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謙看著裘一醉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將腰間的小布袋打開,拿出一個紙包,打開竟是一個饅頭。
“啞兄,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裘一醉啃著饅頭,解開腰間的水袋,慢悠悠地吃起來,在這宴會之中啃饅頭,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左少謙也拿出一個饅頭,細嚼慢咽,不緊不慢。
“啞兄,這有水。”
左少謙嫌棄地看了一眼裘一醉遞過來的水袋,卻還是接過,喝了一小口。
飯后,眾人都在閑聊休息,也有些跑到擂臺上比試,到了未時三刻,這才正式開始下午的比試。
左少謙在臺下往后看了一眼,人又多了幾層,看來都是奔著下午的重頭戲來的。
“我跟你講,下午才是重頭戲,各大宗門最強者的比試,上午那些,只能是小打小鬧?!?p> “是啊,可以看到各大宗門的宗主的實力?!?p> “不過那青蓮劍宗宗主古君灼尚未出現(xiàn),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他的青蓮劍法是如何以一敵四的!”
左少謙在人群中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言論,不禁疑惑,這武林盟主有何權(quán)力,怎么每個人都要來爭一爭?
費宗飛身上臺,聚集了眾人的目光。
“大家靜一靜,現(xiàn)在,便是正式準備爭奪武林盟主的時候了!老規(guī)矩,擂臺比武,兩兩對決,抽簽決定對手。”費宗揮揮手,一個侍從便抱著一個箱子上了臺。
幾大宗門的宗主都聚集過來,抽簽決定對手。
“玄刀門對天山劍派,獨孤劍派對柔劍宗,鐵拳宗對四海盟,歃血幫對混元門!”侍從大聲讀出了抽簽結(jié)果。
“這位兄臺,這混元門是什么門派?”左少謙剛想問,裘一醉便拉人問了起來,二人便一起聽著。
“這混元門便是城令費宗的門派,不過,混元門日漸凋零,門派中弟子所剩無幾,孟老城主將混元棍法傳給費城令之后,便一病不起,著實可惜?!?p> 二人皆是明白的樣子,若有所悟般點點頭,就連點頭的頻率都一樣。
“大師兄,你說這城令要靠什么來爭得這武林盟主之位呢?”杜熙突然問道。
“混元棍法精妙無比,費宗又得了孟老城主真?zhèn)?,或許有什么訣竅勝過這幾位宗主吧!”趙飛瓊搶答道。
“聽說他還有一套步法,名為‘六幻步’,若是靠這步法結(jié)合棍法,說不定能發(fā)揮更大的威力?!倍盼跽f道。
古鶴風搖搖頭,“不會,孟老城主傾其一生都沒能將二者結(jié)合,更何況這費宗接觸混元棍法不過數(shù)年,想要將二者結(jié)合,發(fā)揮出成倍的威力,沒有十數(shù)年的心血如何做得到!”
“確實如此,師父研究青蓮劍法花了將近二十年,就算是我這樣,啊不,大師兄這樣的天才,十年之內(nèi)研究出來,簡直是奇跡!”杜熙夸張地說道。
“不能光明正大的奪取,那他會使什么陰險手段呢?”古鶴風將右手手肘架在左手上,手指不經(jīng)意地揉搓著。
“這費宗為什么要來埋伏我們呢?雖說我們來晶城是為了調(diào)查他,但他阻止我們進城不會讓我們更加想要調(diào)查他么?害的我們喬裝打扮,生怕被人認出來……”趙飛瓊自言自語,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師兄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貝一樣地盯著自己。
“你剛才說什么?”
“我,我說生怕被人認出來!”
“第一句!”
“費,費宗為啥要埋伏我們?”
“沒錯,費宗不想我們進城,也就是說,我們的加入會破壞他的計劃,二師弟平平無奇,三師弟平時顯山不露水,我的劍法雖然不錯,但我并沒有爭奪武林盟主的資格,那就和劍法無關(guān),除了劍法,那就只?!惫批Q風自言自語地分析著,最后三人都明白過來,看向古鶴風。
“原來如此!還好大師兄沒讓我們吃東西,說不定這蠱毒就在那飯菜里!”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蠱毒。”古鶴風反而興奮起來,甚至有些期待。
青蓮劍宗的幾人已經(jīng)分析出了結(jié)果,臺上的郝杰和董信正打得火熱,裘一醉跟著人群叫喊著,但左少謙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由得看了幾眼穆雪晴,見她還像個孩子一樣歡呼雀躍,心又稍稍沉了下來。
“玄刀門勝出!”
