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迷路了
邪教就是邪教,不能用常理推論。
這么大一個祭壇杵在那里,居然沒一點實際作用。
地動山搖間,我見出口瞬間被封,只好拼命登上通往祭壇頂部的臺階。
頂部居然也特么的什么都沒有。
這么勞民傷財,就造了個空臺子?
我站在那里,看著四周天崩地裂,心中則是萬馬奔騰。
咦?
很久后才覺得奇怪,自從上來之后,頭頂上怎么好像就沒被砸過?
我抬頭看去,居然看到了正上方那寸天頂,有一道微弱難察的光柱落下,就照在我仰起的臉上。
周遭天頂都在崩塌,唯有這透光的寸境之地,好像方外,根本不受影響。
我退開一步,低頭去看這道光柱原本落下的位置。
這時,卻又完全看不到光柱的痕跡。
平坦的石地上,同樣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
直到不知哪里濺來的碎石砸在此處,發(fā)出空洞的聲響。
我立刻抽出解甲,蹲了下來,一刀朝著地面斬去。
塵屑濺起,露出了一圈方形的罅隙。
用解甲沿著一邊罅隙,將這塊石板翹起。
石板下面,是一個空蕩蕩的暗格?
我不信邪,直接將沉重的石板抓起,丟到了一邊,讓天頂上的那束看不見的光柱直照此處。
果然!
我眉頭挑起,看到兩種似不可見的物質(zhì)發(fā)生在我看來極為離奇的反應(yīng)。
用“理性”的眼光看待,面前這對獸面銜環(huán)的鋪首突然出現(xiàn),不過只是障眼法罷了。
至于其原理,我現(xiàn)在可沒功夫研究。
想也不想,我直接將這對原本隱藏在地板下的黑暗中的銅獸一左一右掀開。
一股清新潮濕的氣流,從被掀開的地洞中瘋狂涌出,吹起我的滿頭長發(fā)。
這赫然是一個逃生密道!
我打起手電往地洞里照去,除了發(fā)現(xiàn)是濕漉漉的之外,就連臺階都沒看見。
總不至于直接跳下去吧?
但我已經(jīng)來不及細(xì)想,因為剛才在掀開這個洞的同時,強烈的氣流涌入,打破了這里的微妙平衡。
五米多高的三層地臺竟然也有了分崩離析的征兆。
而當(dāng)我再次抬頭去看時,我下意識便往這個黑黢黢濕漉漉的地洞跳了進(jìn)去。
因為整面天頂,都直接砸了下來。
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半身骨折的準(zhǔn)備,卻是沒想到,我連喊都還沒有,就已經(jīng)到底了。
不是我馬后炮,我真的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既然連銅首地門都用“障眼法”蒙蔽他人,這地門之下,再施此計又有何離奇。
尷尬地拍拍屁股起身,我打著手電,順著潮濕但是空氣非常清新的臺階繼續(xù)往下。
一路無話。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身后的動靜早已消失,此時取而代之的,是來自前方的轟鳴聲。
轟鳴聲帶著濃濃的水汽,不用猜,我就知道,這條通道的另外一端,連接的是什么。
花果山水簾洞不成?
我腹誹了一句,拐了個彎之后,就看到了一面磅礴的水壁。
果然是瀑布。
巨大的水流宣泄垂落,遮掩住了這個洞口,但是,并未完全封住出路。
洞口的旁邊,有一條狹窄的小道,面朝瀑布下的水潭。
我要么直接跳下去,要么,只能順著這條只有二十多公分寬的“路”,走出去先看一看。
將鞋子脫了掛在脖子上,我走出瀑布垂落的范圍時,遠(yuǎn)處的天空已經(jīng)發(fā)白。
而我的臉色,也很白。
這底下,至少有二三十米深,這要是摔下去,如果摔在水潭的范圍內(nèi),那還好說。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呵呵”了。
我猶豫了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顧不起勇氣跳水,只好抖索著雙腿,同時幻想著雙手有內(nèi)勁縈繞,吸附在背部緊緊靠著的濕滑石壁上,心里則想著列寧登山走絕路看日出的偉大(不要命)事跡,終于有驚無險地走出了這面峭壁。
可惜今天天氣不太好,天空雖然翻白了,但是云層太厚,不下雨就好了,看日出,那多半是不可能的。
我又不是來看日出的,所以一點都不失望。
緩過氣來之后,我又愣住了。
這又是哪里?
我連白云山公園都沒去過幾次,對這里的認(rèn)知,還不如青藏高原上的某座神山那么清楚。
還好手機雖然處于低電量狀態(tài),但并未關(guān)機。
猶豫了一下,我撥通了小雪芙的電話。
如果說有誰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我,那非她莫屬了。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嗚嗚”哭了起來,一邊還在詛咒我。
這讓我不由一陣慚愧,最近都沒有時間去關(guān)心她呢。
瑰夏和謝謝都不在,還真是難為這個小家伙了。
她罵著罵著,我的手機就自動關(guān)機了。
不過,只要聯(lián)系上了,聰明如她,見我突然失去消息,肯定立刻就會來找。
信心滿滿地等到了天光大亮,緊接著這座我懷疑是原始森林的大山里,風(fēng)云變幻,很快就下起了大雨。
我自然不可能再沿著剛才那條峭壁上的路回洞里躲雨。
聰明如我,早就看出了這天氣要下雨。
就在第一滴雨水砸在我的眼睛上之后,我找到了一個山洞。
而且有人造訪的痕跡。
干燥舒適,還有燒剩一半的火堆。
看樣子,應(yīng)該是探險路過的驢友在這里過夜時留下的。
我不由想到了上次,和雪芙從地生胎所在的那個巨大礦藏里出來時,遇到的那幾人。
生了火,在溫暖的火堆旁,疲憊不堪又饑腸轆轆的我,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被一陣劇烈的動靜吵醒。
雪芙到了?
我睜開雙眼,定睛看向洞口,卻見幾個人爭吵著跑了進(jìn)來。
當(dāng)我看清他們的模樣時,我發(fā)現(xiàn),他們甚至比我更加驚訝。
這幾人,正是我剛剛才想起的那幾位。
“這……”領(lǐng)頭的依舊是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將驚訝很好地收起,笑道,“關(guān)先生,我們還真是有緣?!?p> 見他笑得這么爽朗,我自然不好擺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請他們趕緊過來火堆旁坐下。
“你們猜得不錯,這次我又迷路了?!?p> 見他們眼神諱莫,我卻當(dāng)做沒有看到,說出了自己想讓他們這么認(rèn)為的答案。
當(dāng)然了,這個答案,一點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