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地來客受不住驚嚇,仿佛人人腿腳打顫,個個頭腦眩暈缺氧,很快就要被從山上拉下去,幾乎每個游客都買了至少一罐,有人買三四罐的!車上游客四十五人,按平均一個人采購1.5瓶計算,這不到二十分鐘,白大褂小姑娘毛收入5400元。這一天,假設(shè)從早上八點開始,到下午五點,9個小時,粗粗一算,收入9萬多!一個月收入270萬。不過,限于周末,而游客最多有時間恐怕是暑假七、八兩個月。算來,收入可觀呢!況且那位導(dǎo)游小帥哥可說,他們在旅游季節(jié)后還有別的工作!嗯,這里空氣好,幅員遼闊,那些無業(yè)的人不如多到這里尋機會。
松思樵即不需要上廁所,也不需要氧氣,但是他看到少數(shù)民族兄弟的小眼神,立刻下車買了罐氧氣!八十塊錢對松思樵來說不算多,喝杯咖啡還要幾十元呢,不需要就送給有需要的人用!就算支援建設(shè)。
中午到飯店吃素菜大全:炒土豆絲、炒包菜絲、炒蘿卜絲、炒花菜、炒白菜絲、燒豆腐、番茄雞蛋算葷菜了吧!還有一盤是土豆燒的大約是雞肉,當然土豆多,雞肉只有兩三塊,而且全是骨頭。一盆湯竟然是方便面煮出來的!游客們上來時,已經(jīng)被那位導(dǎo)游小哥洗過腦,知道這里菜不好種,有菜吃已經(jīng)不錯,個個毫無怨色,把素菜吃光不剩。松思樵覺得這些游客挺好對付的,看情況就知道導(dǎo)游不知從中黑了多少錢!松思樵也是不挑食的人,夾起高原饅頭吃些素菜就算一頓飯了。
飯后去景點胡亂看看,都在扎堆拍照。松思樵打電話告訴導(dǎo)游,身體不適,自己找車下山了。
然后,到路邊等到時永靜讓師為善安排的車輛,變成自駕游的游客。
益西德吉也在做賓館、飯店生意,在景點門口還開了間賣特色飾品的店,生意做的挺大。次仁杰布是他伙計。這兩天大叔出去買點東西,順便帶他太太散心。
松思樵在德吉大叔的賓館住下,說自己不舒服過兩天再出門,在賓館里和小姑娘、小伙子們東拉西扯聊八卦。
松思樵了解到德吉大叔有一個男孩子,在省會城市里工作了。但是,問到德吉的老婆時,他們都說不知道,只知道到名字叫:金瑪卓婭。
松思樵晚飯后回到住處安排第二天的行程時,聽到院子里車輛和人聲鬧哄哄的,就探頭到窗外看,卻是益西德吉的車輛回來。八成是卸買回來的用品。松思樵立刻出門,那位德吉的太太,會不會回到自己的地盤就把面紗取下來呢?
松思樵到一樓走廊盡頭的窗戶邊吸煙,這個位置很黑,也沒人注意。他并不想讓德吉看清自己。
次仁杰布和店里的小伙子卸下些東西,車又開走了。而那女人并沒下車。
松思樵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拿著打印出來的一張相片,在益西德吉家樓下攔住一位嬸嬸,“我撿的,是不是住你們這里的人丟的?!?p> “像三樓的?!眿饗鹱屑毧赐昊亓司?。
“你認識她嗎?”
嬸嬸搖頭,“只見過兩次,她不說話?!?p> “啞巴?”
“不知道。聽說腦子有病?!眿饗鸬拿褡蹇谝艉軡猓f話一字一頓,非常艱澀有力!
松思樵謝過嬸嬸,溜達到小區(qū)物業(yè)那里,說想來這里做生意,問有沒有房子出租。
物業(yè)管理人員兼職收水、電費等等,是位大媽。大媽這個身份好,對張三李四王五家的媳婦兒們最清楚不過了,包括張三李四娶的是第幾房媳婦,統(tǒng)統(tǒng)逃不過她們法眼。
大媽搖頭,“沒有的!”簡潔有力的口音。
松思樵說,“剛才在小區(qū)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臨街左邊最頭這邊三樓像是沒有人住。窗戶關(guān)的嚴嚴實實的?!?p> “有人的!德吉老板的媳婦兒,愛干凈?!?p> 松思樵拿出相片,“是這位嗎?我剛才在樓下?lián)斓??!?p> “哦?”
大媽捏住相片瞅了會兒,“現(xiàn)在老了點兒。她老得慢!”
松思樵收了相片,表示要自己給主人拿去,順便問了句,“聽說她腦子有?。俊?p> 大媽很嚴肅地說,“沒有的。德吉老板聽了不高興。他說,他媳婦是失憶癥?!?p> “哦!失憶!他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這個,不知道。他們來這住了七、八年了。”
松思樵心里有些激動,又有些七上八下的!她躲著時永靜,說明什么呢?失憶?真的假的?失憶會怕見時永靜?!
松思樵覺得德吉對他的老婆看上去挺好的,不是那種要打要罵的關(guān)系。那么,排除買來防范逃跑的可能。而且,德吉做生意,何愁沒有老婆?不會買老婆的!
奇怪!那是怎么一回事兒?
這說明,德吉和金瑪至少是自愿的。這位金瑪又是怎么千里迢迢認識上德吉的呢?
