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國人幸幸苦苦安插了滿月這么個(gè)細(xì)作,引她出城,她不去的話,豈不是太不給人家面子。
出了候府,大街上仍然一片熱鬧,人群熙熙攘攘。
顧不得驚擾百姓,容玥策馬急性行,她要盡快趕過去。
到了北門,卻見原本破舊的北門竟然修的差不多了,容玥不禁心中詫異。
她招來一個(gè)士兵,拿出令牌,士兵立即行禮。
她擺手免禮,問道:“我前日看北門還在趕修,怎么今天就修好了?”
士兵彎著腰拱手道:“稟大人,聽說是秋將軍的意思,李大人帶了匠師來。小的只負(fù)責(zé)看守,到了時(shí)辰便換崗,也不是很清楚這些?!?p> 他弓著腰,還微微抬頭,想偷偷的看一眼,但又不是很有膽子看,小心瞅上一瞅,便又低頭。
軍中都流傳著一位女將軍的事跡,雖不敢萬分確定就是公主,但女將軍實(shí)在太少,頭一次見著女子拿那么大軍銜的令牌,小將便想到玥公主身上去了。
而且眾所周知,公主身邊有千言將軍與秋遲將軍兩大臂膀,秋遲將軍都在這兒了——雖說是突然出現(xiàn)的……但還有誰能差遣這兩尊大佛?
這位傳說中的殺神,怎么到他們這邊兒來了?
小將在那邊想破他的腦袋兒,也沒想明白。
不過今晚可以回去吹噓吹噓了,他如此想。
而容玥則在思索,秋遲來接管北門她不稀奇,他一向愛這邊那邊的操心。但她稀奇的是李眠怎么就成李大人了……
她還是問道:“那……李眠在哪?”
小將撓頭:“什么李眠?”
又恍然大悟,這位女將軍怕是想錯了:“將軍是找我們巡防的李秀昌李大人嗎?”
……
容玥總不好說她想錯了,便道:“無事,看你的城門?!?p> 見北門既修的差不多了,她細(xì)細(xì)叮囑了就此大關(guān)城門,一切問題等她回來再說,便出城而去。
她倒要看看,平寧國人究竟要搞什么動靜。
待出了城門,走了約有四五里路,容玥心覺不對,立即勒住韁繩。
風(fēng)聲呼嘯,日光正到中天,隨風(fēng)攜來的落葉往她臉上打。
容玥小心地掃過四周,的確什么都沒有。
但,這樣的寧靜,卻更讓人多心。
憑著多次的戰(zhàn)爭經(jīng)驗(yàn),她輕輕一躍下馬,匍匐身子,將頭側(cè)貼在地上,想聽聽有什么異動。
她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的,可耳邊傳來的響動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正有一支鐵騎,浩浩蕩蕩朝這邊進(jìn)發(fā)。
容玥眉頭緊縮,她出來的急忙,只帶了貼身的小刀。
看來平寧國人忍不住了,這邊要開始了。
容玥立即掉頭回城。
豈料原本應(yīng)該在幾里之外的軍隊(duì),此刻竟忽然出現(xiàn)一小支大概十人的隊(duì)伍,都穿著一身黑衣,蒙著臉,與此前在西北那支與她相斗的平寧國詭秘隊(duì)伍相差無幾,齊齊將手中的弓弩對準(zhǔn)她。
容玥沉著臉,深深吸氣,韁繩一提,用力抽打,馬兒嘶鳴一聲,便飛快跑起來。
而那些弩箭也緊隨身后,卻不像是真心殺她,反而是想要戲弄她般,左右夾擊,只不取她性命。
容玥片刻便想明白,這支隊(duì)伍作戰(zhàn)方式,所佩兵器與白臉男那支隊(duì)伍如出一轍,只怕是那個(gè)白臉男人在后邊操縱,他們?nèi)绱司o趕,必然是要拿她要挾城內(nèi)的人。
一直弩箭擦過耳邊,將容玥的頭發(fā)擊散,另外幾支急急往她身側(cè)掠過,她偏了偏身子,好歹躲過,真是十分狼狽。
容玥大概猜到了白臉男的意思:既以她做餌引人開門,不殺她,傷她卻是無所謂——只要沒死就行。
此時(shí)容玥心中已將那白臉的男人罵了千遍萬遍,直問候到他第十八代孫子,也更加緊了趕路回城。
此刻她在他們射程之內(nèi),就怕他們會利用她回城的空隙一舉攻入。
容玥在前面緊趕慢趕,白臉男在后邊窮追不舍,留了一段引人遐想的距離,從遠(yuǎn)處看,站在城門之上的視角,不像有人追趕,倒像是容玥搬來救兵。
容玥眼見就要到西北府城門了,連忙放了示警的信號彈。
而容淵立在城墻之上,除了守衛(wèi)的士兵,并沒有其他人影。
千言秋遲都不在,李眠也不在。
正在這時(shí),數(shù)十支弩箭齊放,將她逼下馬背。
一聲細(xì)細(xì)的悶響,一支弩箭直直劃過她的手腕,鮮血汩汩直流。
劇烈的疼痛感襲上腦門兒。
容玥竭力大聲朝上喊:“千言,秋遲!放繩子和盾下來!”
白臉男已到跟前,他的軍隊(duì)正在后方緩緩向前推進(jìn)。
但是城樓之上,無人應(yīng)答。
容玥又喊了好幾遍,仍是如此。
詭異,蔓延開來。
白臉男行至城門還有半里路程,停下來,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你命真大?!?p> 他打量她好半天,吐出這句話。
像蒼鷹翱翔九天,俯視眾生,桀驁,且視人若無物。
容玥一向越是這種時(shí)候越喜歡笑:“那可不,不然,誰來攔你?”
她瞇著眼睛,昂首看他,目光銳利。
用著極其平淡的語氣,卻散發(fā)刺骨寒意。
白臉男面無表情,蒼白至極的臉在太陽底下也沒有給他紅潤幾分,他把兩手放到韁繩上,很是自如的樣子,似乎很無所謂道:“能攔你便攔,空話誰不會說?!?p> 他側(cè)頭向旁邊,身旁的黑衣人見他看過來,一抽眉,很突兀地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也才露出笑意。
白臉男回過頭看容玥的時(shí)候,并沒有看到方才大笑的黑衣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苦著臉扶額。
太難了,幸好他這次笑的及時(shí)。
容玥冷眼看著他,道:“那便各憑本事。”
白臉男道:“把圖紙交出來。”
容玥真的無言了,她道:“你到底要找什么圖紙,你不說清楚,我如何知道?”
他沉思片刻,看著她,似乎在思索她說的是真是假。
好半會子,他道:“三年前,你們千秋一個(gè)細(xì)作,盜了我們的圖紙。那份圖紙,是平寧在千秋的暗線分布圖?!?p> 原來是這個(gè),她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容玥冷笑:“煩請這位,回去看看這兒——”
她指著自己的腦袋:“你們在千秋安插的細(xì)作分布圖,竟然有臉來找我要?”
白臉男抽出馬鞭,把玩著問:“知不知道,你的命,現(xiàn)在捏在我手里?!?p> 容玥嗤笑道:“那上次呢?”
她說的是李眠來山洞救她那一回。
白臉男睥睨著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這回……沒有人能救你?!?p> “你以為還會有天降神兵嗎?”
他如此嘲諷。
甜甜的粉
我感覺男主失蹤了……(話說為什么這里沒有表情包,笑哭),小綿羊馬上就出來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