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丫兒的無私付出,都被看在眼里。
上班后,一百多員工都陸續(xù)來了,個說個的事,熱鬧的就像菜市場。
“單靜,有沒有信心接活啊,給你與張艷麗安排一道工序,你兩完成。你們可是最快給機會賺錢的,可得好好把握啊?!避囬g主任穿過人群,拿著褲子樣品,走到丫兒機臺旁,笑呵呵的說,也同時看著張艷麗。
“謝謝主任,我們會好好干的。”丫兒可是激動的很,拿過褲樣,看了看,其實看也是瞎看,她目前啥也不懂。但她知道可以賺錢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她太需要錢了。
孔姐也過來了,“聽說這批活給你安排工序了,太好了?!?p> “孔姐,這批活你干什么啊,知道嗎?”丫兒關(guān)切的問。
“不知道呢,估計是做后兜吧,上批活就是做的后兜,基本應(yīng)該沒啥變動?!笨捉愫芷降恼f完,坐在了丫兒旁邊的凳子上,等待著。
張文彬進(jìn)車間看到孔姐在丫兒這邊,也就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感覺還有點不好意思,一只手插褲兜里,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鏡框,“孔姐,來了啊。”
然后眼睛看著丫兒,“休息這兩天忙啥了?”
“沒忙啥,在家洗洗衣服。”丫兒可是大大方方咯咯笑著說的。
“你呢?回家了嗎?”
“沒回,在宿舍睡了兩天。”張文彬說完還打個哈欠,好像還沒有睡足是的。
張文彬的爸爸是個小學(xué)校長,很有威望,唯獨兩個孩子都沒有遺傳他的血統(tǒng),大女兒天生癲癇病,時而發(fā)作。為了看病家里基本沒有積蓄。也是因為他姐姐這病,他才不沒有繼續(xù)讀書,為了減輕家里負(fù)擔(dān),早早走向社會。當(dāng)初學(xué)裁剪也是為了學(xué)一門手藝,想多賺錢,偏偏天不隨人愿,學(xué)成后沒有了用武之地,市面上定制衣服的越來越少,成品衣服款式琳瑯滿目,定制的趕不上時髦了。
在老家看幾個對象處的挺好,一去家里時,看到他的姐姐都感覺負(fù)擔(dān)重,而告吹了。如今24歲了,不得不來服裝廠碰碰運氣,知道這里的女孩多。可如今的女孩又太現(xiàn)實,他這樣老實,又不會哄女孩開心,更不容易找對象了。每天除了賣命干活都不多看女孩一眼,誰能接受這樣的男朋友啊。孔姐也替他著急,偷偷與丫兒說的這些。
“后屋送活來了,可以開工了?!辈恢朗钦l喊了一句。
有人眼尖,看到開門就知道是裁剪車間把裁好的料推過來了。大家這才停止喧嘩,回自己組里看自己的工序,手快的都拿走布料打開機器干活了。
老工人都知道哪個是自己干的,也知道有活都是著急的,平時多抓緊點,免得加班,本身一坐就是一天,誰也不愿意加班。累了一天都希望早點回家,所以料到了,都不聊天了,立馬開工。
丫兒與張艷麗可是頭一次分工序,只見紙上寫著“訂絆帶,縫絆帶,兜布,擼褲腳,后兜蓋魔術(shù)貼”,丫兒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啥是絆帶。也不知道該干啥,哪個是她的料,索性就坐下兩個人聊了起來。
“單靜,你說咱兩能干完不?我看你學(xué)的快,干的也好,我怕干不了呢。”張艷麗有點膽怯。
“沒事,讓干就干,不干總也不會。干不完的賣活唄,能干多少干多少,下回就會了,咱這是感到好時候了,上批活趕個尾子,讓咱學(xué)點。要是這批活還讓咱學(xué),咱豈不是要白幫忙一個多月啊。給工序就干,怕啥?”丫兒給張艷麗打氣。
“就是,不干總也不會,沒啥難度,慢慢干。”一旁的張文彬拿著自己的布料放在案板上,準(zhǔn)備干活了,接著丫兒的話茬說。
“也不知道我們都有啥零碎活,一會主任估計能告訴我們吧,看她那么忙,我們也不好現(xiàn)在就去,你知道我們工序里的那些都是啥活不啊?”丫兒抻脖問張文彬,雙手托著下巴。
“啊,這個我也沒看。你們干哪道工序,一會兒主任肯定教你們,別著急,略等一會兒,你們新手,估計干的也是最后的工序,頭道的不會讓你們干的,你們干的太慢,耽誤下邊進(jìn)度?!睆埼谋蚍治龅溃麃淼臅r間雖然不是很長,但經(jīng)驗還是有點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批貨工期特別緊,分下來活就必須加班,不管干多少,誰也不許在10點前回家,多加不限時間。
車間主任把門鎖住,去廁所也要報告,弄的跟囚犯差不多。服裝廠大門緊鎖,不到下班時間,特殊情況沒有車間主任的特批條絕不會給開門放行。
張艷麗家孩子太小,這樣的工作時間實在不行,只好放棄了。
這樣一來,丫兒與張艷麗一起的一道工序就都?xì)w丫兒一個人了。
丫兒也想好了,反正也讓加班,能多干點絕不少干,實在不行賣活,咋滴也比半道工序賺的多,還有緊迫感,有壓力才有動力,才能練出速度,丫兒不怕吃苦不怕壓力。
頭幾天丫兒的活不多,還要天天加班到十點,屬實有點煎熬,索性就幫孔姐干點她的零活。
有些人遇到機會感覺能力不夠,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有些人遇到機會就像狼遇到了肉,到嘴里絕不撒手。
天空布滿星辰,月亮卻偷偷藏了起來,也許是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了。正月剛出去,春天的腳步氣息慢慢生騰,無風(fēng)的夜晚還是涼意甚濃。
也不知道是有了上次相送的默契,還是白天忙碌的沒時間交談。晚上下班,在丫兒起身走的時候,張文彬也不約而同的關(guān)掉了縫紉機的開關(guān),隨手拿起棉襖邊走邊穿上。明明看到他還有那么多的活沒有干完,可走的那么灑脫。
與丫兒并排推車走著,“剛干活就加班,這批貨肯定可急了,你每天都加班,孩子能行嗎?”張文彬關(guān)切的問。
“沒事,孩子不咋找我,都可懂事了?!碧崞鸷⒆友緝嚎偸且荒樀男腋8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