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運覺得他的感官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不僅僅是眼睛可以對每一處都纖毫畢現(xiàn),就連耳朵都能分辨出舞臺上的每一個女郎的尖叫聲,鼻子里充滿了各種脂粉和酒精的味道,嗓子因為某種極度的渴求而干澀。白生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雖然人就在旁邊,可是卻覺著很討人厭?;ㄟ\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一臉笑瞇瞇的白生裝著熱情的說道:“謝謝你啦,不勞煩你破費了。你要是有事先去忙吧!”
“來這里還能有什么事?就是玩樂唄!一會給你們介紹幾個姑娘,保你從靈魂到肉體全都是歡樂的。”白生繼續(xù)說道。
花運剛才為了讓白生引他們進來,也沒想太多就過去了,此時卻也不好立馬太過冷淡,對方的態(tài)度明顯是另有所圖,但也得忍著:“不了,我們都不是好這個的人,實話實說吧,我們來這其實是有案子的,不太方便?!?p> “噢,明白?!卑咨斓恼f道:“什么案子?要不要我?guī)兔?,別的不說,如果說是找人,那一定沒有比我再合適的了,咱就是認識的人多?!?p> 花運沉默了一會,眼睛在前方的舞池上掃過,那里除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就再也看不清別的了。他琢磨了一下說道:“其實具體找什么樣的人,我們也還不清楚,應(yīng)該是一個殺手,其類屬于某個經(jīng)營死亡競技游戲的組織,這個組織最近老是和另一個同樣的組織有摩擦。我們就知道這么多,你有什么線索沒?”
白生聽著花運的話,眉頭很快皺了起來,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斟酌?;ㄟ\看見對方這個神情,心里一動,莫非對方還真有線索不成?
“信息太少了,還有沒有別的?例如長相,年齡,或者某種特殊之處。”
“沒有,只有這么多。我們來這也就是想試一試?!被ㄟ\看著白生的臉說道,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如果單論殺手,那這個地方可就多了,而且這個地方的老板黑著呢,我說句多余的話,你們有點魯莽了!”白生臉上沒什么表情的說道:“年輕人嘛,就應(yīng)該美女好酒相陪,夜夜笙歌雖然俗了些,但那才是人生嘛。今晚好好玩,就別想著查案了?!?p> 花運笑了,笑得極其輕浮,就像看見一個陌生人走路突然摔倒一樣,只管發(fā)笑而沒一絲同情心,“白先生,算上今天我們應(yīng)該是第三次見面了吧,說實在的,這應(yīng)該是一場緣分,如果你是美女,我說不定以為你就是專門來陪我過下半生的,呵呵!”
“呵呵,年輕人真會說笑!”白生輕笑著。
“上次咱們見面的時候,你還稱呼我哥呢,這次就叫我年輕人了?”花運的語調(diào)有些意味深長。
白生雖然三十多歲,但看上去顯得挺年輕,只是有一種長久混社會形成的城府在,又很會來事,所以給人一種很有閱歷的感覺。而現(xiàn)在只見白生訕訕而笑,眼睛瞥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燕家紅,見燕家紅完全沉浸在舞臺上的妖嬈迷離中才似乎松了一口氣,小聲說道:“這不是有別人在嘛?私下里你還是哥!”
花運撇了下嘴,“我們不過是初次見面,你為什么把自己的姿態(tài)擺得這么低呢?我不過是個小警察,何德何能讓你這么另眼相看?”
“嗨,這不是因為你而賺了錢嘛!在下就是喜歡競技高手,你年紀(jì)輕輕就能干掉血牛,博得個血斧手的名聲,如果要是參加死亡競技游戲,那絕對是個耀眼新星!”
“你很了解死亡競技游戲?”
“了解!”白生將這兩個字的音拉得老長:“那才是緊張刺激,讓人熱血澎湃?。 ?p> “我說的是經(jīng)營死亡競技游戲的組織有哪些?這個知道不?”
“這個,這個我知道的就是別人都知道的那些,敢于經(jīng)營這個的都是狠角色,雇傭兵什么的,和這些組織相比那都是小菜鳥,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而且最厲害的可是能和國家軍隊拼一拼的!法外之徒,你總聽說過吧?”
“能和國家軍隊相比?”花運吃驚道:“法外之徒有這么厲害?”
“當(dāng)然,宇宙可是很大的,人類之外的地方依然是無盡的宇宙!”
花運想了一會,又說道:“既然你對死亡競技游戲這么了解,那一定也知道我們所說的殺手嘍?說說吧,上次你都不在意給我一百萬,還在意說這些?”
白生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直勾勾的盯著花運看了半天才說道:“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呢?”
“我叫花運!”
“花兄弟,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為你好,如果你要是在這里捅了簍子,而我和你認識也一定會很慘的,至于你,那只會更慘!無法想象的慘!”白生很鄭重的說道!
花運沉默了,他的心里在天人交戰(zhàn),他想到以前他只是一個為了有份穩(wěn)定飯碗的宅男,根本就沒想要為某個崇高事業(yè)奮不顧身。他覺著白生可能說得是實話,這很可能真得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事。但現(xiàn)在要是退怯了,那豈不是很難看?現(xiàn)在正被一個男人看著呢!
