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回來的是兩個人,心里卻只想著小妹?!蹦聽N在穆瀟身后小聲嘀咕道。
“爹爹!”穆雪晴看到自己的父親和二哥,露出了笑容,之前離別的傷感一掃而空。
“雪晴?。≡趺词萘艘蝗Π?!”
“小妹,嘖!曬黑了呀!哥上次得了兩瓶‘冰肌玉露膏’,待會兒給你送去?!?p> “來來,趕了這么久的路累了吧!快跟爹爹吃飯去?!蹦聻t將行李扔給下人,和穆燦一左一右?guī)е卵┣缱吡恕?p> 穆無殤在原地抱著行李,無奈地?fù)u頭笑了笑,將行李扔給了旁邊下人,小跑著追了上去,“你們等等我,我也餓了!”
四人在笑鬧中走遠(yuǎn),也許他們應(yīng)該珍惜這幸福的時刻……
“這么高???!”
裘一醉站在三花峰下,望著直達(dá)天際的階梯,心里有些苦悶。
“大師兄!來比比!”杜熙看著古鶴風(fēng),已經(jīng)做好了比試輕功的架勢。
趙飛瓊也上前一步,準(zhǔn)備起跑。
“那為師也和你們試試?!惫啪普f道。
“師父!你這不是欺負(fù)人嘛!”杜熙拍拍鞋子上的灰,嘴上這么說著,卻還是認(rèn)真準(zhǔn)備著。
“你們兩位要不要試試?”杜熙笑瞇瞇地看著裘一醉和左少謙。
“試試就試試!”裘一醉上前一步,和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
左少謙亦沒有拒絕,原本就和裘一醉約定了要比試輕功的,正好今天都來比一比。
“三!”
“二!”
“一!”
“跑!”
六道身影往山上掠去,到了半山腰還遇到幾名青蓮劍宗的弟子,見到是自己的師父師兄,打了聲招呼,便繼續(xù)干自己的事情。
古君灼第一個到了山頂,轉(zhuǎn)身便看到緊隨其后的古鶴風(fēng),露出欣慰一笑。
趙飛瓊和裘一醉倒是不相上下,幾乎同時到達(dá)了山頂,接著便是左少謙。
五人在山頂?shù)攘藥紫?,才看到杜熙氣喘吁吁地到了山頂,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哈,這局,不算,你們都太欺負(fù)人了?!?p> “哪里欺負(fù)你,明明是你平時偷懶,疏于鍛煉?!壁w飛瓊笑了笑,將杜熙扶了起來。
“既然三師弟輸了,那就由你負(fù)責(zé)帶少謙兄弟他們逛逛吧!”古鶴風(fēng)笑道,又對著左少謙說:“少謙兄弟,我先去拜見師娘,將信件取來,杜熙會帶你們熟悉宗門,失陪了?!?p> 左少謙抱拳,目送離開的三人,又看著氣息平復(fù)的杜熙。
“那我就先帶你們認(rèn)認(rèn)門!”
杜熙拍拍屁股,又做了個“請”的姿勢。
“從階梯上來,這座門叫做玉門,你們就當(dāng)它是個擺設(shè)吧!反正輕功好點(diǎn)的都能躍過,不過,要是晚上宵禁,你躍過這扇門,可是要被罰的,至于罰什么,由大師兄定?!?p> 左少謙看了看這道門,確實(shí)不高,又跟著杜熙往前走。
“現(xiàn)在你們腳下的云紋地板叫做云霓臺,是平時師兄弟們練劍的地方,你們?nèi)羰瞧鸬迷?,可以從云霓臺躍到那塊巨石之上,會有驚喜?!?p> “什么驚喜?”裘一醉問道。
“你早點(diǎn)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告訴你了,那還叫驚喜嗎?”
左少謙朝那個位置望了望,并沒有好奇之心,至于什么驚喜,他也不想去查探。
“這里是云漢間,每天辰時要來這里讀書,會有師叔教導(dǎo)你們的?!?p> 左少謙打量了一番,云漢間里面有許多蒲團(tuán),還有幾個書架,案臺上放著一把青色的戒尺,里面有幾個弟子在看書。
“這里是松風(fēng)閣,是師娘收藏樂器的地方,這里連大師兄都不能進(jìn),你們也千萬別進(jìn)去,要是師娘怒了,宗內(nèi)上下可不會有任何人敢求情?!?p> “我聽說你們師娘挺和善的呀?怎么被你說的像個惡婆娘!”裘一醉問道。
“噓!你可長點(diǎn)心吧!”杜熙看了看周圍,似乎并沒有人聽見,又小聲說道:“師娘平時對我們很好,只要師父在宗內(nèi),師娘基本什么都不管,但只要師父離開,師娘就是宗內(nèi)的一把手,對我們那叫一個嚴(yán)厲,所以我們師兄弟三個都喜歡跟著師父跑。”
“最最主要的是,師娘不高興了,師父也會不高興,大師兄也會不高興,到時候三個人折磨你,那叫一個叫天不應(yīng)!”
