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帶好隱形眼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沫安的手機屏幕,等著緊張時刻。微信震鈴的那一刻,沫安明顯感覺到了他抖了一下。
她忍不住笑,凱厄斯有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他這是幾千年來第一次這樣不知所措,還是因為她,她居然還敢笑?
林致雯想過很多關(guān)于未來女婿的樣子,都沒想到是這個樣子,看著她的容貌氣度,她過了四十多歲了,也免不了震驚。
“額!陳瑜你快過來看,安安找了個神仙似的男朋友!”
這可不就是神仙么,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俊朗的男人。林致雯一見他似乎就很喜歡,將沫臻說的話很快就忘記了,似乎認(rèn)為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是壞人。
沫安靠在凱厄斯淡笑,心里卻想的是林沫臻一時兩鳥之計。這個計劃是真的打得不錯,可她用錯了人。不管今天凱厄斯會不會得到林致雯的認(rèn)可,他都是她夏沫安認(rèn)定的人,她可不會因為林致雯的阻攔就放棄自己的幸福。更何況,如果林致雯不認(rèn)可也好,最好,他們從此斷絕關(guān)系,她就不必在顧及林致雯的感受,更能下手至他們于死地。
陳瑜一聽,干凈跑了過來,不意外也被凱厄斯驚到了,失控的道,“怪不得林沫臻眼紅了,哎喲,這可比那個秦淮好太多了!”看看他家后面的背景,盡管沒看到全貌,但也知道這必定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因為陳瑜突然說了這句話,兩邊的氛圍都有些奇怪。
沫安垂下眼眸,連不相干的人都感覺出來了其中的貓膩,她的母親卻從未想過這個原因。
“哎呀,你胡說什么呢!安安,我們先掛了,你先休息!”林致雯慌張的掛了電話。
沫安冷笑,這就是她的母親,她拼死拼活要保護的人,卻從未為她著想過的人。
從前,她一心護著她,因為她所謂的恩情,一次一次的忍耐。后來她出事,她憤怒的想要殺人,她自己卻說算了,理由是到底是一家人。她甚至要沫安去跟她的舅舅道歉,多可笑。從那時起,她的母親在她心里就沒那么重要了。她知道了父親的死因,如今她一心要為她父親報仇。她母親要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但她不會再遷就她了,不會再把自己的尊嚴(yán)和仇恨隨手的丟棄,就為了哪一點根本就不存在的恩情和讓她惡心的血緣。
電話掛斷,凱厄斯也覺察到了這樣不尋常的氛圍,他蹭了蹭她的肩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凱厄斯,我沒事,這樣也好,我能狠下心離開她。”沫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安,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有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凱厄斯輕哄她,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她總是冷淡的對待一切傷害,何曾這樣傷心過。但這是她的母親,他做什么都無法彌補她這份心傷。
“我沒事的!凱厄斯,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蹦苍谒龖牙锊淞瞬?,她是真沒事,她真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沫安平復(fù)好心情,拉著凱厄斯回房。她的內(nèi)心一直很強大,何況,她并非一無所有。她有眼前這個人就夠了。
“你今天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兩人回到房里,沫安裹在被子里,枕在他的腿上,冷不丁的聽到了這句話,沫安抬起頭。發(fā)現(xiàn)凱厄斯說這話時候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眼睛比以往更加紅,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
當(dāng)他看見簡過來的人的時候,差點動手將他的脖子給擰了下來。
“沒有,我明明帶了一個工具回來!”復(fù)仇的工具也是工具,沫安睜眼說瞎話。凱厄斯在她面上,一向都是比較好哄,沫安三言兩語,他的表情就換了一貫的溫柔。
“明天你和我一塊去嘛。見了家里的家長,這個家長明天也好好好地見一下?!?p> “嗯,去!”他從未記住是哪個女人,明天要去好好認(rèn)識一下,但愿她膽子別太小。
二日,到了約定的時間,陸昂聽從吩咐坐在隱蔽的地方等著沫臻過來。沫安他們并沒有上樓,而是去了對面一家餐廳。隔得雖然有些遠(yuǎn),但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動向。
她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是凱厄斯可以聽到這條街上任何人的對話,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
不多時,沫臻和秦淮帶著墨鏡光明正大的上了樓,不走心的人看到他們大約以為他們是過來休息喝咖啡。
他們臉上洋溢著舒心的笑容,沫安微微抿了一口咖啡,這樣舒心的笑容,今天之后,沫臻怕是就不會再有了。
兩人走到陸昂對面坐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照片呢?”
陸昂掏出一包東西,揮了揮被紅色的信封,沫臻伸手,想要拿過去。陸昂并沒有讓她得逞,將東西往自己懷里塞了回去。
“錢呢?先給我錢!”
沫臻打開包,拿出一疊現(xiàn)金遞給他。
陸昂掃了眼錢,若是以前,他是很高興的,現(xiàn)在這些錢已經(jīng)激不起他任何的心里漣漪了,若是再給他選擇,他一定會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好公民,絕不會在涉獵這樣的骯臟事情。但是已至此,他也沒有了不久的計劃。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連帶著他的命一起送了出去。
沫臻接過信封,手激動的都有些顫抖了,邊上的秦淮更是激動。
從前和沫安在一塊兒,多次的表示要更進一步,都被沫安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她除了自己的手,那里都沒給他碰過。以前以為沫安是因為清高,所以才沒有答應(yīng)他。即使分手了,秦淮對沫安也還有一種得不到又想吃一口的渴望。
這趟旅游出來,才發(fā)現(xiàn)她早就知道了他的秘密,和他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引沫臻入套。他很怕如果有一天沫安將他的計劃告訴了沫臻,那么他所計劃的一切就完了。所以,他和沫臻聯(lián)合出了這個主意,只要他手上有證據(jù),就不怕沫安會將他的事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