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風,好像更涼了一些。滾燙的臉頰,被這寒風拂過,倒是清涼許多,柳如煙能夠感覺到,臉頰不在那么紅,那么燙,起碼自己感覺是那樣。
這樣也好,總不至于那么尷尬,在一個男人面前紅著臉,還不能逃避,這是何等的難看。
興許現(xiàn)在凌堂峰正在盯著自己,更有甚者,還帶著笑。
幸虧這寒風替著自己解除不少尷尬??伞鐭煵⑽锤杏X到一絲絲寒冷,哪怕是涼意也是沒有。
是衣服,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沒錯,絕對沒錯。
想著想著柳如煙又是紅了臉頰,哪怕再有陣陣風過,也是越發(fā)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又開始紅了。
“你怎么了?臉怎么又紅了!”
是凌堂峰的聲音,這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柳如煙飛奔的思緒,卻沒有打斷她泛紅的臉頰。
“方才凌堂峰說著臉又紅了,又?”柳如煙細想著這話,原來這一陣陣臉紅,全然已經(jīng)被他看個明白。
這一刻柳如煙感覺自己的心跳如萬馬而過,疾馳不停,那臉,怕是已經(jīng)如血液一般紅個徹底了。
“你是不是病了?”凌堂峰又是一句飄蕩在柳如煙耳畔?!半y不成中毒了?臉紅的不正常?!?p> 柳如煙想笑卻又笑不出,這凌堂峰當真是不知還是……!
“有人。”凌堂峰語氣堅毅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直盯著哨所位置,柳如煙心道莫非有情況,忽的睜開雙眼,引入眼簾的是昏暗的天際,夾雜著淡淡金光,是落日余暉。
天都暗了下來,這穴道怎么還沒解開,不是半個時辰嗎?難不成凌堂峰力度太大,還要多等些才行。
一個個問題轉(zhuǎn)念又逝,逝而又來,借著余光,凌堂峰正在那緊盯著,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現(xiàn)在可顧不得許多,如實被人發(fā)現(xiàn),依著現(xiàn)在的情形,絕對會拖累了凌堂峰,柳如煙真是有些懊惱方才行為太過魯莽。
“出什么事了?”柳如煙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她可不想就這樣拖累了凌堂峰。
“你終于開口了?”凌堂峰輕聲細語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p> 柳如煙著急的問道:“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你這發(fā)熱臉紅的樣,還有時間關心正事?!傲杼梅逅朴姓{(diào)侃的說著。
好不容易打破安靜尷尬的氣氛,被凌堂峰這一句話說的又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沒事?!绷鐭煹恼f著,眼睛又是閉了起來,她可不希望凌堂峰忽然間湊了過來,盯著自己,到時真是無處可躲。
“沒事?真的?”凌堂峰的語氣透露著關切,問道:“真的沒事?”
“沒事?!绷鐭熀啙嵉幕刂?,要多簡潔就多簡潔最好。
凌堂峰開口道:“方才見了有人從那后山出來。”
柳如煙聽了此話也是問道:“是那三個人?”
“沒錯,就是那三個人,這快半個時辰了,不知密謀些什么?!绷杼梅逡苫笾?,很想探尋個究竟。
柳如煙直言道:“指定不是什么好事?!?p> “待會,你的穴道解了,我們一同跟上去,探個明白。”凌堂峰堅定的語氣怕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柳如煙嘆道:“我倒想現(xiàn)在就去。”
“不急,算算時辰應該快了,不急于這一會功夫,他們也走不遠?!绷杼梅遄孕艥M滿的說道。
“你這些年一直在為朝廷做事?”凌堂峰不知為何開口問了這樣的話。
柳如煙道:“算是吧。”
凌堂峰又道:“我可沒見過你?”
柳如煙嘆道:“偌大的朝廷你又識得幾人?”
凌堂峰點點頭,沉聲道:“若不是感恩,怕是在這朝廷里一人都不愿識得?!?p> 柳如煙問道:“你恨朝廷?”
凌堂峰淡然說道:“恨,談不上,我本就是個江湖人,哪受得了百般約束?!?p> “誰不愛過自由無束的生活。”柳如煙嘆著氣,許久才又說道:“又有幾人能夠遠離喧囂?!?p> 凌堂峰也是感概,嘆道:“也許有一天吧?!?p> 柳如煙亦有同感,期待著有那么一天。
凌堂峰又道:“這般流離逃亡的日子,或許才是我的歸宿吧?!?p> 柳如煙嘆道:“人的結(jié)果就那幾種,你我都逃不過,正如……”說話之際,柳如煙感到,血液流動加快,陣陣暖流走遍身體每個角落。
穴道解開了?柳如煙稍許運氣,內(nèi)力源源不斷匯集在丹田之中。臉也不在那么熱,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風的溫度,穴道還真是解開了。
風停了,吹過臉龐的涼風,忽然就停了,睜開眼,凌堂峰的身影擋在身旁,他是怕風吹涼了自己。柳如煙這么想著,也確實如此。
“正如選擇的路,不論如何都要走下去。”凌堂峰接著柳如煙的話繼續(xù)說著,“即便錯了,起碼是自己選擇的?!?p> 柳如煙并未立刻起身,靜靜的躺著、靜靜的聽著。仿佛還在片刻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既然錯了,為何不選擇正確的路?”柳如煙打斷道:“若是不歸路,難道還要堅持下去?”
“有的時候,你不知該如何選擇,就像如今的我。只能選擇這條路,因為這條路是唯一能走的。”凌堂峰感慨著,這些年發(fā)生的事,遇到的人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自己。
柳如煙了解他的意思,但這條路終歸會害了他。
“所以你打算就這樣堅持下去,固執(zhí)的堅持下去。”柳如煙問道,她知道凌堂峰不會直面這個問題,即便如此,她還是問了出來。
“你又何嘗不是?”凌堂峰忽然反問道。
“我?”柳如煙有些詫異,不知所指為何?問道:“我又如何?我可好得很。”
“記得你說過,尋得一人,過個逍遙自在的日子?!绷杼梅寤貞浿f道:“好像那時候你已經(jīng)找到了。”
柳如煙經(jīng)他一說,也是回憶起一些畫面,這些年每日忙碌奔波,早已經(jīng)忘了還說過這樣的話。
“早就找到了,你不知道?”柳如煙反問道。
“我怎么會知?!绷杼梅逍Φ溃骸拔覀冞@多年未見我可不曉得你現(xiàn)在的生活?!?p> “你認得,還很了解他?!绷鐭熕朴蟹菬o的說道:“我覺得他就是個木頭。”
凌堂峰樂了,仿佛在聽著一個笑話,笑道:“木頭?”
“對,就是木頭?!绷鐭煷鸬?。
“為什么不是石頭?”凌堂峰反問道:“哪天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人長的像木頭?!?p> 說罷,凌堂峰樂的險些笑出了聲,漏了行蹤。
“你現(xiàn)在也會說笑了,真是不錯?!绷杼梅逵质钦{(diào)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