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莫伽
“晚間風(fēng)云報道：五年前的《勇者》，以全隨機冒險游戲出名，喚醒了人們對未知的熱情，再加上利用人類潛意識的睡眠，達到忘記現(xiàn)實的生活，目的是全身心享受游戲人生，就是這么一個先進的高科技作品，本該載入史冊，卻讓許多的青少年沉迷于其中。經(jīng)過一年的救治，目前僅有一人還沒有醒來。
昨天《勇者》的制作人CoCo再次發(fā)出聲明，他將全力配合醫(yī)生救治僅剩下的這個人，并且他還宣布，再也不使用潛意識的方法制作游戲。
經(jīng)過回應(yīng)，現(xiàn)在已經(jīng)禁止利用潛意識進行任何娛樂開發(fā)。”
于鵬早看煩《勇者》制作人的臉，他關(guān)掉電視，把目光移向兩人，四年全無收獲的心情，他每時每刻都在體會。這種治療，好一點的，那就沉迷者死去，張宇傷心個幾年；最壞的，兩個人都不再醒來，直到死去。
于鵬哀嘆一聲，不忍心再看兩位苦命鴛鴦，轉(zhuǎn)頭出去了。
旁邊的屏幕，正是以上帝視角，觀看游戲內(nèi)的一舉一動。貝爾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他的千里眼沒有察覺到任何生物，那吸血鬼到底去哪了？
“修，用探知魔法?！卑舱f。
修發(fā)動探知魔法，她說：“周圍沒有什么東西?！?p> “愛華，你以前是不是接觸過那種雕像？”貝爾問。
“哪一種？”愛華像是完全失憶，記不清剛才的事情。
“就是上半身是章魚，后面有一雙很破的翅膀?！彼魑鱽喬嵝?。
“那一種，我以前隨著父親出海，路過一座蠻夷之島，他們轉(zhuǎn)交給我們的?！睈廴A沉思片刻，痛苦地喚起以前的回憶。
聽完愛華的話，索西亞神情特別緊張?！澳悄愕母赣H也會出現(xiàn)迷迷糊糊的樣子嗎？”
“沒有，以父親那堅韌不拔的精神，有什么能迷惑住他呢?！币徽f到父親，愛華滿臉的欽佩。
貝爾點點頭，現(xiàn)在他們沒有任何選擇，只能走著去莫伽了。
他們行進了一天，來到了一片廣袤的平原，平原上生活著一種活躍的魔獸跳跳羊。它們喜歡四腳用力跳向天空，然后隨著風(fēng)向遠(yuǎn)處飄去。
平原的洼地上，貝爾手中拿著網(wǎng)兜，，小心翼翼地匍匐靠近正在吃草的跳跳羊。
有了跳跳羊，他們最快能在太陽下山前到達莫伽。
后面的五個人，不敢出聲，在遠(yuǎn)處瞭望貝爾。
面前這種跳跳羊還沒有發(fā)現(xiàn)貝爾，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樣，咀嚼青草，貝爾見狀，連忙爬起，網(wǎng)兜正好蓋在跳跳羊的頭，這只羊想要跳起，但被貝爾死死拽住。
“小羊羔，看你往哪跑?！必悹栭_心地把羊拉下來，可網(wǎng)兜最薄弱與竹竿連接的地方，應(yīng)聲斷了，那羊就像蒲公英般，隨著風(fēng)飄到了遠(yuǎn)處。
貝爾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眾人憋著笑容，赤璃這幾天好像和索西亞處的還不錯。
赤璃讓索西亞用三階的日照魔法，使羊群視覺麻痹，再趁機捉住，索西亞沒有怨言地立即吟唱。眾人閉著眼睛，也能感覺有強烈的陽光一閃而過，然后趁機捉住幾只癱瘓的跳跳羊。
跳跳羊很好馴服，只要喂幾顆香甜的水果，它就會把你送到目的地。而且乘坐跳跳羊，就像坐滑翔翼，宛如一只鳥，逐漸地降落。
六人很快來到了莫伽，這時的太陽還沒有落山。
莫伽，算是一座特殊的城市，房子都是用大小一樣的石頭砌成，一踏進城市，圓潤的曲調(diào)，婉轉(zhuǎn)悠長，傳進六人的耳畔。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兩邊墻壁上刻著許多的勇者雕像，還有幾代的國王。
從城門口，一直數(shù)到城尾，唯獨沒有貝爾的塑像。
來到旅館，旅館是兩層建筑，擁有尖尖的塔頂，門口墻壁上刻著魔王的雕像。
那個魔王尖牙利齒，身后一對很大的翅膀，長著像是一只蝙蝠。這里的人沒有見過魔王，只能憑靠想象把魔王形象鐫刻下來。
赤璃看到墻上的壁畫，掩飾不住笑容。
當(dāng)然這里還有一片特殊的地方，有一個祭祀廣場，他們信奉的不是女神索西娜，而是一條章魚觸角。從旅館的窗口就能看到那觸角的樣子，像一個三角柱，上面布滿了吸盤。
“這些人是不是克蘇魯?shù)男耪?？”赤璃懷疑著說。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還是謹(jǐn)慎一些吧?！必悹栒f。