“看來杜師兄你是過來人??!”裘一醉笑著,又跟著杜熙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是盡觴閣,師父藏酒的地方,只有師父和大師兄能進(jìn),他們兩個都是愛酒之人。”
“對了,那里,那座中間有些凹進(jìn)去的那座山看到?jīng)]有?”杜熙指著某處山峰問道。
“看到了,怎么了?”
“那座山叫做愁空山,你要是犯了錯,會被罰去那里面壁思過,可冷了!”
杜熙又帶著二人到了長風(fēng)院,里面是內(nèi)門弟子居住的地方。
“這是大師兄的房間,這個是我和二師兄的房間,這兩間房也有人住了,那幾間你們隨便選,不過要兩個人一間,大師兄是個特例?!?p> “為啥你們大師兄是特例?”
“大師兄除了練劍,就是研究他的毒,所以他房間里很多毒物,師父就讓他單獨(dú)一間房了?!?p> “怎么?你想和我住不成?”古鶴風(fēng)的聲音出現(xiàn)在三人身后,其身旁還有一位婦人,雖有歲月沖刷,卻仍顯風(fēng)華。
“師娘!我可不敢和大師兄住。”杜熙一改之前的大氣模樣,見到了自己師娘,就變成了小孩兒一般,扯著其袖子噘著嘴撒嬌。
“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憋L(fēng)紫漫輕撫杜熙的頭,整理了其衣裝,看向左少謙。
“忘了介紹,這是我?guī)熌?,風(fēng)紫漫風(fēng)夫人?!憋L(fēng)紫漫微微點(diǎn)頭示意。
“這位是江北大盜裘一醉?!?p> 風(fēng)紫漫眼睛一縮,裘一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趕忙行了一禮,不敢看其眼睛。
“這位就是我和師娘提過的少謙兄弟。”
左少謙恭敬一禮,不卑不亢。
“咱們?nèi)ノ堇锪?!”杜熙笑著道?p> 風(fēng)紫漫隨幾人進(jìn)屋,將手里的信遞給了左少謙。
“這封信,是在四年前收到的,獨(dú)孤劍派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想來是你母親聽到了兩派決裂的傳聞才有此決斷。”
左少謙將信展開,將信看完之后,神色有些黯然。
從懷里掏出裘一醉替他買的小本和炭筆,小本上面已經(jīng)有些文字,是在路上和穆雪晴聊天時寫的。
“確是家母筆跡?!?p> “那少謙兄弟應(yīng)該姓黎呀!你要不要改姓?”杜熙在旁邊問道。
左少謙有些猶豫,名字于自己而言只是代號,若順口,叫什么都可以。
“皆可。”
“啞兄向來不在意這些,你們與其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幫啞兄看看,能不能讓他說話,每次聊天兒可費(fèi)勁了!”裘一醉說道。
風(fēng)紫漫聞言,起身到左少謙身旁,“可愿讓我看看?”
左少謙覺得眼前的風(fēng)夫人溫柔親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便沒有拒絕。
風(fēng)紫漫將二指放在左少謙喉間,稍一發(fā)力,左少謙便張嘴“哈”了一下,卻沒有聲音,只有氣息。
眉頭一皺,風(fēng)紫漫將手收回,對著古鶴風(fēng)說道:“鶴風(fēng),你先帶少謙去祠堂看看,我去找你師父,看看有沒有法子。”
“是,師娘。”
眾人目送風(fēng)紫漫離開,左少謙摸了摸自己的喉結(jié),啞了十幾年,他也習(xí)慣了,若真能說話,自然是好的,左少謙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并不抱多大希望,這樣失望也就不會太多。
只是自己突然多了個親爹,倒是有些意外,心里沒什么感覺,也許是因?yàn)樽约簩τ凇案赣H”這兩個字并沒有太多感觸。
不過此時回想當(dāng)初母親留在匕首當(dāng)中的書信,那句“不要怪你爹”想來指的是這位黎云天吧!
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故事,也許自己的外公知道,等到以后有機(jī)會了再問吧!
“少謙兄弟,跟我來?!?p> 左少謙跟著古鶴風(fēng)出了房間,裘一醉也要跟著去,卻被杜熙攔了下來。
“你不能去?!?p> “我為何不能去?”
“你還不是內(nèi)門弟子,還沒有行拜師禮?!?p> “那他也不是內(nèi)門弟子??!”
“人家是去見親爹,你有親爹在這么?”
“我!沒有!”裘一醉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對了,你們大師兄姓古,怎么叫風(fēng)夫人作師娘?”裘一醉問道。
“世人只知如今的白衣少年古鶴風(fēng),卻不知當(dāng)初那位萬蠱纏身的天邪之子啊?!?p> 杜熙說著,虛起眼睛看著窗外,似是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