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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小佟彤

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 公子寧十三 2129 2020-01-18 22:55:00

  坐在佟彤家大別墅樓頂?shù)牟柰だ铮粗鼓唤蹬R,喝著小茶,感覺人生走上了偽巔峰。

  吃完晚餐,佟大警官就跑回去睡回籠覺,我百無聊賴,又不能偷溜,真是無趣。

  給雪芙打了電話,說了我目前的處境,再次囑托她照顧好自己一狐二人。

  雖然現(xiàn)在每天晚上都想“回家”,不過,在目前這個案子完結(jié)之前,還是忍忍為妙。

  唉,真是無辜,本來就一大堆事情,還趟了這么一遭渾水。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補償點“線人費”。

  還好小白狐今天眼睛藍汪汪,偷偷告訴了我,今晚宋子衿會去店里。

  瑰夏的介入,令我不得不和這個危險的女人達成附加交易。

  我將沈建之死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她。

  當(dāng)然,這也是在窺探她的反應(yīng)。

  可惜終究是在電話里,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變化。

  下午還給王哥打了個電話,昨晚警方查了我的底,我自曝是艾瑞南的員工,自然驚動了他。

  聽了我的解釋,他似乎才松了口氣。

  我順便和他提了一句,說“重器”已經(jīng)差不多了,這兩天有時間就能搞定,再給他送過去。

  令他老懷安慰,直夸我是福星下凡。

  殊不知,我是有苦說不出。

  這件“重器”,自然就是那個附加交易嘍。

  但我還是藏起了關(guān)竅,沒明說是什么物件。

  星星很快就閃爍起來,雖然黯淡,也算星空。

  摸著手捻葫蘆,我輕聲呼喚起了思云。

  轉(zhuǎn)眼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她一直“沉睡”,令我越來越感到不安。

  夢中不見,呼喚不醒,思云啊,你到底怎么了。

  “該不會……!”我猛地起身,卻是想到了那天晚上,把手捻葫蘆托付給雪芙時,后者說的話。

  我立刻拿起手機,撥打雪芙的電話。

  “干嘛啦,好不容易沖了杯咖啡,都灑了!”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小家伙怒氣沖沖的聲音。

  我只好安耐住焦急,哄了哄她,這才問起那晚的事情。

  “對啊,那葫蘆里面就只有兩滴你的臭血,別的什么都沒有,沒有你問的什么靈體,一定沒有,本狐肯定沒看錯,更沒聞錯!”

  我愣在那里,手機咚地砸在茶桌上,滾落在地。

  “沒、沒有……”

  深吸一口氣憋住,強忍住內(nèi)心的恐慌,手機也顧不得撿,我磕磕絆絆地出了茶亭,跑出天臺,沖下樓去,敲起了佟彤的房門。

  “門沒鎖!”里面?zhèn)鱽碣⊥@醒后忿忿的鼻音。

  我開門進去,反手鎖上,連帶將手里的葫蘆遞給了她。

  “快,幫、幫我看看!”我喘著氣,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重,心里像被挖空一樣,頓覺無力,背倚著墻,蹲了下去。

  佟彤還坐在床上,原本迷糊的雙眼,見到我這模樣,逐漸亮起,卻沒有露出疑惑之色。

  她也沒有開口,只是坐在那里看著我。

  “你、你早就知道了?”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到底有沒有問出來。

  “起來!”佟彤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斥了一句。

  “你知道,我什么不告訴我!”我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告訴你什么?”她反問,“你怎么不問問自己做了什么?”

  “人鬼殊途,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來說么?”佟彤搖了搖頭,“那天,在素菜館里的那位小活佛已經(jīng)告訴過你,讓你好自為之,而你呢,做到了嗎?”

  佟彤繼續(xù)追問,言語如劍,直刺人心。

  “你將她一直留在身邊,早就違背了天道,如果開始就送她離開,何至于這樣?”

  “沒有她,你的陳警官早就離開了,還有心情跟我講道理!”我心如死灰,說話時已經(jīng)過不得腦子。

  “滾回你的房間,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辟⊥文樢怀粒词肿テ鹫眍^朝我砸了過來,轉(zhuǎn)而指著房門,怒聲趕我。

  我心里也升起一團怒火,起身摔門。

  剛要下樓,又聽到房間里傳出她的聲音:“你要是敢出大門,以后就別在我面前出現(xiàn)?!?p>  我心亂如麻,沒有理她的威脅。

  在一樓的佟媽媽聽到我們的爭吵,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

  我吸了吸發(fā)塞的鼻子,勉強笑道:“阿姨,不好意思,吵到你了?!?p>  “呵呵,沒事,年輕人吵吵架是好事?!辟寢屇樕隙哑鸷吞@的笑容,等我走到身邊,她攬住我的手臂,往大門外帶去。

  察覺到我腳下一陣遲疑,佟媽媽笑得更和藹了。

  “心里顧著她就行了,話別太放在心上,不然一輩子那么長,怎么處?你陪我出去走走,小彤最近老吵著讓我去買茉莉花,現(xiàn)在可很少有花店會賣,我前兩天問了路口那家,說幫我找找,現(xiàn)在去看看有了沒?!?p>  我心中感動,覺著鼻子更塞了,只好就著鼻音應(yīng)了聲。

  出了院門,走在夏夜的紅磚洋房別墅老區(qū)的潔凈巷道里,燈光昏亮,蟲鳴草舞,緩緩釋解我心中無以名狀的難受。

  “小彤這丫頭呀,平時看著藏不住情緒,其實心思深著呢。”佟媽媽挽著我的手,一邊走一邊輕聲地說,“懷小丫頭的時候,我和她爸回鄉(xiāng)下看親戚,小丫頭不按規(guī)矩,提前了一個多月出生,出生時渾身發(fā)黃,送到地市的醫(yī)院里,剛好省里一位專家在場,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出是罕見的RH溶血病,必須要換血才能救。”

  “但是當(dāng)時只有省醫(yī)院能做。然而路又遠又不好走,即使送到了也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眼看著小丫頭就不行了,她爸只好用道家的方法,耗費畢生功力以及十年壽命,凝練出了一滴至陽精血,并替她洗髓換血,這才救了過來?!?p>  她說著指了指被我胸口的手捻葫蘆。

  “別這么驚訝,阿姨也信道,何況還跟著一個道士半輩子呢?!?p>  “至于佟牛鼻子嘛,一夜白發(fā),看著是更加仙風(fēng)道骨了,但是傷了根基……呵呵,悲慘的話不說了。小丫頭才三歲的時候,就看出她老爸不對,愣是用她那雙眼睛,自己找出了答案。

  “這件事情,她雖然一直都藏著壓著,可是怎么能瞞過我們做父母的呢。牛鼻子這么多年經(jīng)常往外面跑,說尋山問藥,不過是為了給小丫頭留個希望,然后祈禱著讓時間慢慢去抹平她心底的內(nèi)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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