花運心里雖然很洶涌,但面上還是很平靜:“你說你的,我像是那種很魯莽的人嘛?”
白生看著花運笑了:“好,果然是英雄少年,不愧是能劈死血牛的人。不過,你聽著也就當(dāng)是聽著,千萬別干什么事出來!”
“你說!”花運裝著很不耐煩的樣子,其實他心里倒是隱隱希望對方能堅持住別說,萬一對方真說出個怪物組織來,他要是沒什么動作,那可就是真慫了。他覺著被延長實習(xí)期那就延長實習(xí)期好了,到這兒來確實是魯莽了,都是荷爾蒙惹的禍,不然依照其性格怎么會冒冒失失的來這里,那個叫做韓梅的女服務(wù)員真得禍國殃民!
“這個娛樂城叫做巡樓,那可是很有名氣的,尤其對于百大星的地下世界來說,凡是能叫得上名號的,沒有不在意這里的。在這里,隱于燈紅酒綠之下的,除了骯臟,還有懾人的武力,就連警察也不敢隨意來這里做什么!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會選擇來這里交談,就是圖個安全。經(jīng)營這里的組織叫做狂獅戰(zhàn)艦,雖然不像一些組織那樣有著幾十幾百年的的歷史,但其名聲同樣是嚇人的,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成了其崛起的墊腳石。你們要找的人應(yīng)該叫做鬼九,他不光是一個殺手,也是一個死亡競技游戲的選手,但其在死亡競技游戲里的排名不高,算不得什么,但作為殺手那可就厲害了,純粹就是一個喜歡尸體的變態(tài)?!卑咨f到這里頓了一下,似乎是說到正題故意看花運的態(tài)度。
花運聽得很認真,見白生停頓就說道:“繼續(xù),詳細說下這個鬼九?!?p> “鬼九原來是個干私活的,后來才加入狂獅戰(zhàn)艦,但這個家伙一點沒有殺手的低調(diào),性格很狂,很變態(tài),仗著在死亡競技游戲里混過,就以為很了不起,殺人還喜歡留下記號……”
“記號?”花運驚奇道:“什么樣的記號?”
“他喜歡在尸體眼睛的正前方留下一個鬼臉,挺顯眼的。”
花運聽到這里趕忙調(diào)出上次他瀏覽卷宗的記錄,他的瞳孔顯示器里立馬顯示出死者焦斯的臥室。他抬頭向著天花板看去,天花板上印著很多的各種各樣的臉,這些都是天花板的圖案,但在尸體眼睛的正前方出赫然是一個傻笑著的鬼臉,似乎在嘲弄著什么。因為和其他笑臉圖案差不多大小,所以很容易忽略,這么久都沒人發(fā)現(xiàn),就連花運要不是這次專門去看,也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
花運看著傻笑著的鬼臉笑了,這次倒是終于確定兇手了。
“看見沒有,那個就是鬼九,一點也不低調(diào)?!卑咨鷮⒁暰€移到斜上方的一個包廂。
花運隨著白生的目光看去,在第三層的一處包廂里,一個油頭粉面的陰森男人正趴在包廂前的玻璃上,一手?jǐn)堉粋€妖嬈的女人在那隨著動感的舞曲扭動,嘴里不時被女人用酒瓶灌著酒,許多的酒順著嘴角不停灑著,很是狂放。
花運看了幾眼,“你說他在死亡競技游戲里混過,那他的身手和血牛比起來怎樣?”
“血牛?”白生有些愣:“這個不能比,血牛那頂多算是個地下格斗場,距離死亡競技游戲的門檻還有點距離,不過在百大星,倒也很有知名度,畢竟百大星的人可以近距離去觀看,而不像死亡競技游戲很少有人能去現(xiàn)場看的。但血牛本人倒算是很厲害的,算是入了選手的門檻?!?p> “血牛只是門檻?”花運有點不信,但稍微想了想又覺著白生說得不錯。血??礃幼雍軈柡?,但只是蠻力,沒有什么技術(shù)可言。
白生來了精神,“那是當(dāng)然嘍,血牛的生化改造身體只是個失敗改造,一身的臃腫看樣子嚇人,其實就是個皮糙肉厚的普通人?,F(xiàn)如今的選手哪個不是通過改造達到超人級別的,很多光憑借肉身就能和特警的機甲抗衡,就像那個很火的屠龍獵手,其干掉穿機甲的對手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人長得帥,跟明星一樣?!?p> 就在這時,三層包廂的鬼九竟然向花運所在的包廂看來,正好和向其看去的花運來個對視?;ㄟ\驀然一驚,他沒想到對方這么警覺,竟然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但花運并沒有閃避,向其笑了一下,視線便移到了鬼九旁邊的女人身上,那個妖嬈的女人倒是極其的勾引人。
鬼九對著花運的視線哈哈大笑,一雙手竟然胡亂摸了起來,將那個妖嬈弄的花容失色。
花運重新將視線拉回來,看著白生說道:“這個人不簡單呢,死亡競技游戲的選手都這么變態(tài)嗎?”
“絕對的都是變態(tài)!”白生很肯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