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著大雪,寒風(fēng)陰冷。
長街四處人流往來,熙熙攘攘,周圍隨處都能聽到見的商販吆喝聲,將晌午的皇城襯托得十分熱鬧??陕湓谒厩溲壑械哪且坏赖滥吧纳碛?,都顯得太過匆忙。
司卿瞳眸微閃,似將方才大街上發(fā)生的那一幕盡收眼底,她眸中的神色暗了暗,神情忽然變得令人捉摸不透起來。
司卿白皙的手指微微使力,將這塊玉佩緊緊握在手中。
透過冪笠之下遮擋面部的白色薄紗,便能看見她微微勾唇,淡淡的笑意從她那雙清淺靈動的琉璃眸子里浮現(xiàn)出來。
雖是淡淡的笑。
司卿眼眸中所散發(fā)出來的卻是極強(qiáng)的冷芒,仿佛冬日凝結(jié)的寒霜,與這冰天雪地的潔白,皆化為了一片蒼茫。
“主子。”低柔的聲音響起。
一把白色的素傘遮在了白衣少女的頭頂。
同時為她遮去了漫天飛舞的大雪。
司卿側(cè)眸。
就見攏月一襲清貴如雪的白衣,眉目含笑,眼底盡是山水柔情。她手里撐著一把素色的傘,正迎著長街之上寒冷的風(fēng)口,安靜地站在自己身側(cè)。
不過與平日不同的是,她只有在面對九卿的時候,才會收斂起身上所有的清冷氣息,仿佛歲月靜好,只剩下溫柔。
司卿挑眉:“攏月?”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攏月對上司卿明亮的眼眸,眉目一片柔和,只輕聲說道:“許久未見主子回來,攏月只好擅作主張來尋了?!?p> 說話時,攏月的目光落下,她正好看到了司卿手中握著的玉佩。
攏月低眉,詢問道:“主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方才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主子在蹙眉思索著什么。
能讓主子如此出神的事情,想來應(yīng)該不簡單。
而主子現(xiàn)在手里又莫名多出來一塊雪白的玉佩,瞧著這塊玉佩有些眼生,她之前并沒有見過。攏月想了想,難道是因?yàn)橹髯觿偛庞龅搅耸裁赐话l(fā)的事情?
司卿卻搖了搖頭,慵懶的語氣道:“沒有。”
那這塊玉佩是?
攏月心里不經(jīng)感到疑惑,其實(shí)她很想問關(guān)于這塊玉佩的來歷,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于是蹙眉望著那塊通透雪白的玉佩,沒說話。
似乎感受到攏月的目光,司卿順著她的視線垂下眼眸。
嗯?玉佩。
她愣了愣,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在雪地里撿到的東西。
司卿笑了笑:“不過是粗心之人遺落的物件罷了?!睕]什么好在意的。
她的語氣淡淡的,有些誘人,又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玩味。
說完,她將手中的玉佩塞入腰間。
在攏月充滿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她微勾唇,動作頓了頓,補(bǔ)充道,“不過此等不義之財(cái),我要拿它如何是好呢?”
今天誤打誤撞,那名白衣男子出手好歹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如今他丟失了自己的貼身之物,心中必然焦急,總不能叫好處都給她拿了。
這塊玉佩……遲早是要?dú)w還的。
可聽著司卿那句漫不經(jīng)心的玩笑話,攏月卻一愣。
什么不義之財(cái)?
司卿勾唇淡淡的笑了笑,接著便看見她抬眸望向了傘外漫天飛舞的大雪,那雙清透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來一抹慵懶倦怠之色。
攏月動了動薄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主子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