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運和柳如相見的心情各不相同,雖都有意外,卻是一個驚喜一個尷尬。驚喜的是花運,而尷尬的是柳如,在上一次的見面中,柳如是不愉快的,原本她對花運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但是第二次見面讓他覺著對方不穿警服的樣子實在是太輕浮了。
房間外面燕家紅正在聽著相關(guān)人員關(guān)于案件的介紹,接待警察的是萬通礦物公司的一個主管,是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警官,事情就是這樣的。這個女的來做兼職,哪里想到竟然是個小偷,前兩天我就發(fā)現(xiàn)公司的置物架上少了些東西,不過一直沒有聲張,專門等著看是誰干的,結(jié)果還真讓我來個人贓俱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竟然會偷東西……”
“放心好了,事情若是確鑿,一定會將罪犯繩之以法的?!毖嗉壹t很肯定的說。花運即便只是隔墻聽著,也能想象到燕家紅一定是習(xí)慣性的微笑著說話。
花運原本乍見到柳如時的不自禁的笑收了收,這是他聽到燕家紅說話后的反應(yīng),對視半天的兩人終于不再沉默,花運說道:“這倒霉孩子,就會胡扯?!?p> 花運的話讓本心情糟糕的柳如愣了愣,她不明白這個輕浮的年輕警察為什么這么說,但對方也沒給她問的機會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花運走到一處開放型的會議室里,此時燕家紅正坐在會議室的一張椅子上和接待人繼續(xù)談著。花運從警用終端的人物識別功能里了解到眼前的油膩中年男子叫做池由州,四十八歲,萬通礦物公司駐百大星的主管。
花運沉默的拉開一個椅子坐下,能容下二十來人的橢圓形會議桌只是坐了三個人著實是空曠了些?;ㄟ\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公司不同凡響,至少很有錢,因為這個公司不管是裝修還是家具都很華貴,甚至是就連招待他們端上來的茶杯都是用整個粉鉆雕琢的。
花運不禁將茶杯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雖然星際時代的鉆石并不是很值錢,在一些礦物星球上甚至是俯拾皆是,可是如果算上運輸成本和雕琢的人工,這就算得上是奢侈品了,至少不會在一般家庭里出現(xiàn)。
萬通的主管池由州看著花運進來就端著杯子打量不語,便笑著說道:“花警官是吧,這個是小玩意,是我們公司在礦星上的開采原石專門雕琢的,你看杯子底部還有我們公司的印記,如果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們這還有成套的,得會給您帶上。”
花運透過明亮的杯子看著坐在對面的油膩男子笑著說道:“你這是明目張膽的賄賂公職人員??!怎么著,是想讓我們徇私枉法?”
池由州忙的搖頭說道:“誤會,誤會,這只是公司活動的紀念品,您要是覺著不合適就算了,絕對沒有行賄的意思……”
“具體丟的是什么東西?你們只說是礦石標本,但到底是什么樣的礦石標本也沒說個明白,幾塊石頭還需要報警?”花運沒等對方說完就繼續(xù)說道,語氣也不大如平常,這讓燕家紅不禁疑惑的瞅了一眼他。
池由州愣了兩秒鐘才說道:“這礦石標本雖然只是陳列在置物架上,其實每一個都有其獨特的價值,有的還是孤品,宇宙雖大也還沒發(fā)現(xiàn)第二個?!?p> “這么貴重的東西為何只是陳列在置物架上,而不是保險柜?”花運緊接著說道,語氣很快,這讓池由州覺著仿佛他才是犯人一般。
“這個,這個,我們是礦物公司,用這個做擺設(shè)很合理啊。而且一般也不會有人對這個感興趣?!背赜芍菡f話有些結(jié)巴,而花運的臉上卻是不知何時起已經(jīng)嚴肅的就像是審犯人的警察。
“就是嘛,既然一般沒人對其感興趣,你怎么就這么認定是這個女孩子拿的?!?p> “我們是,是當(dāng)場抓到她的,還從其包里發(fā)現(xiàn)了丟失的礦石標本?!背赜芍萃蝗婚g覺著這個情形有點不對,這個警察好像是弄錯了誰是罪犯。
池由州的眼睛被花運盯著,雖然其剎那間從被花運逼人的問話弄得懵圈中明白過來,但還是被警察這種天生給人帶來壓力的職業(yè)束縛,仍然不好反客為主。
花運繼續(xù)問道:“是什么礦石,詳細說下!”
“這個,這個,就是一些比較稀有罕見的礦石,例如千晶鉑,紫方鐵,原鉆,這種只有在特殊星體中才會存在的東西。”
“具體描述下,這些礦石是什么樣的!”
“具體樣子???”池由州有點意外,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問這個:“我們這有礦石的影像資料,您看一下!”說罷,他趕忙對著會議桌點了點,橢圓形的會議桌中間便彈出一個全息投影,里面都是各種礦石的掃描影像。池由州將其中幾個特意挑了出來放大,甚至還詳細列出了各樣的具體參數(shù)。
花運饒有興趣的來回打量了幾眼礦石,其實他原本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多么感興趣,就只是為了給對方壓力才故意說的,他心里隱隱地挺討厭對方,尤其是對方說柳如在偷東西之后,更加的厭惡。
這些礦石的形狀外觀各不相同,有的像是抽象的藝術(shù)品,有的就是個灰不溜秋普通石塊,有的美侖美奐,有的黯淡無光,雖然視覺上挺新奇,但還夠不上引人爆出貪欲的地步。
“你們認為那女孩子拿的是哪幾塊?”花運問道。
池由州敏銳的捕捉到花運的用詞,花運說的是“你們認為”這樣的字,且還說的是拿而不是偷,這讓池由州心里一驚。他不明白為何看上去簡單且還證據(jù)確鑿的事,會讓這個年輕警探有不一樣的想法。
燕家紅同樣很疑惑,但他一句話沒說,他對花運是崇拜的,最近在風(fēng)花雪月里更是一下子似乎成熟了許多,沒了多少以往的天真。他心里正在順著花運的語意思考下去,莫非這案子還有他沒看出來的意外不成?
花運純粹是因為嫌疑人是柳如才這般不按常理出牌,燕家紅要是知道旁邊屋子里的人是柳如,說不定就能猜到一二,他對花運很了解,這個沒當(dāng)多長時間警察的同齡人根本就不是個很敬業(yè)的人,即便其經(jīng)歷似乎是很多警察許多年都不曾碰到過的、也立過許多功,但這對其來說就是一份有穩(wěn)定收入的工作而已。
池由州的手又是一陣操作,桌面上的全息投影再次開始變幻,這次出現(xiàn)了兩塊礦石,都是美侖美奐的那種,一個叫做藍墨石,另一個叫做多氟金,這種東西的美麗外觀確實很吸引人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