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12日,SC省汶川縣發(fā)生了里氏8.3級地震。
在松源市江南秀商業(yè)廣場干完活的馬維東一行六人,行至德惠服務(wù)區(qū)時,聽到了消息。
他們這次完成的是迎接BJ奧運會的美陳項目,在廣場樓門兩側(cè),搭建迎奧運廣告臺,用槽鋼和角鐵焊成3米高、12米長的鐵網(wǎng)橫幅,將五環(huán)和吉祥物熊貓盼盼及紀念圖微北BJ京、歡歡、迎迎、您您的圖案,用泡沫板做成LOGO,固定在網(wǎng)上,下面做成五層擺花的臺子。又在主樓大廳上懸掛了若干個帶翅膀的心的泡沫板圖形,和國旗相間排列。
項目不復(fù)雜,工程款也不高,才10萬元,只贏利2萬元,帶著濃厚的公益色彩。
馬維東每干一個項目,都要在贏利中拿出一部分錢添置工具。這個項目就添置了手提鉆、水焊氧氣罐等工具。
他當過兵,搶過險,這兩件工具加上車里的大錘、十字鎬、鋼釬子都是搶險的好工具。
他要去汶川,他做了一個簡單地動員,猴子、鐵塔、巧手都愿跟他走。韓會和寶子當然也愿意跟隨吃蹓跶了。
他做出了決定:鐵塔開面包車,拉寶子回家,他帶猴子、巧手、韓會去四川。
理由是除了自己,只有鐵塔有車票,寶子太小,長途轎車里不能坐太多的人。
就這樣,他把工具都裝在了奔騰B70的備箱里,揣著十萬元錢上路了。
是什么促使他這么干的呢?是軍人的氣節(jié),他說:“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雖然己經(jīng)退伍了,但是我仍然是軍人,這么大的地震,我不能坐視不管?!?p> 從東北腹地長春到四川成都2700多公里,他們此去全程要超過3000公里。
下午3點,他們從德惠出發(fā)了,到長春上了草原線,在金寶屯上了G25高速,行至康平服務(wù)區(qū)住宿歇息,天一亮,又上路了,在圍場岔上京張高速,過八達嶺,直奔京廣高速。
一上京廣高速,便看到了大隊軍車在行動。馬維東便跟在了軍車隊伍的后面,有幾臺車也隨他排成了長隊。
車隊在SJZ服務(wù)區(qū)休整時,后面一臺車上的司機到了馬維東車前問道:“老哥,是去汶川的嗎?”
馬維東下車跟他拉上了話:“是??!聽口音,你是BJ的吧!”
“是呀!你們是東北的?看老兄這站姿,復(fù)員軍人吧?”BJ人問。
“我是85年兵,家是吉林省公主嶺市的?!?p> “老班長,我是90年的兵,是不是一聽到這么大地震坐不住了!咱們這些當過兵的都一個味!”BJ人敬了一個禮說,“一看你的車入隊了,我就猜出來了?!?p> “你是啥兵種?”
“工程兵,你呢?”
“炮兵?!?p> “我說老班長,咱們不能跟部隊走,他們說不定在哪集結(jié)上火車呢?咱們也不能走京廣線,繞遠!從這奔太原,去綏德,從廣元進川,這條路我熟。”BJ人說,“我當兵就在廣元,怎么樣,搭個伴。”
“走吧!兄弟你在前面領(lǐng)路?!瘪R維東回到了車上。
他們在陽泉住了一宿,第三天馬不停蹄,驅(qū)車1000公里,干到了廣元。
廣元離成都只有280公里了。他們又住下了,第四天上午到了成都,離汶川還有130多公里,但是,車到都江堰就被截住了。
去汶川的路被軍警封住了,只準軍車過,民用車只準出,不準進。
路上不斷有傷者下來,馬維東和BJ人發(fā)現(xiàn)部隊車輛只能把傷員運到卡子口,成都來接的救護車不夠。
兩人便把車開到了卡子口,在車上寫了“自愿者”三個字,開始往成都運送傷員。其他車輛見狀也跟上來了。
一天下來,馬維東往返成都10個來回,累癱了,BJ人也累得在車里睡著了。
醫(yī)院見他們往復(fù)次數(shù)多,給他們的兩個車發(fā)了紅十字旗,兩人睡了一覺,醒后商量說:“咱們還得想法上前線啊!”
兩人見一個醫(yī)護隊在等車,便湊上去商量,要送他(她)們?nèi)?zāi)區(qū)。醫(yī)護隊長求之不得,便用了他們倆的車。
他倆把車上人都留在了卡子口,拉上七名醫(yī)護隊員過了卡子。
一過卡子,他們明白了,路上軍車擁擠得編了辮子,越往前走越難走。到距縣政府所在地映秀鎮(zhèn)還有5公里的地方,路斷了,出現(xiàn)了堰塞湖。遠處的映秀鎮(zhèn),成了一片廢墟。
已經(jīng)是第六天了,130個小時過去了,再有生還者便是奇跡了。兩個人不到黃河不死心,到了目的地,都癱倒了。
部隊在疏通堰塞湖,戰(zhàn)士們綁著繩子,下到水里,在巨石下埋炸藥。BJ人跑到部隊首長面前要參戰(zhàn),被拒絕了。馬維東向首長提出了用迫擊炮炸的建議,被采納了。
直升飛機吊來了迫擊炮和步兵炮。炸了一通后,那塊巨石滾下來,把漏口又擋住了。
馬維東想起了大禹治水,用火燒巖壁,淋水裂石的故事。他跟部隊首長說了,首長又調(diào)來火焰噴射器。
火龍噴在石頭上,還沒等噴水呢,石頭就炸裂了。首長問馬維東的名字,馬維東報的是“退伍兵”。
首長聽到這三個字,表情凝重了,給他敬了一個禮說:“謝謝你,老兵!”
“行啊!有本領(lǐng)?。〗猩睹?,告訴我行嗎?”BJ人走過來問。
“志愿者!”馬維東回答。
“好嘞!我也不問了。以后有緣再相見時再問吧!”BJ人說。
馬維東和BJ人握別了,因為BJ人要留下,直到發(fā)揮出自已的能量才走。兩人就此握別了。
部隊就是這樣,熔煉了一批批戰(zhàn)士,他們不求名利,時刻記著自已的使命;他們不想平庸,因為在他們的骨子里刻下了一種自豪,我們是兵,不能等同老百姓!
是這種自豪潛移默化的把馬維東引到了汶川,聽到汶川地震那一刻,什么項目,什么掙錢,一切都扔在了腦外,他只有一個信念——共赴國難!
在堰塞湖的巨石裂開那一刻,馬維東如釋重負,他為國難盡力了。
他想起了還有三個地級市的商城在等著他做公益性奉獻,奧運是國運,需要我們活著的人去為之奉獻,他決定回家了。
“咱們就這樣回去啦?我還什么都沒干呢?”猴子說。
“是呀!花了這么多錢,還不如捐了哪?!鼻墒终f。
“咱們來了,就不遺憾!”一直沒有說話的韓會說了這么一句話。
馬維東不由對這個說出了自已心里話的,其貌不揚的,令人煩惱的,名義上的徒弟產(chǎn)生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