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過城市寬闊的大道,穿過車來車往的國道,又在山間小路盤旋又盤旋,季冉終于停在了馬場門口。這是一個隱藏在山坳里的世外桃源,極目遠眺,觸目都是蔥綠的草場。
季冉脫下頭盔,轉(zhuǎn)過頭,對著夏楠比口型:“到啦!”
他見夏楠急著下車,趕緊伸出手臂讓她扶。第一次坐這么久的摩托車,夏楠的腳踩到地上的時候,只覺得雙腿有些發(fā)軟。她脫下頭盔,草木清香撲面而來,這才有了心曠神怡之感。
馬場的主人早就等在門口了??吹郊救酵: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打扮得好像美國西部片牛仔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小季,你的客人還沒到呢。你們要不要先去里面喝杯茶?”他邊說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夏楠。
季冉走到他面前,有意無意擋住了他的視線:“ Robin,你幫我把這兩個頭盔放門衛(wèi)吧。這是我借的,別搞丟了?!?p> “嘖!說得好像我這兒有賊似的。”這個叫Robin的絡腮胡子悻悻地說著,接過季冉遞來的兩個頭盔走了。
季冉有點兒尷尬,回頭對夏楠說:“那個……這位朋友有點兒八卦。人還蠻有趣的?!?p> 夏楠笑笑:“不知道馬總和臺長到哪兒了。我問問?!?p> 話音剛落,一輛悍馬壓過砂石地面,掀起一陣揚塵,停在了馬場門口。夏楠只瞟了一眼,就背過身去管自己發(fā)微信了。季冉倒是好奇,站著打量車里的人。
沒想到,這輛車下來的一行人里,領頭的竟是王兆南。
其實王兆南也認出了季冉,只是他戴著墨鏡,看不出表情;而他也視而不見一般,徑直往里走。
Robin早就聽到了外面的響動,趕著跑出來:“王總,您今天可真早。怎么樣?現(xiàn)在就去跑兩圈?……好的。那我叫人去把大將軍牽出來……”
“馬總說,他們還要一小時左右呢。讓我們等一下?!毕拈恢裁磿r候站在了季冉的身邊。
“好?!奔救侥克椭@行人遠去,聳了聳肩,“時間還早。我們?nèi)ヌ羝ヱR,怎么樣?“他側(cè)頭看向夏楠,“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溫順點的小馬?!?p> 夏楠的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季冉,別小看人哦!我騎馬很厲害!”
“哦?”季冉驚訝地反問,“你會騎馬?什么時候?qū)W的?”
夏楠沒有答話,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淡淡的。
這個馬場的馬分在六七個不同的欄圈養(yǎng)。季冉熟門熟路,帶著夏楠往其中一個欄走去。溫暖的陽光照耀著草場,草木蔥蘢,生機盎然。兩人沿著丘陵緩緩的隆起邊走邊聊,倒也是愜意。
王兆南翻身上馬,坐在高高的坐騎之上,看著遠處緩緩走過的季冉兩人,問邊上牽著馬繩的Robin:“那是……否極廣告的季冉?”
“是啊!我也覺得王總您肯定認識他。他是小王總的朋友?!?p> “嗯……今天他兩個人?”
“不止。”Robin也抬頭張望了一眼,“好像也約了客戶?呵呵?!彼α诵Γ芯湓捲谛睦餂]說出口:“也借約客戶之名,約女朋友?!?p> 王兆南“嗯”了一聲,便拍馬揚鞭,躍入碧綠的草場,喧騰而起的“噠噠”馬蹄聲,吸引了夏楠的視線。王兆南騎的是一匹純種的棗紅色烏珠穆沁馬,高大健壯,毛色油亮,看起來威風凜凜,十分霸氣。
“好漂亮!”夏楠看得神往,情不自禁贊嘆。馬場的小哥兒也看到了季冉和夏楠,便把兩匹馬牽了過來。季冉接過其中一匹白馬的韁繩,對夏楠說:“這匹馬給你騎?”雖然夏楠說她會騎馬,但季冉還是不太放心。這匹叫“白雪公主”的馬,算是全馬場公認最溫順的母馬了。
夏楠一見到“白雪公主”就明白了季冉的心思。這匹馬的眼神安靜如水,睫毛修長,步伐穩(wěn)健。但她也不說什么,只是順手接過了季冉的韁繩,左腳踩住馬蹬子,輕巧地躍到了馬背上。只這幾個動作,便讓送馬過來的小哥贊嘆:“哎呦,真沒看出來,這位小姐是個老騎手?。 ?p> 夏楠聽了,得意地甩了個小眼神給季冉:“季冉,我們一起去跑兩圈呀?”
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季冉趕緊一步躍上另一匹馬:“那先慢慢走一圈適應一下。然后我們再跑兩圈。”
聽他說得謹慎,夏楠俏皮地皺了皺小鼻子,“哼”了一聲,率先縱馬向前小跑而去。季冉趕緊一夾馬肚子跟了上去。兩匹馬開始的時候慢慢的并轡而行,很快便你追我趕的奔跑起來,很快,草場上響起了夏楠銀鈴般的笑聲。
王兆南騎了幾圈,出了些汗。他松了松韁繩,大將軍的步伐也變緩了下來。Robin一直陪在他的身后,此刻策馬上前,問道:“王總,休息一下?”
“呵呵。好!哎,你看,那小姑娘的馬騎得不錯!”他的視線追隨著夏楠的方向,贊許地說道,“英姿颯爽!”
“可不是!”Robin也稱贊道,“這馬場到現(xiàn)在為止來的所有女客里,這姑娘算是騎得最好的一個了。呵呵,季冉這小子,前幾天還緊張得不行,非要我把‘白雪公主’留給她,我看他啊,是多此一舉!”
王兆南睨了Robin一眼:“嘿嘿,這就叫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啊,老了!戀愛的滋味,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