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阿波羅
半小時后，鄭謹和白銀告別了這一百零八位冷冽的天使小姐姐，前往白銀口中的蓋亞之間。
因為這一次不僅是神秘側(cè)的軍隊，還有科技側(cè)的路隊也覺醒了一部分。
回想著當初在戰(zhàn)爭記錄中看到的金屬堡壘，鄭謹不禁有些心潮澎湃——轟鳴的鋼鐵和燃燒的炮火，這才是男人真正的浪漫！
而據(jù)白銀所說，這所謂的蓋亞之間并非位于浮空島，而是獨立于收容所主體的一個另一個專屬空間。
他們來到世界塔的右側(cè)廣場，這里不知何時豎起一座棱形的巨大銀白色金屬平臺，三臺球形的機械自律者晃動在平臺上方，像是在進行維護。
而這個平臺就是連接浮空島與蓋亞之間的樞紐。
當鄭謹和白銀站立在平臺上時，三位自律者向著兩人行禮，然后剔透的藍色光暈一瞬間覆蓋了鄭謹整個視野，耳邊想起微弱的嗡鳴聲，他知道，這傳送臺，啟動了。
僅僅是眼一閉一睜的功夫，當充斥著視線的藍色的光暈消失后，鄭謹眼前的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浮空島蔚藍的人造天穹，蒼翠的綠植，諾大的廣場與高聳的世界塔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宛如宇宙深空的漆黑背景。
“到了?！卑足y拍了拍他的肩膀。
鄭謹點點頭，打量著這所謂的蓋亞之間——這是一個類似于宇宙的空間，無邊無際，也沒有任何星光。鄭謹經(jīng)過強化后具備一定程度夜視能力的眼睛也只是看到一些隱藏在背景中的陰影。
——視線盡頭的漆黑幕布中，唯一的裝飾就是要去沉在水下的黯淡鋼鐵倒影——球形、棱形、十字形的黑色要塞和鋼鐵建筑掩映在同色的背景中，一不注意幾乎無法發(fā)現(xiàn)。
而這個空間中唯一具備實感的東西，就是在鄭謹?shù)哪_下，一條銀白色的渾然一體的金屬大道貫穿了整個空間，向前延伸。
“這就是蓋亞之間——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比較冷清，但那是因為大部分基礎(chǔ)設(shè)施和反應(yīng)爐都在宕機之中?！?p> 白銀一邊沿著金屬大道前行，一邊指著那些掩映在漆黑幕布中的猙獰影子介紹道：“嗯……不過即便完全投產(chǎn)，這地方以人類的審美來說也應(yīng)該是冷冰冰的吧？”
鄭謹撓了撓頭，這里看到的景象和他剛剛自己腦補的天差地別——原本以為所謂的蓋亞之間應(yīng)該是一個無比龐大的金屬空間，燈火通明，無數(shù)充滿科技感的機械手臂像流水線一樣生產(chǎn)和維護著各種帥炸天的飛船和戰(zhàn)艦……
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處近乎荒蕪和完全冰冷的宇宙。
走了挺久，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白銀，我記得你說有軍團復(fù)蘇？”
“我這不是讓你先熟悉熟悉環(huán)境嗎？”后者聳了聳肩：“但你既然那么著急，那不走程序了，直接開始吧——零，喚醒他們?！?p> 最后那句話顯然不是對鄭謹說的。
話音落，零小小的身影以半透明的投影方式出現(xiàn)而二人身前。
“好噠！”
她看起來依舊活潑，依舊元氣滿滿，為這冰冷的環(huán)境注入了一絲生氣。
小家伙揮舞著小棍，這小幅度的動作看上去是如此不起眼，卻仿佛掀起這個空間中什么不得了的變化。
這時候，虛空中有收容所標志性的冰冷電子音響起，
“指令集接收……”
“權(quán)限確認……科技側(cè)戰(zhàn)斗屬總指揮官……”
“指令集確認……阿波羅鎮(zhèn)壓軍團喚醒程序……”
“程序啟動……喚醒開始……”
冰冷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這片荒蕪的空間中卻產(chǎn)生了變化。
有鋼鐵運轉(zhuǎn)的沉悶聲音響起。
首先是視線前方的漆黑中，有一點蒼白的冰冷光芒亮起，它先是一個點，然后向著四面八方以某種規(guī)律的幾何角度飛快延伸！
光芒之線以極快的速度構(gòu)筑，像初啟動的能量管線，而借著這些線條所散發(fā)的微弱光芒，鄭謹漸漸察覺到不對勁。
——原本他以為自己前方就是漆黑一片，但隨著光芒的出現(xiàn)，那一片巨大的漆黑被照亮，表面甚至有微弱的反光——那不是黑暗，而是實體，是漆黑的鋼鐵堡壘的外殼！
當所有的線條連接匯聚完畢，光芒大盛！
鄭謹眼前漆黑的原暗逐漸暴露出它原本的模樣——一顆難以形容其體積的，巨大的鋼鐵要塞！
而那些亮起的線條，只是它表面上所勾勒的凹槽綻放出光芒而已。
雖然說的凹槽——但鄭謹毫甚至懷疑，這些極為平整和堆成的凹槽，它的寬度應(yīng)該超過了地球上任何峽谷的寬度。
