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長老全名茍耀離,中年面貌,披頭散發(fā),不過卻身穿灰色綢緞錦衣,面部光潔,腰掛六個布袋,乃是丐幫凈衣派杭州分舵舵主。
茍長老一副忠厚老實之相,朝著臺上的花葵等人抱拳道:“諸位朋友,在下乃丐幫凈衣派杭州分舵舵主茍耀離。
茍某此次不是來找事的,只是想好好與大家介紹一下丐幫。
我丐幫分為污衣派和凈衣派。污衣派不事生產(chǎn),整日以乞討與他人救濟生活,以至于讓大家對我丐幫頗有誤解。
而凈衣派,則是士農(nóng)工商皆可加入,不收幫眾一絲一毫的銀錢。
主要是有難之時,眾位幫中兄弟互相扶助,共渡難關(guān),總勝過一人單打獨斗。
幫里有兄弟為農(nóng)者,賣糧之時,有幫中經(jīng)營米鋪的兄弟收購,絕不壓價。
為商者,有我丐幫撐腰,無一黑幫敢于收受保護費。
為工者,幫里兄弟也會替你尋找活計。
為士者,我丐幫雖在朝中無太多兄弟,但在地方上也有些許為官的朋友,可于官場中拉你一把。
哪怕是想要做一位江湖豪俠,我丐幫乃中原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林門派,只要立下功勞,總舵便會賞賜武功秘籍。
若是功勞極大,甚至連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這等絕世武功都可供其修煉。
諸位兄弟姐妹若有想要加入者,茍某歡迎之至?!?p> 得嘞,這位茍長老是來挖墻腳的。
花葵等人卻沒有絲毫憤怒,這明教本來就是為了讓災(zāi)民們有所信仰,避免發(fā)生動亂。
若是有人要加入丐幫也是極好,只要不是污衣派這種不事生產(chǎn),整日游手好閑的蛀蟲便可。
若是凈衣派早點出現(xiàn),或許趙茂也不會想要建立教派。
不過如今明教已立,那便要負責(zé)到底,至于教眾的去留,皆隨他們心意。
場面一度安靜,不是凈衣派不好,而是加入明教可以分到耕地,對于老百姓來說,地就是命根子。
丐幫凈衣派眾人略微尷尬,茍長老見無人回應(yīng),暗嘆一聲,只好作罷。
畢竟這招人都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不能用武力強擄吧。
隨即拱手道:“既然諸位無人愿意加入,那茍某便不再打擾,若有人想加入凈衣派,可來杭州城內(nèi)茍記當(dāng)鋪來尋茍某?!?p> “狗不理,怎么,打不贏我污衣派就開始來招人了啊?!庇质且蝗浩蜇淼酱颂?,大致有個兩三百人。
只不過相比之下,這些乞丐衣衫襤褸,渾身彌漫著惡臭。
茍耀離眉頭皺起,冷哼一聲道:“張舵主,你又來此做甚,你總共借了我兩百四十七兩銀子什么時候還?!?p> 新來的便是污衣派杭州分舵舵主張蕪徳以及其麾下的叫花子。
“呸”
只見張蕪徳往地上吐了口水,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道:“老子又不是不還,你嚷嚷啥。今年生意不好,兄弟們都討不到幾個錢。
誒,就是這些個災(zāi)民跑到杭州來,那些有錢人家都把錢施舍給他們了。
搶了咱們的生計,老子這次帶兄弟來就是討個說法的。”
說罷,用力將茍耀離推開。茍耀離本就不通武學(xué),舵主之位全靠捐錢捐物救助幫眾所得,一下便被推倒在地。
凈衣派弟子趕忙將茍耀離扶起,憤怒的看著污衣派眾人。
只不過污衣派整天爭勇斗狠,而凈衣派都是有自個兒本職工作的。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再加上污衣派人多勢眾,凈衣派眾人皆敢怒不敢言。
張蕪徳不屑的偏過頭,眼睛掃向場中的明教眾人。
“咦”
這身段,絕了。
蒙著面紗,看不清長相,只能看見一雙清冷如月的眼眸。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感覺,讓張蕪徳更是心癢難耐。
在美人面前,張蕪徳虛榮心升起,想要表現(xiàn)的霸氣一點。
轉(zhuǎn)過頭對著凈衣派的幫眾,眼神兇狠喝道:“還在這里做甚,滾。”
凈衣派眾人一聽,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牙齒咬的咯噔作響,怒視著張蕪徳。
污衣派的叫花子齊齊將竹棒對準(zhǔn)凈衣派弟子,只待長老一聲令下,便將其亂棒趕走。
茍耀離拳頭緊握,甚是不甘,卻也知曉一旦打斗起來,己方絕不是對手。
只得忿忿道:“咱們走?!?p> “吁……”
見凈衣派如此沒種,污衣派眾人心里莫名暢快的同時,發(fā)出了鄙夷聲。
此刻張蕪徳帶著自以為迷人的笑容,望向花葵等人,拱手道:“張某乃丐幫污衣派杭州分舵舵主,全名張蕪徳。
聽聞姑娘創(chuàng)立這明教,乃是想要教眾之間結(jié)團互助。
我丐幫在江湖上可以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人多勢眾。
你等不如加入我丐幫,受我丐幫庇護,如何。
姑娘你也可以跟隨本舵主,待到時候稟明幫主,封你個副舵主之位?!?p> “做什么副舵主,還不如做我們舵主夫人?!?p> “對啊,做舵主夫人,連舵主都歸你管,比這明教圣女自在多了?!?p> ……
丐幫弟子紛紛起哄道。張蕪徳保持著微笑,目光灼灼的盯著臺上的花葵。
花葵等人對這幫要飯的天生不喜。有手有腳偏偏不愿勞作,杭州如此富庶的地方,不說多了,哪怕去天元軍參軍十年,也足夠其后半生生活無憂。
念及此處,花葵清聲道:“滾?!?p> 場面一度寂靜,張蕪徳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隨即便是自卑和屈辱涌上心頭,面目變得猙獰。
污衣派弟子齊齊將竹棒對準(zhǔn)明教眾人。
明教的教眾之前還是流離失所的災(zāi)民,一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皆是嚇的瑟瑟發(fā)抖,不敢言語。
見丐幫眾人將這些災(zāi)民看住,張蕪徳運轉(zhuǎn)輕功,向前奔行十幾丈,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撲向花葵。
打定主意想要將其擄走,帶回家好好調(diào)教。
南遠峰正要出手,只見花葵素手輕抬,手作拈花狀,一根冒著寒光的銀針捻在拇指和中指之間。
輕輕一彈,銀光一閃。
“膨”
張蕪徳的尸體重重落在地上,其眉心處滲出一滴滴鮮血,趟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