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
“三皇兄!”
“三皇兄!”
“末將拜見三皇子!”
在眾人的拜見中,夏莫離知道,來人正是三皇子北宮君乾。北宮君乾一身紫衣,腰間的錦帶讓他的衣擺井井有條,沒有一絲褶皺。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但眉宇間的氣息又仿若清風(fēng),抬眼間盡是這一地繁花與我何干的不爭??墒撬_起口來,卻讓夏莫離察覺到一陣壓迫感。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何必如此拘禮呢?讓外人看見,豈不是顯得我們生疏?”
“三皇兄所言極是。三皇兄,你看你送我的風(fēng)箏,真是飛的高遠(yuǎn),剛剛竟飛到了宮墻上,幸得宇文將軍助我取下,不然真是可惜了!”
北宮千潯孩童般的上前,在北宮君乾的面前擺弄他的風(fēng)箏。夏莫離偷偷的抬起雙眼,她分明在北宮君乾的眼中看到一絲閃神,但瞬間恢復(fù)平靜。
“六弟不該如此貪玩,還是應(yīng)該多用些心思在功課上,日后也好替父皇分憂。”
“替父皇分憂那是七弟的事情,哪里輪得到我們?”
北宮千潯的童言無忌,讓空氣中凝滿了尷尬。北宮君乾看似淡漠無爭的站在那里淺笑,實(shí)則食指與拇指在來回的揉搓,這一切夏莫離紛紛看在眼里。
“既然我們同是父皇的子嗣,就都有責(zé)任為父皇分憂,談何你我?”
北宮少凌幽幽的開口,緩解了尷尬。
“七弟所言正是!不過我還是更鐘情于我的詩詞,今日就不與你們閑扯了,有幾個(gè)文友,正在我的寢殿等我!”
北宮君乾說著就要離開。
“末將早就聽說……三皇子詞文了得,工筆更是百年難遇。末將在邊陲多年,一直無緣得見。末將斗膽,不知三皇子可否賜末將工筆一幅,也好讓末將賞鑒?”
宇文朔快步上前,拱手行禮。北宮君乾見狀先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隨后似有似無的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那笑容帶著一絲放肆,更帶著一絲詭異,夏莫離感覺周身寒冷。
北宮君乾緩緩上前,伸手抬起了宇文朔的手,隨后拍上他的肩膀。
“宇文將軍,本王的工筆七弟那里多的是,你既是他門中愛將,讓他賜你一幅即可,七弟為人向來大方,怕是不會(huì)不給的。”
“既是如此,那末將就叨擾周王了!”
宇文朔的話讓北宮君乾微微蹙起了眉頭,卻瞬間笑出了聲來,他如黑夜之鷹般迷離起雙眼,隨后拱手行禮,快步離開。
宇文朔的試探,讓他幾乎可以肯定,一直隱忍多年,表面看似與世無爭的三皇子北宮君乾,實(shí)則野心勃勃。當(dāng)年北宮寒給眾皇子封王之時(shí),去除秦、晉、齊、楚四個(gè)封號未封,七個(gè)皇子分別是大皇子北宮西揚(yáng)魯王,二皇子北宮言玉趙王,三皇子北宮君乾周王,四皇子北宮良夜魏王,五皇子北宮楚涯梁王,六皇子北宮千潯燕王,七皇子北宮少凌越王。
去除秦、晉、齊、楚四個(gè)封號未封,那么最大的封號就是周王。北宮寒如若按年齡大小來排列,那么周王應(yīng)該是大皇子的封號,而北宮寒卻偏偏將它封給了三皇子北宮君乾,其他皇子,紛紛按年齡大小排列了起來,不偏不倚。
想必北宮君乾的野心,就是在那時(shí)滋生的。
宇文朔和夏莫離一起來到了北宮少凌的寢殿,北宮少凌在眾多題詞字畫中翻找起來,果然在一處角落發(fā)現(xiàn)了北宮君乾的幾幅題詞。
當(dāng)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時(shí),他們?nèi)藚s紛紛迎來了一陣失望。卷軸上的詩詞必是出自北宮君乾的手筆無疑,因?yàn)橛袔追踔潦潜睂m少凌親眼看他所書,并提名亂款的。但那字體,和風(fēng)箏上的字體,并非一致。
也就是說,北宮千潯的風(fēng)箏雖是北宮君乾所贈(zèng),但是風(fēng)箏上的提字,并非出自北宮君乾之筆。這樣看來,事情更加復(fù)雜了。
北宮少凌一時(shí)間有些凌亂,在這毫無出口的迷亂中,他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眉頭微蹙的看著手里的字,繼而又抬起頭來看向宇文朔。
“朔……你說三哥他,真的會(huì)和毒酒事件有關(guān)嗎?”
“如今看來,恐怕脫不了干系?!?p> “殿下,民女斗膽說一句?!?p> 夏莫離小心翼翼的開口,他的小心讓北宮少凌的心中多少有些吃緊,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里只有我們?nèi)耍悴挥萌绱司卸Y,有話就講。”
“三皇子的確看起來并非表面那樣與世無爭,但是風(fēng)箏之事,是否能確認(rèn)真的出自三皇子那里?因?yàn)槲铱戳首印首尤绾⑼话悖脑捠遣皇怯写甲C?”
夏莫離此話一出,宇文朔瞪大了雙眼,幾乎想要上前捂住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