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聰拿了生死簿和判官筆,便立即出發(fā)了,雖然他怕曬,但比不上他歸家心切。
但是和他一起走的張達就沒有那么舒坦了,首先他沒有那么強烈的回家的欲望,其次他的鬼魂并沒有像張聰那么完整,自我控制能力遠遠沒有他那么強。
所以張達走一步停三下,甚至還要往陰影的地方躲避。直到他們看見一個小女孩打著太陽傘走過,這才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他們也不至于去搶女孩子的太陽傘,只得等太陽躲進云層,沒有那么難受時才快速趕路。張聰一邊趕路,還得渡一些鬼氣給張達,避免張達精神萎靡,耽誤行程。
走了大半天,到了快下午時分才趕到昨日的安南古寨。張聰直覺旅游區(qū)怎么地也有太陽傘售賣,所以便帶著張達進去。進去以后又想起昨日那兩個小情侶,一拍腦門想起那個男生的鬼魂,又記起楊新建的吩咐,便又匆匆趕了過去。
此時昨日那個房間早已來了許多衙役以及圍觀的民眾。里三層外三層的將整個房間包圍了起來。
可是這人再多也擋不住鬼呀,張聰便帶著張達擠了進去。只見一個婦女一邊不停的和衙役以及周邊的民眾解釋,一邊安慰著一旁有些漠然的寧靜。
一個小女孩站在寧靜旁邊,拉著寧靜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此時男生和張宇的尸體都還沒有被拉走,周邊拉了警戒線,兩個穿著衙役衣服和白大褂的人正在研究。
男生李俊斌則站在他的尸體旁邊,努力的說著什么,卻沒有人回應。
張聰和張達兩鬼擠進來,周邊的人都沒有什么反應,但是寧靜和小女孩卻看了過來。
寧靜的眼神中有了一些色彩,小女孩子多了一些疑惑。
“兩位前來,可有什么事嗎?”寧靜對著張聰和張達開口說道。
寧靜突然對著前面的空氣說話,讓周圍的人除了楊靈以外都有一些不明所以。
“姑娘莫怪,只是上一次先生吩咐讓我們盯著您的對象,后來因為某些事情耽誤了。這次過來,我主要是要用生死簿記錄一下他的信息就可以了?!睆埪旈_口解釋道。
之前楊行健確實有說過,等李俊斌脫離自己的尸體以后,再把他的靈魂帶回來,以免讓他在外界亂走。
后來這件事情他們也有所耽誤了,畢竟是人手不夠。這一次路過安南古寨。張聰記了起來,只當是楊行健的吩咐也有這一層意思在。
“他已經(jīng)不是我對象了。你們請便!”寧靜再次木然的開口說道。
聽在其他人耳中,只當是她受了刺激,神智有一些不清晰。
聽到寧靜的話,張聰也不好多說什么,其實對于他們雙方都沒有什么錯。怪只能怪張宇。
“兩個死者的身份都已經(jīng)確認,但是卻有一些蹊蹺?!?p> “這個男生死亡的明顯要稍早一些,怎么會反擊再捅死這個中年男人?”
“先把刀上的指紋帶回去,驗證一下有沒有那個女孩子的指紋?!?p> “你懷疑是那個女孩子下的手?”
“激情之中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現(xiàn)在還不能確認案情,還有這一戶的屋主也要帶回去調(diào)查。”
在尸體旁調(diào)查的衙役商量著這次案件,張聰聽在耳中記在心里,準備之后回去匯報給楊行健再做定奪,現(xiàn)在先把事情做好。
看見張聰?shù)热诉^來,一直在大聲嚷嚷的李俊斌停下了動作,疑惑的看著張聰。
“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家中可還有父母兄妹?”
張聰沒有多廢話,直接從魂體中拿出生死簿和判官筆對李俊斌問道。
生死簿和判官筆一出現(xiàn)在房內(nèi),溫度瞬間下降,靠得近的人更是感覺到陰冷異常。
李俊斌瞬間吸引,似乎從生死簿中生出幾只無形之手將他死死按住,同時張聰?shù)脑捳Z讓他感覺精神恍惚,似乎自身一處大堂之中,在堂上有一個模糊的問話之人。讓他有一種,不吐不快之感。
“我名為李俊斌,乃是廣南西路人士。家中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一人……”李俊斌開始慢慢敘述他的人生和經(jīng)歷。
張聰感覺手中的判官筆開始自動書寫,將張聰所訴說的經(jīng)歷一一記錄在生死簿之上。
所記載之事皆為客觀,并不因為李俊斌的主觀描述而為他潤色。
不消幾分鐘,生死簿和判官筆變記錄完畢,同時李俊斌渾體中飛出一部分鬼氣,一分為二,一部分飛入剛才所書寫的文字當中,一部分進入筆中的墨囊,化為筆墨。
張峰將生死簿上所記載的李俊斌的內(nèi)容,又看了一遍。確認與李俊斌所說相差不大。便將二物收回。
收回之后,李俊斌一個激靈似乎從夢中出現(xiàn),回想到剛才的所作所為,不敢害怕,卻是一陣膽戰(zhàn)心驚。
看向張聰和張達兩鬼的神情也變了,起初只當他們是和自己一樣的魂魄。而如今卻有一種面對鬼差之感。
“李俊斌,我看你的描述,雖有偷雞摸狗之事,亦有小善小德之行。一生尋常,未有大錯。先生曾言,待你后事完畢,再來接你?!?p> 此時李俊斌不敢怠慢,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時間,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其實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不敢違背,敢問兩位鬼差,我還能在陽間待多久?”
這一問卻是把張聰問住了,這鬼先生之前也沒吩咐他呀。
“讓你辦好后事,就等你辦好后事。這個你也不是由你來決定的。等你什么時候能夠脫離軀體自由活動,或者是你的軀體什么時候火化了,就什么時候來此處。自會有人來接你!”
張聰此時管不了那么多,便厲聲嗆道,也是怕李俊斌再生問題,他無法回答。
“哦,多謝鬼差告知?!崩羁”簏c點頭,退到了自己的尸體旁邊,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對著生人大喊大叫。
這時張聰又退到寧靜身邊,對寧靜開口說道。
“先生曾輕許諾您為擺渡人,雖然何謂擺渡人我也不知。但我等還有其他要事在身,李俊斌還希望您能多加關注。先生此言,此等魂魄起初還好,時間一長恐被其他極端情緒所侵蝕,對身邊活人造成危害。
若有異常,還希望你能早些來通知?!?p> 寧靜開口默然:“好,那對母子怎么樣了?”
“先生已為他們設下日照火燒之刑,雖然還未魂飛魄散,但是已死不如生?!?p> “謝先生為我和李俊斌報仇!”
“我們亦同感謝之。”
楊靈站在一側(cè)沒有說話,但卻沒有感覺到害怕,眼睛一眨一眨,直覺告訴她,也許昨天晚上的那個噩夢并不是假的。
張聰兩人來到景區(qū)的小賣部,挑選兩把遮陽傘便要繼續(xù)趕路。只是魂體無錢,只能先記在心里,擇期再來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