這座球形的巨大堡壘，它是如此的龐大，僅僅是橫亙在那里，就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鄭謹驚了！
說實話，在戰(zhàn)爭記錄中看到的鋼鐵要塞雖然巨大，但沒有同等視距的熟悉物體做比較，鄭謹覺得這玩意兒撐死了也就一個城市那么大——原諒他的想象力因為見識貧瘠而嚴重缺乏……
但當這被稱為“阿波羅”的巨大堡壘完全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那種宏偉以及霸道地將整個視野侵占的龐大感，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發(fā)表一下內(nèi)心的震撼之感，他深吸了一口氣，憋出幾個字，“我的媽耶……”
“鄭謹，體面點兒！”白銀伸出一只手在鄭謹面前晃了晃，提醒道：“別整得跟沒見過世面一樣！”
鄭謹翻了個白眼，對不起這世面我特么還真沒見過！
“它有多大？”
“很大……具體用數(shù)據(jù)很難直觀體現(xiàn)，但類比一下的話——這個狀態(tài)的阿波羅旗艦堡壘大概比你們太陽系的木星要大一點吧……”
鄭謹：“……哦?！?p> “誒？你的反應(yīng)平淡過頭了吧？”白銀一臉驚奇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會更驚訝一些來著……”
鄭謹舔了舔嘴唇?jīng)]有說話。
他已經(jīng)放棄思考著鋼鐵堡壘論體積能比得上多少個自家大院了，反正很大就完事了……
對于這種超出自己理解范疇的東西，他還是覺得有個模糊概念就好，真要深究起來諸如那些能裝下幾個自己的問題，一定會燒壞腦子的。
“哦，對了！”白銀像是想起了什么，指著前方的巨大堡壘，補充道：“阿波羅旗艦堡壘看著離咱們挺近的，但事實上卻隔著老遠的距離，否則你的視野會完全被它的一小部分覆蓋，完全沒有直觀感受?！卑足y繼續(xù)解釋道。
鄭謹愣愣地點了點頭，他也不去問究竟有多遠了，反正很遠就對了。
而就在他初步接受這所謂的“阿波羅旗艦堡壘”的存在后，前方響起細微的嗡鳴聲。
淡藍色的光暈一簇又一簇的出現(xiàn)在鄭謹前方。
不用多看，鄭謹就知道這是科技側(cè)傳送時的現(xiàn)象——他們剛經(jīng)歷過一次來著。
當光暈散去，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現(xiàn)在鄭謹身前。
與此同時，阿波羅爆發(fā)出光芒，照亮了這一片區(qū)域。
而鄭謹也可以清晰的看見，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以極為規(guī)整的方陣形式排列著，遠遠望去想海潮一樣鋪滿占據(jù)了前方的金屬大道。
毫無疑問——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阿波羅鎮(zhèn)壓軍團。
他們?nèi)蔽溲b，全身被漆黑的流線型裝甲所覆蓋，連腦袋都籠罩在頭盔中。
而軍團最前方，站著一個身披黑風衣樣式的魁梧男人，他身形浩大，面容肅穆。
僅僅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鋼鐵壁壘，無法撼動的壓迫感。
男人向前一步，單膝跪地莊重行禮，同時嘴里傳出冷硬而鏗鏘的聲音：“阿波羅鎮(zhèn)壓軍團軍團長——黑洛，參見白銀大人，鄭謹大人！”
而就在白銀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零突然從她背后鉆出來，看著前方的黑洛，咋咋呼呼：“小黑洛你醒啦！零最近有好多想法，你要不要一起來玩呀！”
而此刻，鄭謹敏銳地察覺到，黑洛如山岳一般的魁梧身軀竟然猛然一顫，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零……零大人……黑洛參見零大人！”
不一樣，雖然只聽這個魁梧大漢說了兩句話，但鄭謹卻感到這兩句語意相差無幾的話在情感上卻天差地別。
如果說黑洛剛才對鄭謹和白銀是本能的絕對的忠誠與尊敬，那么對零，那就是油然而生的無奈與一絲恐懼。
鄭謹看向白銀：“這……什么情況？”
白銀嘆了口氣：“之前沒有提到——零除了是研究區(qū)負責人以外，同時也是科技側(cè)戰(zhàn)斗屬的總負責人，也是黑洛的直屬上司——而這小家伙偶爾有很多……別出心裁的研究想法，后果就是黑洛與其他幾位軍團長深受其害……”
她撓了撓頭，望向黑洛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大概……是被折騰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