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原身這個馥邗悠在盛京過完年節(jié),回到忘憂山也不過兩個月,時隔兩個月再回來,她卻已不再是她。
門前的燙金牌匾和兩座石獅子一如既往的彰顯著將軍府的威嚴(yán),馥邗悠卻是一陣的忐忑難安心如擂鼓。
一步一步拾級而上,短短的七級臺階硬是走出了奈何橋的味道。
她到底該怎么面對這些素未謀面的親人,才會顯得自然一點(diǎn)呢?
可攏共就這么幾步路,走得再慢也終究是要面對的。這不,都沒想清楚自己臉上的表情究竟是該一臉欣喜還是該喜極而泣,左腳就已經(jīng)邁過了門檻,邁進(jìn)了大門。
門口的守衛(wèi)遠(yuǎn)遠(yuǎn)瞧見自家小姐回來,麻溜的就跑進(jìn)去報信了。
先行趕馬車回府的小廝早就通知了馥邗欽和馥邗慼,二人一直在正廳里等著。于是馥邗悠剛一進(jìn)門,就見一行人匆匆迎了過來。
為首的中年男子四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件黑色蟒袍,看起來有些清瘦。或許是因?yàn)槌D暾鲬?zhàn)的原因,皮膚有些黑也有些粗糙。
但明朗的五官,加上挺拔的身形,看得出年輕時也定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此時,他滿臉喜意的笑著,眼角褶皺著的每一根紋路都透著開懷,這就是馥邗悠的爹??!
“爹……”馥邗悠在心里糾結(jié)了一陣,最終還是叫出了這個稱呼,聽著有些怯生生的。
這一聲爹出口,馥邗悠的心也仿佛終于落了定。
“小悠兒回來了,快讓爹爹看看,早前你師門傳信來說你受傷了,可沒把爹急死??!”
邊說著就拉著馥邗悠上上下下好一陣打量。
“小悠兒,你只看到爹爹,沒看到我這個哥哥嗎?哥哥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回家,結(jié)果你眼里都沒有我,太傷心了……”
說話的馥邗慼一手捂著胸口故作傷心狀,一襲青色錦袍,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和言語間的親昵,讓馥邗悠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她轉(zhuǎn)頭看著馥邗慼,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道:“我說少將軍哥哥,你的威武霸氣呢,讓人瞧見你這撒嬌耍賴的模樣,小心娶不到媳婦兒!”
還好,雪阡塵跟她說了許多有關(guān)將軍府的事兒,自然而然的也對大將軍馥邗欽和少將軍馥邗慼有了一定的了解。
“對了,爹,哥哥,這次下山,師尊也閉關(guān)了,我們幾個三年之內(nèi)都不必再上山。師兄師姐的宅子還沒收拾好,我想著先讓他們在咱們府上暫住些日子?!闭f著把雪阡塵和雪阡陌兄妹拉到了面前。
馥邗欽贊賞的看著兄妹二人,連聲說道:“好好好,哎呀,當(dāng)年還是兩個孩子,如今都這么大了,這些年小悠兒可沒少受你們照拂,來府上就當(dāng)自己家里,需要什么就只管說?!?p> 雪阡塵儒雅的行了個禮,溫潤開口:“馥邗將軍客氣了,小可與舍妹到府上多有叨擾,將軍若有什么需要差遣的,也只管與我兄妹二人說?!?p> 幾人說著話便來到了馥邗悠居住的院落——悠然居。
雖然之前一年也回來住不了多久,但馥邗欽是真的心疼這個小女兒。
打小沒見過娘親,身子不好,又沒有長在父親身邊。每每想起,馥邗欽總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是發(fā)妻白心柔拼了命生下的孩子?。?p> 所以只要能為馥邗悠做的,他這個大老粗都是事無巨細(xì)的操心著。
這小院顯然也是精心打理著的,青磚小路木作橋,曲徑通幽,小橋流水襯著滿庭院的各色小花,顯得格外清新雅致。
雪阡陌在悠然居的偏殿住下,而雪阡塵則跟著馥邗慼去了隔壁的驚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