然后六個人都住在了一間大房間，這里無男女之別。
六個人沒有摘掉武器，就算走了一天，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精神異常飽滿。貝爾坐在窗前，用手撥開簾子，看著外面熱鬧的人。
漸漸地太陽落山，在大街上忙碌的人們，突然停止了動作，所有的人都向廣場集聚。
“喂！”貝爾對五人小聲呼喚。
眾人趴在窗子上，看著外面驚心動魄的場面。
章魚觸角燃燒著紅色的火焰，這里的居民們跳著怪異的舞蹈，他們時而把腳抬起，時而把頭伸長，有時竟然拿刀砍掉了自己的手指，有時咬掉前面人的耳朵。他們就像不知道疼痛的假人，血液染紅地面，就算露出白骨，還在跳著。
索西亞看著頭一歪，吐在了地上。修害怕地躲在赤璃的懷中；安眼睛睜得很大，臉上滿是驚恐，拳頭死死攥住被子，棉花都從指縫中露出。
就算是貝爾，看到這些，嗓子也覺得被什么粘在一起，無法說話。他咽了一口唾液，繼續(xù)看著。
儀式舉行到一半，一位婦女站起來，站在章魚觸角前，奮力一躍，投進紅色火焰中，婦女眨眼燒成了灰，連喊叫都沒有響起。然后看著章魚觸角的火焰，變得更加鮮紅。
他們沒有因為別人死亡而停止舞步，嘴中還低吟著使徒之音，折磨著貝爾他們的靈魂。
貝爾就算到了一百級，也覺得自己的精神和肉體快要分離，更別說其他人了。其他人精神恍惚，嘴中癡癡傻笑。貝爾他轉(zhuǎn)向赤璃，赤璃眼睛變紅，魔王的尾巴露了出來。
“赤璃，怎么了？”
貝爾慌忙抱起赤璃，努力用隔音屏障擋住這些低語。
“貝爾，我好痛苦，果然使徒就是壓制魔王的嗎？”赤璃痛苦地呻吟，隱藏的惡魔氣息漏了出來。
貝爾咬著牙齒，發(fā)動神權(quán)，剝奪自己和赤璃到黑暗空間中，使徒低語乍然而止，赤璃恢復(fù)了平常。
她喘著氣，貌似才長跑完的樣子，滿頭大汗。
“好可怕，這種來自世界彼端的低語，連我都經(jīng)受不住，這還只是使徒的信者，看來我天生就被使徒克制?！彼纯嗟卣f，話語中帶著不甘。
“怕什么，不是還有我的嗎，你就在這里待著，我去處理外面的事情?！必悹栒酒鹕怼?p> “那你要小心一點?！?p> 貝爾看赤璃一眼，走出黑暗空間，來到外面，其他的四人趴在地上，指甲抓著地面，樣子非常痛苦。貝爾咬著牙齒，跳過窗臺，立在天空之上，他轉(zhuǎn)換了職業(yè)，轉(zhuǎn)換成一百級的勇者身份?；鹧嫒紵恚Y(jié)出一身漆黑色的鎧甲。
那些信者們，頭昂著天，瞪著通紅的眼睛，嘴中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口水噴濺。
他們這個樣子，不像是人，而是最原始的動物，充滿著野性。
隨著低語不斷地響亮，感覺有喇叭在耳邊吵嚷，那冒著紅色火焰的觸角，不斷變得巨大，最后活脫脫地變成了一個四肢著地的怪物，眼睛在腦袋的兩側(cè)，嘴巴像水蛭，長滿利齒，其中的舌頭特別長，且舌尖尖銳如針。
“吸血鬼”，克蘇魯?shù)氖拐?，是專門播撒克蘇魯精神的使者。
吸血鬼的聲音，從尖銳到粗獷，從低沉到響亮，一直不斷地循環(huán)。
貝爾與它四目而對，它的樣貌已經(jīng)不能用生物來形容了，它看著才更像是惡魔。
它的動作快如閃電，巨大的身體眨眼間便跳到了貝爾的身前，長滿尖刺的前爪向貝爾抓去。
貝爾躲過去，身后的一間房子倒塌，硝煙彌漫。
吸血鬼落在地上，踩死了無數(shù)的人，但地上幸存的人都不知道跑，而是繼續(xù)舉行著儀式。
貝爾雙手交叉，兩團火焰在手中煥發(fā)，露出兩把紅彤彤的燧發(fā)槍，這是第一律法的本體，也是神權(quán)之一。
“第一律法：火炎天龍！”
貝爾扣動扳機，兩條火焰交匯，化為一條巨大火龍，向吸血鬼撲去?；瘕埻滔挛淼纳眢w，吸血鬼在火龍肚子中掙扎幾下，燒的只剩下骨架。
接著，一道音波傳來，貝爾身體被這股音波沖擊地震顫一下。只聽無數(shù)血霧冒起，是那些精神被控制的居民，頭顱炸裂，噴出的血霧向吸血鬼的骨骼匯聚。
“人類！”一道尖銳拉著尾音的尖叫，憤怒地從吸血鬼才長出的嘴巴中喊出，“我要把你吃了！”
這正合貝爾的心意，他向吸血鬼打兩發(fā)普通的子彈，惹得吸血鬼大叫，向貝爾沖來，貝爾一邊躲，一邊朝城外飛去。
吸血鬼沿途撞壞許多屋子，離遠(yuǎn)看像是一條蛇道，彎彎曲曲一直到城墻邊。
城墻轟然崩塌，煙塵四溢，吸血鬼兩顆閃爍紅光的眼睛在黑夜中明亮滲人。它每踩一步，大地都要震撼幾下。
貝爾一直把它引到城外的草原上。
天上繁星璀璨，一條銀色長河跨越整個天空，美麗動人。
真想和赤璃一起看這風(fēng)景……至少先把它解決了！
貝爾看著吸血鬼向這邊撲來，他動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