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才剛?cè)ミ^醫(yī)院,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又去。不過這次霍明謙看起來平靜多了,甚至自己站起身走出去,執(zhí)意的不再坐輪椅。
劉姨不放心,讓荊然陪著他一起去。這次一路上又是無言,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走廊里已經(jīng)能聽到幾個女眷的哭聲,病房中有好幾個人,霍明賢也在。
荊然從未參加過葬禮,更沒見過故去的人遺體被推出來。師父去世時他的兒子火速的就把遺體火化了,甚至沒讓荊然最后看一眼,更別說告別儀式。現(xiàn)在她像個從沒看過電影的小孩子一樣,站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一群人從她身邊走過,她被不知道誰擠在了一邊,用手扶著墻站穩(wěn)又愣愣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還有那個一閃而過的被白色被單蓋住的逝者。
一夜未睡的霍氏兄弟第二天又在葬禮上接待其他親戚來賓,兩人皆是一身黑色西服,一邊一個在棺材旁,這次都是一樣的撲克臉。荊然全程陪同著霍明謙,順帶觀察著葬禮的進行,像是記錄資料一般,她的心里也在排演著葬禮。
晚上霍明謙回到家一聲不吭的就睡了,一夜都沒有拉過鈴。
第二天邱瀲找上門來,她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臉上的妝容也刻意化成裸妝。她是專程來安慰霍明謙的,怕他承受不住父親的離世。不過霍明謙反倒表現(xiàn)的很平靜,沒有流露出任何需要安慰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著自己很好。
“明謙……”
邱瀲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可是霍明謙這個樣子讓她也無從關(guān)懷。
“我沒事邱瀲姐,你去忙你的吧,我很好?!被裘髦t甚至蒼白地笑了笑,然后就把目光轉(zhuǎn)開仍舊看著自己的電腦屏幕,敲敲打打的改著策劃案,“不好意思邱瀲姐,我必須把這個改好,暫時不能陪你聊天了。”
邱瀲張了張嘴,最后只得站起身訥訥的告辭。
劉姨卻看出霍明謙的情況很不好,他的食欲大大減退,幾乎不吃不喝。眼睛無神,而且又開始失眠,雖然晚上他不叫人,但是臉色擺在那里。
而且他不愿意再吃藥了,垃圾桶里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丟掉的藥。
劉姨沒辦法,找來荊然商討主意,如今老爺已不再,她心里最緊張的就是這個少爺了,說什么也不能讓他有事。荊然這兩天也有些心事,她從葬禮上回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項鏈不見了,不知是在醫(yī)院還是在葬禮上弄丟的,她當時沒注意。那是師父親手做來給她的項鏈,是一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鏤空的小木牌,上面雕刻著一些葫蘆秧和葫蘆,中間是一個福字。師父說戴上桃木能辟邪,戴福字也有個好彩頭。
劉姨來找荊然的時候她正在別墅里找,心里還懷著一絲希望覺得可能是丟在這里了。劉姨叫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隨后又覺得有點可笑,自己這樣的人,有什么必要帶福字?已經(jīng)身處地獄的人,還辟什么邪?只是有些對不住師父,他對自己就這么點期許她也沒法做到。
“我知道了?!?p> 對劉姨所說的那些擔心荊然只是簡單的回應一句,然后就上樓去看霍明謙,從葬禮上回來他已經(jīng)三天都沒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