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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

第六章 通貨成法器?

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 公子寧十三 2203 2019-11-18 22:13:00

  “東西值不值什么價,要看在什么人手里?!蹦贻p人搖搖頭,接上剛才的話頭,繼續(xù)說,“你不出給我,不要說500塊,再打五折也勻不掉?!?p>  小老頭聞言,突然眼神一動,又看向我。

  我:......

  他還沒開口,我就將他的“好意”擋了回去:“別看我,就是這位朋友愿意競價,我身上也就五塊錢,你勻嗎?”

  想把我莫名其妙拉坑里,這奸商真是蔫壞。

  年輕人聽了我的話,微微扯了下嘴角。

  可愛的小姑娘咯咯笑了起來,從年輕人另一側(cè)探出頭了,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

  估計在想: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帶來五塊錢就出來逛街的?

  被我來了這么一句,小老頭立馬臉一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新鮮出爐的叉燒包(呃,我餓了)。

  不過,這么一來,他也不好意思再討價了,裝出一副肉疼的樣子,連連嘆氣:“唉唉,算了,小兄弟你厲害,老頭我認了,五百就五百吧,好歹開了個張?!?p>  年輕人點頭,反手將玉墜攥入手心,眉頭一蹙一松,然后換上一副滿意的神色,這才掏出五百塊錢。

  “嘻嘻?!毙±项^正想伸手接錢,一旁的小女孩忽然笑著,在攤位上拾起一條男士的單圈手串,說,“這是添頭?!?p>  我看了一下,只是條大葉紫檀的通貨,而且上面還上了蠟。

  看來這小女孩的眼神一般。

  年輕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小老頭又是一陣肉疼,不過這東西毫不值錢,我雖然只揣著五塊錢,也懶得看上一眼。

  將錢給了小老頭后,年輕人又和小女孩互換了手里的東西。

  很明顯,這枚兔形玉墜,是他買來送給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的。

  青春真是美好。我暗暗吃味。

  沒想到,年輕人接過手串后,在手里盤了幾圈,轉(zhuǎn)身竟然遞給了我。

  他說:“謝謝這位朋友,相識是緣,這條手串送你,還望不要嫌棄?!?p>  我愣神間,又聽到年輕人的聲音響起:“隨身戴著,能解你現(xiàn)在之憂?!?p>  轉(zhuǎn)而清醒,只見一男一女已經(jīng)下了拱橋,人群之中,唯有小女孩高高的馬尾,在年輕人身邊快樂地一甩一甩,晃人心神。

  “咳,這個,小老板,老頭我這里五塊錢也有好貨,你淘淘?”小老頭干咳一聲,將我的眼神拉了回來,恬不知恥地說。

  真是個奸商,一毫子都不放過。

  我翻了個白眼,然后晃著手里的大葉紫檀手串,笑道:“這個再給我來五條?!?p>  小老頭臉色一紅一白,稀疏的頭頂幾乎冒出煙來,半晌,他才憋出話:“你這年輕人,真是撞了寶了還不自知?!?p>  “哦?怎么說?!蔽倚闹幸粍?,下意識將手串攥緊了一分。

  “呵呵,五塊錢,隨你挑一件,我接下來的話就是搭頭,怎么樣?”小老頭皮笑肉不笑,一雙細長的老眼閃爍起了賊光。

  “這可是你說的啊?!蔽液脛傩钠?,立刻應(yīng)下。

  我就不信了,雖然最近倒霉到碗里去了,也不至于仍人扒拉。

  再者說了,不久五塊錢的事么。

  當然,這不是錢的事。

  不玩這行的不懂,這就是樂趣。

  我在攤前蹲了下來,將靠近小老頭的幾堆貨撥散開來,目光游移,細細看了起來。

  心中咯噔,暗罵起來:都是些什么破爛玩意。

  誠然,五塊錢淘換這些東西,有不少貨是超值的,十塊幾十塊的不是沒有。

  可我要是這么做了,還不被對方笑死。

  這擺明了是撿便宜而不是撿漏了,實在有失我自詡眼光獨到的文玩界新貴身份。

  我越看越煩躁,最后直接兩眼一閉。

  真不知道剛才那年輕人是怎么淘到那玉墜的,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顯然不是個二愣子。

  “呵呵,怎么,小老板,還沒淘到順眼的?”小老頭摩挲著光禿禿的下巴,一臉賊笑。

  “老家伙,你都從哪些個垃圾堆里拾掇來的玩意,靠這些東西真的能夠糊口?”我看著他,一臉不服氣地問。

  沒想到這這家伙心里亮堂地很,根本不接這轉(zhuǎn)移話題的茬,用手示意我繼續(xù)。

  “小兄弟,你左手邊那塊黑木雕可以入手,我愿意用五千塊錢和你勻來?!本驮谖覝蕚浞艞墪r,一個沉厚的嗓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我回頭四望,卻不知這聲音從哪里傳來。

  靠,都什么鬼,難道穿越了,盡是聽到“傳音”?

  沒尋到人,但是那“傳音”里提到的RMB數(shù)額足以讓現(xiàn)在的我心動,便順眼看了下去。

  果然有一個黑木雕,半個巴掌大小,雕刻的是一個極為粗淺的仿古人頭像,就是大家平時看到的青銅面具的模樣,方臉寬嘴,大耳深眼,且有面身而無四肢,看起來不倫不類。

  這東西能值五千塊?

  用五塊錢淘來五千塊的貨,不是撿漏是什么!

  我欣喜之時,又感到很無語。

  我這什么眼神?剛才看都沒看這堆東西,說燈下黑嘛,那真是抬舉自己了。

  不過,倏一回憶,那年輕人所站之位,正是這里。

  難不成那玉兔墜子,也是從這堆里淘出來的?

  我剛要下手,沒想到對面的奸商突然開口:“年輕人,你最近時運不佳,聽老頭一聲勸,這堆東西最好莫碰?!?p>  他的語氣頗為嚴肅,一改此前給人的奸猾印象。

  我下意識手一縮,看向他:“不會真是……明器吧?”

  姓“朱”的,我現(xiàn)在真惹不起。

  老頭閉嘴不言。

  我一惱,指著黑木雕就說:“行,我不碰,就這件,你幫我包起來?!?p>  小老頭瞥了我一眼,不知道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最后還是依言,用一塊紅布將東西包起。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并未第一時間將貨拿起,而是問起一開始說好的“搭頭”。

  “剛才那個年輕人,可了不得。”沒想到,小老頭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我失笑:“怎么了不得?難道也和我那朋友一樣,一身官氣,你最不能惹?”

  老頭知道我是在笑話他,臉色尷尬,擺擺手,然后指著被我戴在左手腕上的手串,神色認真地說:“這是法器,好好戴著,多的話,老頭我就不說了,你也不適合聽?!?p>  法器?有道之人加持之物,才能稱為法器。

  聞言,我摘下手串,拿到眼前細細打量,確實是件大葉紫檀的通貨。

  咦——怎么?

  我一驚:珠子表面那層蠟,什么時候被盤掉了?

  掉蠟之后,珠子顯露出了原有的包漿,深厚潤澤,非盤玩一時能竟之功。

  我有一串百余年的小葉紫檀佛珠,其面上的包漿,與之竟是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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