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紅著眼睛看著管系,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雙手緊繃握拳,本來不長的指甲都要深入肉中。
可是他站不起來,管系手上的力量太大了,似乎像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肩上。管系的話也在瘋狂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的大腦里面?zhèn)鱽硪魂囉忠魂嚨拇掏锤小?p> “管系!明明是你想要掌管公司,是你想要收權(quán)!只有楊新建死了,他才不會阻礙你對這個公司發(fā)號施令,因為有他在公司里面的人永遠(yuǎn)會先聽他的,而不會先聽你這個董事長的!
如果你把他辭退,或者他主動辭職,公司起碼有一半以上的人會跟他走。所以你才要殺了他,只有殺了他,你才真正的是這個公司的話事人!”
胡勇站不起來,他只能堅強的往上提著撐子,扭著頭紅著眼睛對俯視看著他的管系咆哮。
這一刻他有一些發(fā)愣,因為居高臨下的管系,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這個接替老董事長才來公司半年的青年,竟然如此高大。
“不不不,自我來公司以來,從來沒有對楊哥的工作提過任何意見。公司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對楊哥是由衷的欽佩,對他的工作是萬分的支持。而我只要做一個悠閑的富家公子就可以了?!?p> 管系裂開嘴笑著,他的神情表現(xiàn)出由衷的開心和興奮,雙目中透露著對胡勇的譏諷。
“你放屁,你只是表面恭敬罷了。不要忘了雇傭司機是你給的錢,轉(zhuǎn)移財產(chǎn)也是你找的關(guān)系?!焙陆咚沟桌锖爸撬男睦锩靼?,只不過是徒勞無功,之前的所作所為對于他來說就是利欲熏心,可是他不愿意承認(rèn),如今滿腔怒火,不甘心難以壓制。
“咚!”
管系放開自己搭在胡勇肩上的手,胡勇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但是用力過猛難以站穩(wěn),跌倒在地上。但他巨痛的卻是被壓著的肩膀,脖頸。難以想象管系的力量有多大,僅憑一只手就把一個150斤以上的成年人生生按壓在椅子上。
管系悠閑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慢慢說道:“你說的這些,誰又能證明呢?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唔,真是好茶!放心吧,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只要你辭職以后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只要你被抓以后,承認(rèn)人是你殺的,那么我保你一切安好?!?p> 在胡勇的耳中,管系的聲音似乎具有魔力,這簡單的安撫竟然讓他扶著肩愣著躺在地上,一時忘了起來。
“走吧,趁現(xiàn)在你還能體面的離開。否則,你會后悔的?!惫芟狄恢皇趾炔瑁硗庖恢皇謸]了揮表示送客。
胡勇沉默,他躺在地上久久的沒有起來,是的,也許。他之前做的,仿佛著了魔,自己去找司機,自己親自去給楊行建辦遺產(chǎn)的交接。一切好像很順利,好像真的是在管系在背后安排。但,管系到底做了什么?他一無所知。
如今兩人已經(jīng)翻臉,妥協(xié)已經(jīng)是他最好的選擇,即使管系現(xiàn)在報警,那么抓走的也只會是他一個人。
“唉!”胡勇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沒有再掙扎什么。
可是這個時候管系接了一個電話,簡單的回了一句好的。接著辦公室的大門便被推開,兩個穿著官方衙役衣服的人走了進來。
胡勇有些難以置信,接著兩個衙役便出示了逮捕令。
“胡勇,你涉嫌謀殺,職務(wù)侵占,貪污受賄跟我們走一趟吧?!?p> 胡勇扭過頭睜大的眼睛看著管系,一切都難以置信。
“胡經(jīng)理,公司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唉,算我瞎了眼?!惫芟嫡f著便捂上了眼睛,露出難過的姿態(tài)。
“你……”胡勇看著管系想要大聲說什么,腦子里卻回蕩著管系的那一句話。
“只要你被抓以后,承認(rèn)人是你殺的,那么我保你一切安好?!?p> 短時間內(nèi)的心態(tài)劇烈變化,讓胡勇充滿了憤怒,他甚至能看到管系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他想要說,他想要沖過去掐死管系。
無邊的怒火想要化成熊熊烈焰,可是面對著官方的衙役。話到嘴邊,卻是:“人是我殺的!”
“帶走!”一個衙役面無表情的說道,給胡勇帶上銀手鐲便要帶他離開。
胡勇回頭望著管系,眼睛深紅,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墒窃谒丝磥恚麓_是對公司錢財和權(quán)利的貪戀。
辦公室的大門關(guān)上,管系翹起了二郎腿。他轉(zhuǎn)過身,透過辦公大樓的落地玻璃窗,俯視的整個建康城的燈火璀璨,車水馬龍。
接著便看起了手機,過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放下,閉目養(yǎng)神。
他從自己爺爺手上接過這家公司,如今終于完全歸屬于他。他再也不用看任何一個人的臉色,接下來他可以完完全全的對這個公司發(fā)號施令。
其實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這個公司算不了什么。但是,他的東西,絕不允許任何人來染指,哪怕他們僅僅只是覬覦。
“哈哈!”他笑了起來,接著便是自言自語。
“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個世界跪服在我的腳下,現(xiàn)在僅僅只是開始”
“哦!感覺你很開心,我本來不想打擾??墒牵覀儌z還有一筆賬沒有算完,而且我對你怎么征服這個世界很好奇?!币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
管系騰的一下站起來,回過頭去臉上滿是錯愕。
他看到了一張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臉,接著還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受到了束縛,身邊的每一分空氣,都似乎灌滿了鉛塊,壓迫著他的身軀,讓他的行動變得極為艱難。
在他的眼前,是死去的楊行健。他穿著,每次公司辦年會時他最愛穿的古裝黑色長袍。
“你,唔!”管系剛想說話,便感覺自己被掐住了喉嚨,捂住了嘴巴??諝膺€能自由的呼吸,但是卻無法說話。
“你剛剛對胡勇使用了言語力量,所以你還是閉嘴比較好。你想說的我來幫你說,你是想說我為什么還活著?如果我猜的沒錯,我死時你一定親自去看過。”
在管系的眼中,楊行健漂浮在地板之上,整個房間似乎突然充滿了灰色的霧氣。
“哦,我得先感謝你,雖然胡勇的怒火還不算特別飽滿。但是也勉勉強強能算作一種感情。接下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