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不管,您一定要幫幫女兒!女兒不能讓少凌娶那個下賤的女人,我柳如煙怎么可能和一個鄉(xiāng)野女子同出同入?我不要爹,你一定要幫幫女兒……”
柳如煙回到柳府,卸下了她在宮中從容不迫的偽裝,變得驕橫任性。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柳庭既心疼又無奈,上前拍了拍柳如煙的背。
“女兒啊,你既嫁給皇子,就應(yīng)該知道遲早是有這一天的?;食釉趺纯赡芫湍阋粋€女人?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的……”
柳庭的語氣中盡是無奈。
“我不管嘛爹,他娶誰也不能娶那個女人!您沒有看到少凌看她的眼神,如果她進(jìn)了越王宮中,那可還有女兒一席之地啊爹……”
“她再怎么樣也是一介貧民,無依無靠,光憑越王寵愛,在那宮中又能興起什么風(fēng)浪?你已是越王正妃,他日越王榮登大褚,你就是這一國之母!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所以女兒你只要耐下心來,縱使越王有千百個女人,又有哪個可以與你比肩?你何必焦躁?”
柳庭耐心下來勸說,可是嫉妒顯然已經(jīng)沖昏了柳如煙的頭腦,她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北宮少凌娶那個女人,她從北宮少凌看她的眼神中就知道,如果娶了她,那么她與北宮少凌再無半點可能。她將終生被安放在他的身邊,如塵埃般的存在,被他視而不見。
“爹——您怎么能看著女兒被欺負(fù)置之不理呢?女兒嫁入深宮,受了此等委屈,回來找爹爹求助,爹爹怎么忍心不管女兒?”
柳如煙說著更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柳庭見狀老臉糾結(jié),實屬無奈。
“女兒啊,爹不是不管你,可是陛下下旨賜婚,君無戲言,一言九鼎,你讓爹怎么辦嘛?”
“爹你手握二十萬重兵,先帝許你北宮皇權(quán)不倒,你得已永久握兵!此等殊榮,你還怕了陛下不成?”
“放肆——”
柳庭收起方才的寵溺,一臉怒氣,柳如煙嚇得渾身一抖,連哭都忘了,僵持在原地。
“你這話若是被外人聽到,是要掉腦袋的!”
“……”
看見柳如煙一臉委屈的站在那里,柳庭的語氣軟了下來。
“爹爹雖然手握重兵,但是這一兵一卒,都屬于西陵。原本朝局混亂,爹爹只得靜觀其變?,F(xiàn)在既然你嫁給了越王,爹爹就會一心輔佐越王奪嫡,這也算爹爹對你的承諾?!?p> “可是爹,女兒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少凌娶那個女人!”
“娶了又能怎樣?將來他當(dāng)了皇上,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你能阻止的了嗎?你出嫁前爹爹已經(jīng)告知你,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yīng)該為你的選擇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如今陛下下旨賜婚,況且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爹爹斷不能為了此事去進(jìn)諫。你已是越王正妃,此等殊榮接下來越王宮中哪怕再來十個女子,也不可比擬!只要不撼動你正妃的身份,他日你就是這西陵的皇后,孰輕孰重,你自己衡量!”
柳庭的話讓柳如煙方才被嚇回去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她一臉的委屈,一腔的妒火,她不顧長幼歇斯底里起來。
“爹——北宮少凌喜歡那個女人,如果她進(jìn)了宮,你女兒的正妃名存實亡,一個不被夫君正視的女人,即便當(dāng)了這西陵的女皇,又能如何?”
“住口!”
柳庭再次嚴(yán)厲起來,但是此次柳如煙并沒有停止哭泣。她嬌喘著,仿佛想一次把她終日來受的委屈和冷漠通通道出來。北宮少凌終日在宮中神情的望著夏莫離,那如湖水般的眼神,恨不得讓她一頭栽進(jìn)去,再也沒有力氣爬出來。
“今日在府上你這些狂悖之言,他日在宮中你要緘默其口。否則闖下大禍,爹爹也救不了你!”
“……”
“聽話。爹爹所言,都是為了你好??旎貙m去,過幾日皇城眾人就要去城廟祭天,祭天之后就是你的夫君妾大典!你記住,無論他娶幾個女人,于他而言都是妾!只有你才是越王宮中的主母,別忘了你的身份!”
“爹……”
柳如煙不死心的喊了一聲。柳庭露出了厲容,但還是耐著性子拍了拍柳如煙的背脊。
“聽爹的話,快回去!”
“爹爹不幫我也沒關(guān)系,我自己想辦法!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少凌娶她的!”
“煙兒……你休要胡鬧!煙兒……”
柳如煙說著轉(zhuǎn)過身跑出了柳府,任憑柳庭如何呼喊她都沒有回頭。
柳如煙甚至扔下來婢女和馬車,穿著一身華服,一個人跑在街上,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眾人紛紛停下觀望。
要進(jìn)宮的司空墨在馬車上看到了這一幕,停到了柳如煙的身邊。他撩起簾子,一臉好奇的看著柳如煙,雙眼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這不是越王妃嗎?何故在此啊?”
“不關(guān)你的事!”
柳如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臣下也剛好進(jìn)宮,如果越王妃需要,可以送您一程!”
“說了不關(guān)你的事!你聽不明白嗎?”
柳如煙毫不客氣的說。司空墨見此頗為驚訝,但轉(zhuǎn)瞬露出了笑容。
“早就聽說柳將軍的女兒閨閣之時便重禮數(shù),識大體,秀外慧中,臣下頗為傾慕。只可惜得見之時,已是越王妃。傳聞越王妃在宮中也是舉止大方得體知進(jìn)退,今日何事讓越王妃如此方寸大亂?”
“司空大人,您是閑來無事在這街上游逛嗎?那么煩請你去他處,不要打擾我!”
柳如煙說著快步向前,想將司空墨甩在身后。
“莫不是越王殿下要娶那個救了他幾次的姑娘,亂了越王妃的心神?越王妃來的方向,怕是回柳府找柳將軍哭訴了吧?”
“你……”
柳如煙盛怒回頭,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司空墨。
“要說那丫頭,也是幾次三番壞了我的好事!如若越王妃有什么需要,盡可與臣下說啊,臣下定將竭盡所能幫助王妃!”
司空墨說著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柳如煙震驚的看著他,緩緩的舒展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