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東在家剛呆兩天,藍劍就來電話了。
四友公司接了一個活兒,他們不想干,也沒時間干,讓馬維東去看看,要是能干,就算他們孝敬老師的了。
馬維東開車去了,四兄弟在公司等他呢,一個個都望眼欲穿的樣子,大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四友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之后,但是四個家族,不!是五個家族,以后或是六個、七個、八個家族的人脈加到一起,也是不可小覷的力量。
四友在他們各自的家族中都是有文憑、有志向、有抱負、有能力、有前(錢)途的姣姣者,啟動親友團的力量還是綽綽有余的。
四友同學圈、同事圈、親友圈、交友圈加到一起,只要向一個主題突破,也是可以呼風喚雨的。
說了這么多,就想告訴大家,馬維東在長春有了自謀生路的根據地,再不用嘗試生存演練的艱辛了。
藍劍說的那個活兒,是他妻子金曼的叔叔推薦的。她家是美術世家,她叔叔開了一個書畫苑,聚集了省城一些知名的書法、繪畫名人,經常給一些買賣商鋪刻匾勒對,給一些商場超市做一些美術陳列指導和創(chuàng)新。
前不久,CC市又有一個大商城要開業(yè),策劃部找他叔叔找名家給題了商城名號,僅五個字就出資20萬,可謂出手大方。
前兩天,策劃部部長又來找他,提出商城要在國慶節(jié)開業(yè),有一個剪彩儀式,要將那五個字用紅布罩上,剪彩時徐徐落下,加上那五個大字的安裝,再出20萬。
金曼的叔叔去看了,每個鎦金大字高3米,重200多斤,要焊在主樓墻面上,然后用一塊長24米、寬10米的大紅綢子罩上,剪彩時無論刮風下雨,都要保證大紅綢子不吹開,不刮住,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二樓雨搭上。
這活兒哪是他們揮毫弄墨的人能干的呀!可是說這事時金曼在場,提出四友公司能干,因為她知道,就沒有新來的馬工干不了的活兒。
可是,正當她興高彩烈地回公司報喜時,馬工和她丈夫卻去了公主嶺。丈夫回來說,馬工走了,不來了。她心涼了,回絕了商城策劃部。
可是策劃部招了兩天標,焊字的活兒有人干,做罩的活兒沒人敢接。而這兩個活兒必須一起干,如果先把字焊上了,別人都知道商城的名號了,即使罩上了,也沒有神秘感了。為此,那個經理又來求金曼,說還可以加錢,一定要她把活兒接了。
馬維東說:“既然弟妹這么信任我,我就去看看?!?p> 藍劍他們這一段時間忙建廠呢,因為他們的卷簾門供不應求,高科的舅舅在小區(qū)物業(yè)騰出了200多平方的地下室,要和他們合伙建一家四友牌自動車庫門制造廠,四兄弟都為他們旗下的第一個實業(yè)公司興奮地忙碌著呢。
馬維東拉著金曼來到了商城策劃部,找到了甘經理。甘經理帶馬維東進了商場:
這是一個主體8層,門臉10層的大商廈,總建筑面積達15萬平方米,模仿澳門凼島的威尼斯人賭博設計的。一層有藍天白云,小橋流水,游船碼頭,花園廣場,風情小鎮(zhèn),好不繁華。
21世紀的前10年,是商貿大發(fā)展的10年,前5年是賓館酒店風起云涌,后5年則是大型購物商場、商城、商都、廣場爭相矗立,櫛比鱗次。人們形容富人時,常用有多少個商場超市來體現其富裕程度。
伴隨如此,一個新興業(yè)態(tài)悄然興起,就是商場美術陳列行業(yè)。如果說金曼的叔叔也屬于這一行業(yè)的話,他們更多的是為賓館酒店做美陳,靠的是書法繪畫等原始手段;而商場的美陳則上升到了聲、光、電等現代手段。馬維東的自動化設計則是方興未艾。
甘經理講清楚了要求,馬維東還價了,出口30萬。經過討價還價,最后定為25萬。
甘經理覺得這個價還是比較合理的,因為焊那五個大字,來人就要5萬元,說是要搭腳手架什么的,低于這個價賠錢。
馬維東看后己經有了譜,這是一個俏活,成本最多5萬元,掙他個20萬,和四友公司平分,支持一下四個大學生,或許他們真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來。
馬維東以四友公司名義簽了合同,見離交工還有26天時間,便回家了。
他在恒輝有三個徒弟,都被其他企業(yè)當大工匠挖走了。馬維東把他們找到家里,跟他們說起了中東新天地商廈剪彩的活兒。
他說這活兒必須晚間干,還必須一宿干完,想不想掙點外快?三人同聲回答:“愿為恩師效勞!”
這三個人,都有綽號:一個叫“猴子”,是鉚電焊工匠,擅長爬高;一個叫“鐵塔”,是車鉗銑工匠,擅長舉重;一個叫“巧手”,是組裝工匠,擅長穿線;三個人都受過馬維東真?zhèn)鳎苫類蹌幽X,能研究,有竅門。
馬維東有了三員戰(zhàn)將,決定成立一個經濟組織。他不想辦公司,因為太繁鎖;也不想辦個體戶,因為太俗氣;當時有一種新的組織形態(tài),叫做“工作室”,既有科技概念,又有制作功能,雖然也屬于獨資個體執(zhí)照,但是頗有內涵;于是,他給工作室起了一個名字,叫《老船長工藝自動化工作室》。經營范圍是提供工藝自動化設計、制作咨詢,承攬各類安裝、裝飾、裝修項目,合作開發(fā)各類自動化產品。
之所以用“老船長”冠名,是取探索創(chuàng)新之意。哥倫布就是船隊之長,在馬維東眼里,老船長就是探險家,老船長就是機智、勇敢、創(chuàng)新的化身。
成立工作室后,他去了長春,住在藍劍那里,每天去新天地現場捉摸安裝方案。
他開始研究吊欄了,他認為,只要有工作臺,項目就完成了一半。他登上主樓樓頂,捉摸著為吊欄支一個牢固的架子,讓吊欄能升能降,能左右移動。
這些都做到心中有數了,他開始找紅綢子、尼絨繩、鋼絲繩、動滑輪、電機、手提焊槍、做吊欄的材料、動力電纜,一切和項目有關聯的材料。這些都湊全了才花了不到3萬元。
他把自已的奔騰B70和四友的面包串換了,把面包只留下4個座位,卸掉了后兩排,裝了一車的輪子、繩子、紅綢子、把吊欄和焊機放在了車頂行李架上,于9月28日回公主嶺接人了。
在公主嶺,他和三個徒弟把方案演練了一遍,29日到了工地,從高科舅舅那借了一車鐵制組合腳手架桿及圓木桿,還借了兩名架子工及四副安全帶,一場凌空大戰(zhàn)即將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