松思樵現(xiàn)在用的是別人的身份證,自己連警官證都藏起來了。擅自去別人家,恐怕在這里被砍死都沒人知道,那可真成失蹤人口了。自己還原真相后還得與雙薇衣相會呢。
現(xiàn)在不要打草驚蛇。
而了解一下德吉很有必要。
找誰問呢?
他的父母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但是如果他做了錯事,他的父母肯定會包庇,而從他父母處問到的只能是些他如何聰明有出息,如何掙了錢光宗耀祖禮敬菩薩捐了幾尊小金佛之類。
只能是他的狐朋狗友,狐朋狗友之間有錢可賺時就是朋友,利用完了就彼此疏遠可有可無,直到下一個利益到來重新喚醒脆弱的朋友關(guān)系。這樣的朋友,相逢后表面上嘻嘻哈哈,端起酒杯稱兄道弟,轉(zhuǎn)過身就可能彼此忌恨。
松思樵說自己想找德吉談?wù)剺I(yè)務(wù),要了德吉的手機號碼和他家的座機電話。
松思樵出門抽了支煙,鎮(zhèn)定片刻醞釀下情緒,拿出手機撥德吉的號碼,響了會兒對方才接了,聲音很是警覺和排斥。
松思樵說明來意,并說自己是經(jīng)人介紹,說這一帶德吉老板最講誠信,經(jīng)營最好。
德吉的聲音放松了,哈哈哈爽朗大笑,松思樵立刻說非常想面談,自己在酒店恭候。
做生意的哪個都不會放過賺錢機會的。德吉還帶了兩個人過來。松思樵心想,他這倒是挺有安全意識。
松思樵見了德吉立刻先發(fā)制人,做出驚訝驚喜狀,并在心里笑自己戲精出身?!鞍パ?,哎呀!原來您就是德吉老板!真是有緣?。 ?p> 德吉的神色重新警覺,摘下帽子放在胸前,“你不是那個客棧的人嗎?”
“客棧?哪個客棧?”
松思樵很納悶,然后繼續(xù)自編自導(dǎo)自演,做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對!那個水邊的什么,時光!對!我也在那里住了幾天!找他們做點生意!”
德吉笑笑,介紹身邊的小伙子次仁杰布,另一個是這縣上倒騰特產(chǎn)的叫桑杰丹增。
松思樵一看對方三個身體倍兒棒的漢子,這酒今晚可能得喝吐。這些兄弟你不喝倒他們他們不服你。
松思樵胡咧咧,說自己從北面串到西南,賣了不少貨了,而且在水邊時光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游客出門都難免買了很多紀念品回去贈送親戚朋友,就建議那個老板在客棧設(shè)個快遞發(fā)運點。因為,很多人不喜歡帶行李。這樣,有了快遞代發(fā),他們買買買就沒有后顧之憂,還可以無形中幫當?shù)靥禺a(chǎn)增加銷量??!就問德吉在賓館搞不搞!順便把賓館也擺上些特產(chǎn)讓客人邊買邊發(fā)貨哦!自己認識很多快遞公司老板。
德吉和桑杰丹增頻頻點頭,非常認可這個主意。德吉從談話里得知,松思樵在水邊時光住的時間長,為了做生意和老板娘套近乎,而且松思樵用的名字是王智松,當然老板娘就叫他小松了。德吉見這位小松還真能喝,非常佩服。
松思樵大碗喝,買了個信任。那三位斗一個當然他們占了便宜,松思樵雖然沒把他們喝倒,卻以一敵三打個平手,也算相當不錯了。
慶幸自己事先吃了些解酒藥。中午睡起單獨約那位丹增大哥。并說本來要繼續(xù)喝,可是德吉有事,自己晚上還要去接一位哥們兒。和丹增有種一見如故的好感云云,又說可以幫丹增把他的特產(chǎn)販些到內(nèi)地去。丹增當然高興,然后兩個男人開始聊女人,聊著就聊到了德吉的女人。
丹增說,德吉的這個女人是他十年前去外地做生意帶回來的。
松思樵笑說,“德吉哥看著很老實,也能從外面帶回女人。”
丹增說,德吉原配那時候死了有兩年了。
松思樵從和丹增閑聊的話里理出了德吉那次內(nèi)地之行的線路,竟然也經(jīng)過了前一陣子救張輕影時路過的縣城,并且德吉住過楊建宇開的省交界處山里的賓館!
德吉的生意看來似乎并不涉及販賣人口,他住進楊建宇的賓館也許是無意。那么說,田玉潔真的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被賣的程序,但是半路發(fā)生了意外?被德吉救了?不太可能。德吉如果救下一個被賣的人,楊建宇豈能放過他?
田玉潔為什么躲著時永靜?這么說,對雙雪松的事,她知情!但是,她知情的話,為什么不指證巫寶?巫寶把她害的這么慘!慘?這位金瑪貌似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她就不想她女兒嗎?
松思樵告訴時永靜田玉潔有下落,但是,田玉潔可能不會說實話,自己得回趟冰清市。田玉潔那邊,先不動。
松思樵開車到省會,還了租的車,找家小旅行社報了個旅游團。導(dǎo)游收去身份證把事情都辦好,省去不少麻煩。雖然王智松的身份證和松思樵不像,但導(dǎo)游小姐只管數(shù)人頭,誰是誰她壓根沒時間看,數(shù)完人頭她就基本完事看手機發(fā)自拍照騙去了,估計半路上換一個人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