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不知怎么,一時間靈力也控制不住,人直直的就往下掉。
婁真見狀便沖了下去,就在啞女即將掉到擂臺上的時候,把她拉住了。
“你沒事吧?”
啞紅的臉更紅了,她急忙自己站好,又往后退了兩步。
這時,鈴鐺響起,兩人朝著穆璋的方向一看,果然那柱香已經(jīng)燒燼了。
他們重新在臺上站好。
婁真收起悠然,啞女也將劍收回劍鞘。
“這要怎么算?”
蕭谷主有點調(diào)侃意味,笑呵呵地看著兩邊的人。
穆淙走了過來,和幾家掌門商討了一下,又站回擂臺前。
他高聲宣布道,“此次對戰(zhàn),婁洪幻勝出。”
聽了結(jié)果,啞女好像也并不失望的樣子,還暗暗地嘴角流露出一絲的笑意。
她看了看妙手仙,妙手仙對他點了點頭。
下面學(xué)生也都議論紛紛,好像大家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呵呵,我還以為兩個人要一直打到最后也分不出勝負(fù)呢?!?p> “誰想這啞女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啊?!?p> “就是,真是說不準(zhǔn)的事兒?!?p> 他們正說著,突然有小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大師兄,”他跑到穆淙身前說,“剛,剛才有蕭谷主的弟子前來,此時正在梧聲殿等候,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p> “哦?”
穆淙急忙起到蕭谷主身邊告知,蕭谷主便跟著小弟子奔著梧聲殿去了。
這邊穆淙做了簡單的總結(jié),大家就散了。
幾位掌門也都往梧聲殿去。
他們剛進(jìn)殿,就見蕭谷主在那來回地踱著步子,一副很焦急的樣子。
“蕭谷主,這是出了什么事?。俊?p> 婁晟問到。
“是我的弟子,他們在芮水城,遇見了一群妖人!”
“一群?”
婁晟和穆禮都是一臉吃驚的模樣。
“竟然在芮水城中,成群出現(xiàn)嗎?”穆禮不敢相信。
“以往妖人出沒,都是形單影只,而且多半都是在夜里,這次緣何會在大白天的,結(jié)隊出現(xiàn)?”
穆淙不解地說到。
蕭谷主搖搖頭。
“如今怎么辦?”婁晨問。
蕭谷主想了想,對穆禮說,“只憑我手下弟子,怕是沒那么大本事除妖,不如請穆掌門派幾名弟子同去,協(xié)力除妖如何?”
“嗯,”穆禮點點頭,“我正有此意?!?p> “筠溪,你安排幾個人,隨同一塊兒去。”
“是?!?p> “等等,”穆禮叫住他叮囑道,“這次情況不同尋常,妖人數(shù)量又多,你要選幾個有實力的才是。你也親自走一趟?!?p> “弟子知道了?!?p> 很快,穆淙找來了婁真,閔宿,寒霜,穆銘,和自己一同隨著蕭谷主的弟子下山了。
他們很快來到芮水城。
一進(jìn)城就發(fā)現(xiàn)一種緊張的氣氛。
他們一起來到之前遇見妖人的一家成衣鋪,可是人已經(jīng)不在那兒了。
蕭谷主的弟子尋著同門中人留下的暗號,一路追出了芮水城。
一路追到城外一處小村莊。
他們趕到時,那村莊已經(jīng)被血洗一空,他們找了一圈,村莊里已經(jīng)沒有了活人。
到處血流成河,還有被咬傷的死人,橫七豎八地被丟在地上。
大家看了都痛心不已。
特別是寒霜,他站在一處尸體前一直發(fā)愣,足足地愣了幾分鐘。
閔宿發(fā)現(xiàn)后,過來把他拉到了一邊,“別看了?!?p> 寒霜就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眼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蕭谷主的弟子,在這些死人里,發(fā)現(xiàn)了本谷的兩名弟子,都已經(jīng)尸首不全,面目全非了。
他們悲傷不已,在那哭了起來。
穆淙和穆銘看了看周圍,沒有查到可以繼續(xù)追蹤的痕跡,沒有辦法,他們只能放棄了。
幾個在這附近挖了坑,把這些尸首都掩埋了。
寒霜就一直坐在那里,看著這個被血洗的村莊,看著大家在那掩埋尸體,看著自己腳上,粘的點點血跡。
閔宿走了過來,“怕了?”
他坐在寒霜身邊。
寒霜半晌才回答,“不怕?!?p> 閔宿點點頭。
“妖人,去哪兒了?”
“不知道,大師兄看了很久,也沒打到線索,看樣子已經(jīng)離開很遠(yuǎn)了,追也追不上,也無處追了?!?p> 寒霜好像感覺特別的難受,他抬手在胸前抓了抓,好像很自責(zé)的樣子。
“別難過,沒人想這樣的?!?p> “如果我們早點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寒霜問。
閔宿抬手摸了摸寒霜的后背,安慰道,“天下的事,沒有如果。只能向前看?!?p> 寒霜看著閔宿,“沒有,如果……”
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處理好后事,大家一行人都回去了。
回到了桐山,穆淙把事情的原委和幾家掌門回稟過。
蕭谷主是傷心不已,大家安慰過,他便去休息了。
這個消息很快在桐山的學(xué)生當(dāng)中傳開了。
大家好像都被這妖人強(qiáng)大的力量和神秘的可怕感所包圍,有窒息的感覺。
晚飯寒霜也沒吃多少。
吃完他就跑到屋子后面,去刻他的木頭了。
“他這是怎么了?”
張童問閔宿。
“你是沒去,沒看到?!?p> 閔宿往椅背上一靠說道,“那場面,真的是,什么叫血流成河,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p> “這么慘?”
“何止是慘,簡直就是,末日?!?p> 張童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用手一指,“他也看見了?”
“當(dāng)然了,要不你以為?!?p> “他還從沒見過這場面?!睆埻吐曊f。
“你別說他了,就是我長這么大也——”
閔宿說到一半,停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在荊西山周家的時候。
雖然那一次他沒見到血流成河,可是那場大火,現(xiàn)在回想起來,燒了周家上下百十口人,那一次,也是觸目驚心啊。
張童搖搖頭,“沒辦法,不過也好,讓他早點知道外面世界的殘酷?!?p> “太早了吧?”
閔宿看看張童說。
“不早了,他已經(jīng)二十出頭了?!?p> “話雖如此,”閔宿看著門外默默地說,“他的見識還沒那么多啊……他這個樣子,心里得多難受。”
張童笑笑,“這次見了,下次再見就不會難受了。”
“下次?”
閔宿瞪大了眼睛,“這種場面,一輩子見一次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