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不雙降,禍不單行。正當(dāng)馬維東紅外線安裝部漸漸走熱之時,白雪的化妝品商店又出說道了。
銀行找到了買主,蘭芝※雪所在的樓要整體出售。剛剛培育起人氣的小店面臨搬遷。
那幢小樓四層,才300多平方,拍賣價150萬。白雪又勾起了錢被騙走的愧疚,如果那錢還在,她就把整幢小樓買下來。哎呀!說什么都晚了,腸子都悔青了。
她開始拿馬悅抓垡子了,見面罵面,見影罵影。馬悅自知犯了大錯,便躲著她走。
白海石油公司140平方住宅樓的下面,有一個相對應(yīng)的樓座子,原來租給一個開早餐店的,因為地段較偏,人氣不足,關(guān)門大吉了。
白雪給她二哥打電話,要租那地方,白海說:“租啥租,閑著也是閑著,你就用吧!正好還能幫我看看住宅樓?!?p> 白雪心情好了許多,說還是一個媽的親哪,關(guān)鍵時刻還得我二哥拉我一把。
馬維東開始裝修了。這是一個單開門的門市,前面有60平方一個門臉;一個月亮門后面是一個30平米的廳和衛(wèi)生間、廚房;向西還有一個門,里面是50平方一個大廳。
前面這60平方足夠開化妝品商店的了,比原來的大了2倍。馬悅不顧她媽罵她了,把化妝椅和鏡子、梳妝臺搬來了,不搬進兩張美容床。
后面的空間干什么呢?白海的樓是石油公司職工小區(qū)樓,白雪跟這里的住戶都熟,一些退休職工給她出主意,開麻將館,收臺費。
于是,后面進了9副麻將機,一天能收108元臺費,一年能收入30000多元,夠交取暖費、物業(yè)費、水電費不說,一年就能收回裝修和設(shè)施投資。
化妝品商店仍以蘭芝為品牌,一年也有五六萬的進項,白雪樂了,但是,她樂早了。
新的化妝品商店兼麻將館開業(yè)后,白雪她媽就開始鬧病了,便血。85歲的老人了,失血后,嘴唇子漂白,一點精神沒有。
到醫(yī)院檢查了一遛十三遭,也查不出啥原因,只能輸血,一輸血就七八百毫升。
還別說,輸完血,嘴唇就紅了,人也有精神了。但是,過了十天半月,又反復(fù)了。
白海和夏志光都回來了,夏志光一見門市叫白雪占了,便問她通過誰了?白雪見嫂子來了這一出,便沒好氣地說:“我二哥答應(yīng)的。”
“他答應(yīng)不好使,這個樓座子是我的?!?p> “是你的,我租還不行嗎?你說多少錢吧!”
“這要是在深圳,”
“得得得!這要是巴黎就更值錢了,這是公主嶺,就這一堆一塊,你要多少錢吧!”白雪心里罵道,“越有錢越摳!”
“那還不得每月3000哪?”
“你去問問左鄰右舍,給你1500元是大價?!?p> “那我不租還不行嗎?”
“不行!我已經(jīng)裝修了?!?p> 夏志光一看白雪要跟她死嗑,笑了說:“真不扛逗,嫂子缺那點錢嗎?能跟你要房租嗎?看你急咧咧的,那脾氣跟你二哥一樣,動不動就完蛋急猴了?!?p> “我們老白家人都這樣,沒文化,以實為實?!?p> “馬悅咋樣了,他還從我那吸去10萬元呢?跟你說了嗎?”夏志光壓低嗓子說。
“哎呀媽呀?這丫崽子還騙誰了?你等我問她,要是有這事,嫂子你放心,我還你!”
“不用了,馬維東的工錢還沒結(jié)呢?我也是大有大的難處,這個管家不好當(dāng)??!”
雖然嫂子把話拉回去了,但是白雪還覺得心里堵著慌。
2012年春節(jié)一過,老太太壽終正寢了,享年86歲,在馬維東家住了8年,親戚鄰居沒有不夸馬維東孝心的。
老太太也是土葬的,仍是白海張羅的,和老爺子的棺材并了股。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年清明,白志國出錢,以重孫子白鐸的名義,給他祖太爺、太爺、太奶立了墓。
這一舉動緩解了兄弟姐妹和老大一家的矛盾,各家都和他家有來往了。
但是,接下來的事讓人不可思議了。白鐸當(dāng)年考上了重慶外語學(xué)院法語專業(yè)。他媽送他入學(xué)后,便沒回來,寄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給了白志國。
白志國道出了謎底:給祖先立碑是他媳婦張羅的,說是立的“狀元碑”,孩子考上大學(xué),她就開始跟他鬧離婚,要去她妹妹辦的公司當(dāng)總管,承諾孩子上學(xué)的錢由她出。
志國下崗后,晚上在街道派出所打更,白天找工地打工,以他的收入,很難供孩子完成學(xué)業(yè),為了孩子,他在離婚書上簽了字。
馬悅有了深圳的教訓(xùn),心不野了,也不追求浪漫了,一心撲實地開著她的店,拼命攢錢,要把自已損失的補救回來,對韓會也不呼來喝去了。
馬維東說:“這就是壞事變好事,只有懂得生活的艱辛,才能懂得珍惜一切?!?p> 韓會真是銷售的好手,把一個紅外線安裝部辦得紅火起來了。
但是,這個項目夏天幾乎沒活干。馬維東又上了一個項目——安裝LED燈。這個活和電熱項目互補,兩人一年能有六七萬的進項。馬家的生活有了保障。
正當(dāng)日子有了轉(zhuǎn)機之時,馬三子突然中風(fēng)了。前妻和兒子都去了天津,鄭麗又沒力量拖動他,重任又落到了馬維東身上。
馬維東集中了手頭的一切款項,拉著三弟去了長春白求恩大學(xué)附屬一院。經(jīng)過專家鑒定,他是由心臟病引發(fā)的腦血栓。
醫(yī)生說:“你們就吃個喜吧!幸虧血斑上了腦袋,要是堵在心血管上,就是心肌梗死,下一步馬上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
馬三子神志還清楚,一聽做搭橋手術(shù),竟昏了過去,又一處腦血管堵塞了。經(jīng)過急救,人清醒后,不能說話了,雙手雙腿也都癱瘓了。
他是被嚇的,他攢了十萬塊錢,是用來給兒子說媳婦的,原來他二哥有錢時,他知道自己治病不用拿錢,他二哥和大哥會給他拿的。
現(xiàn)在,他大哥剛買了房子,他二哥家剛受了騙,要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少說也得三十萬,弄不好他這點錢全拿出來,還得搭上一臺出租車,兒子拿啥說媳婦呀!
馬三子的格局就這么大,心窄難得壽路寬。醫(yī)生一見他這種情況,恐上手術(shù)臺有意外,讓他回家休養(yǎng)一段再說。
病人拉回來了,七十多歲的鄭麗哪有能力侍奉他呀,自己能照料好自已就燒高香了。馬維東把他拉回了自己家,好在人多,都能搭把手照顧一下他。
最讓大家不能理解的,馬維東把他爸得病的事告訴寶子后,寶子竟以在成都搞銷售脫離不開為由,沒有回來。惹得馬三子大嚎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