就別往下查了，里面的水很深，別把自己的小命丟了！”
在最后夏彬又給了裴綸一個忠告，自己能用的手下本就不多，他可不希望再折進去一個。
“屬下明白！”
雖然驚訝夏彬知曉凌云鎧一案，但裴綸沒有多嘴，直接告辭離開。
目送裴綸的背影遠去，夏彬也開始忙活起來，他要給每支鳥銃上彈。
鳥銃的使用方法夏少安的記憶里有，夏彬倒是不用再麻煩別人，只是這鳥銃稍微長了些，他的儲物空間不太好裝。
一立方米的儲物空間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正方體，因為只是初始空間，夏彬無法自主調(diào)節(jié)長寬高，所以儲物空間能裝物品的最長長度便是正方體的體對角線，約合1.73米。
夏彬手中的鳥銃長約五尺，明朝一尺合三十二厘米，所以總長1.6米左右。
一支斜著放肯定是放得下的，可他手上有五支，所以還是鋸“槍托”吧！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夏彬終于將五支鳥銃收拾好裝進了儲物空間，雖然很想放一槍試試精準(zhǔn)度，但皇城腳下還是不要太放肆為好。
鳥銃試不了，可連發(fā)弩卻沒有這個限制。
在院子里豎起靶子，夏彬?qū)⒁贿B三發(fā)箭矢插入弩槽，連發(fā)弩隨即上弦，平舉瞄準(zhǔn)，直接扣動扳機。
“咻~~”
一發(fā)箭矢破空而去，跨越了二十步距離后成功上靶。
百步穿楊不指望，二十步能夠上靶夏彬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過作為射擊新手，他還有不少提升的空間。
就在夏彬練箭的時候，東廠里一夜未睡的魏忠賢將自己的得力干將鄭掌班從案牘庫調(diào)了回來。
既然確認了趙靖忠有問題，那就要調(diào)查，不過因為趙靖忠身份的特殊，錦衣衛(wèi)出面不合適，還是得東廠自己來。
“屬下參見廠公！”
一身勁裝，盡顯干練的鄭掌班向魏忠賢行禮，廠公命令來的突然，他也是一頭霧水。
“行了，我喊你來是有事要交給你去辦，御馬監(jiān)的趙靖忠你知道嗎？”
“屬下知道，趙公公一桿鋼槍使得出神入化，實力與屬下不分伯仲！”
鄭掌班思忖一番后說道，倒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作為東廠第一高手他有資格這么說，只是魏忠賢想問他的并不是功夫。
“他是我私下里收的義子，只是最近他好像有些和我離心離德，你去，給我查查他的底。”
魏忠賢直接說道，他的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量極大，鄭掌班一時間還沒咀嚼明白，但他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猶豫。
“是，廠公。”
“還有，一定不要走漏了風(fēng)聲！”
在這多事之秋，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魏忠賢最后又多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