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慘叫聲拉回了張沉毅神游天外的思緒,立馬連滾帶爬上前護住他師傅。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冉燈尾,她一柔柔弱弱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活過來,還顛覆了眼前于她不利的局面的?
在她身體被所謂的老祖宗控制后,他認(rèn)為她死了。
冉燈尾抱著書靈蹲下來與他平視,書靈嫌棄地轉(zhuǎn)過頭,不看丑鬼。
“你錯何在?”
冉燈尾說這句話時一改先前的無所謂,變成了冷漠無比的質(zhì)問。
宛如拿著判筆的冷面閻王,隨時可以畫下一筆給他定罪。
張沉毅腦袋里一團漿糊,冉燈尾會被師傅所殺,成為什么所謂老祖宗的再生之體,他自己完全不知情,但他卻是把她推向深淵的關(guān)鍵人。而這所有的一切,師傅全部瞞著他,利用了他對他的敬仰和信任,讓他成為了殺人幫兇。
他不知道該是責(zé)備自己還是嘲笑自己,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師傅手里的一枚棋子。
冉燈尾完全不憐惜他的處境,哪怕他最初不知情,但,能且可以有所作為的他,選擇了冷眼旁觀。
師傅的性命高于冉燈尾的性命,這是張沉毅的判斷。
一個一起生活了20來年和一個認(rèn)識不到幾十天的人,選擇保全前者無可厚非。
但他,萬萬不該,不該把自己當(dāng)做受害人。從頭到尾,受害人都是冉燈尾一人,書靈一靈。
書靈用小胖手拍了拍冉燈尾的背,甕聲甕氣地說:“我們走?!?p> “等我和他算完賬先?!比綗粑岔樍隧槙`的背。
“不,走。我聞到了樹靈的氣息。”書靈和她待在一起久了,也把妖樹列為頭號敵人。
冉燈尾聽了一愣,妖樹可以出村了?
不得了,她之前還狠狠地得罪了她,還吃掉了她的小綠團,肯定是找她算賬來了。
明明應(yīng)該她找妖樹算賬報仇才對,只不過現(xiàn)在打不贏,溜了再說。
冉燈尾速度提起行李,往山下走去。
留下兩人一鬼殘的殘,癱的癱,傻的傻。
“等一下,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占用你身體嗎?”林天能爬起來坐在地上,搖搖欲墜的模樣,比之前在冉燈尾家里嚎哭的小鬼都弱。
“不想。”
林天能沒想到她拒絕得如此干凈利落,心下不由得一梗。
好像,他沒有心來著。
“那你不想知道我練成的絕世法術(shù)嗎?”林天能想拐騙她代替自己去找天道報仇。當(dāng)然,如果可以,他肯定想自己來,這不身體沒搶成,還被踢慘了嘛!
知進退才是大丈夫。
她肯定不會拒絕這個巨大的誘惑的,林天能想。
“誰稀罕!”冉燈尾說完走得更快了,因為書靈告知她妖樹的味道更濃了。
她挺好奇妖樹的味道是什么味道,這么濃厚的?隔老遠就能聞到,狐臭嗎?
“你真的不想學(xué)嗎?。。 绷痔炷茉谧鲎詈蟮膾暝?,大聲挽留道。
冉燈尾翻個白眼,誰愛學(xué)誰學(xué),學(xué)會了等天道的制裁吧!
她又不傻。她是想變強,不是想死。
法術(shù)她雖然眼熱,但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她很清楚。
出了道觀,走上大道后,人開始多了起來。
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若有若無地盯著金光閃閃的書靈看,心中在想,這是天使還是神童?
有些人還想上前摸摸書靈,蹭蹭好運,都被冉燈尾無情地拍開:“摸什么摸,小心我打斷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