比了一場又一場,左少謙見無事發(fā)生,漸漸放下心來。
“晉級賽第二場,鐵拳宗對混元門!”
“咚!”鑼響開戰(zhàn),底下愈發(fā)熱鬧了。
“就看是誰進決賽了!”
“我看這次的武林盟主要在獨孤劍派和鐵拳宗里面產(chǎn)生了?!?p> “不錯,剛剛那場,連玄刀門都敗在獨孤劍下,我看獨孤劍派是要拔得頭籌了!”
場上二人,你來我往,一拳一棍,倒是打得火熱,費宗的混元棍法的確精妙,但比起陳廣的鐵拳,還是差了不止半籌,眼看那費宗節(jié)節(jié)敗退之時,陳廣突然攻勢銳減,被費宗一棍掃下臺去。
幾位宗主疑心重重,立馬圍在了陳廣身邊。
沒有找到暗器,幾位宗主將陳廣扶了起來,面色難看地回到了座位。
費宗走下臺休息,順便到了陳廣身邊,抱拳說道:“陳宗主可是身體有恙?若是在下勝之不武,不防再比一次?!?p> “只是內(nèi)力走岔了,不妨事,輸了就是輸了。”陳廣面色難看,顯然是內(nèi)心極為不爽。
若他真的以此為借口再比一次,那可真是丟了鐵拳宗的人,還要落下個輸不起的名聲,就算是再不甘心,他也不可能提出再戰(zhàn)了。
這口氣咽得再不甘心,他也得咽。
“決戰(zhàn)!獨孤劍派對混元門!”
“咚!”
“大師兄,你說剛剛陳宗主落敗,是不是蠱毒的原因?”杜熙問道。
“應(yīng)該是,但能妨礙內(nèi)力運行的蠱毒太多,一時半會還不確定是哪一種。”
“這個費宗明明不擅長用蠱,為什么非要用蠱毒呢?”趙飛瓊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古鶴風不由得又看向自己的二師弟,自己這個師弟雖然平時思想呆板一根筋,但每次都能給自己很多線索。
“二師弟說得對!”
趙飛瓊不解地看著古鶴風,“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你不但沒有說錯話,還立功了!”杜熙在一旁說道。
“沒錯,費宗肯定不會花大量時間去研習蠱毒,而可以很好控制,快速入門的蠱毒不過十余種,當前情況符合的,不過兩種。
一種名為‘食蠱’,我稱其為‘貪吃鬼’,這種蠱喜歡吃內(nèi)力,等它吃上十天半月,你的手臂上會出現(xiàn)一個個鼓包,最后被這些食蠱漲破,他們會從你的身體里面爬出來,在它們爬出來的那一刻,你便會全身都是血,不過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死了!”
趙飛瓊和杜熙皆是覺得惡心又嫌棄,皺著眉頭,向下咧著嘴。
古鶴風偷偷笑了笑,又說道:“還有一種,名為‘曲節(jié)蠱’,這種蠱是催發(fā)蠱,它們喜歡縮在經(jīng)脈之中,催發(fā)母蟲之后,這種蠱會一節(jié)節(jié)拉長,將你的經(jīng)脈堵住,若是催發(fā)得緊了,它們還會在你的經(jīng)脈里面亂竄,那叫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大師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大師兄!我發(fā)誓!以后大師兄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著大師兄!”杜熙突然伸出手掌,開始發(fā)誓,搞得趙飛瓊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古鶴風“嗤”地笑了,搖搖頭,沒有理會杜熙。
“看來他應(yīng)該用的是曲節(jié)蠱,不然怎么會控制的這么好?!壁w飛瓊說道。
“曲節(jié)蠱雖然是入門便可使用的蠱毒,但它畢竟還是催發(fā)類的蠱,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母蟲容易失控?!?p> 古鶴風話音剛落,四周便突然響起一大片哀叫聲,就連臺上比武的沙跡和費宗,都先后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嚎叫著。
場上站立的,有青蓮劍宗三人,裘一醉和左少謙,以及穆雪晴,就連穆無殤都倒在地上渾身顫抖著,顯然是忍耐著極大的痛苦。
剩下的便是下午才到的一些群眾,皆是不明所以。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穆無殤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根本無暇顧及穆雪晴。
“師父!師父你怎么樣?!”石明軒竟然也沒有倒下,飛身上臺查看了沙跡的情況。
“是……蠱毒……”沙跡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幾個字。
石明軒聽到自己師父的話,加上之前幾位宗主的談話,立馬便想到了場上使蠱毒最為出名的人物:
“古鶴風!你為何要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