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作為北直隸二等府,自然要比別的府要高人一等,規(guī)模上也要強于其他的府城。
明朝的府衙也好,縣衙也罷,基本上都遵循這一個原則,坐北向南,軸線對稱。
保定府衙正門兩個大石獅子,遙相輝映,頗顯英武。
府衙的照壁呈凹形,用青磚砌成,磚上有保定府城,保定府磚銘。
大門前筑女兒墻,兩側是八字墻。
進入面闊3間、進深2間、拱券式的大門,便是儀門。
儀門為禮儀之門,凡新官到任,至儀門前下馬,由迎接官員迎入儀門內(nèi)。
儀門之后便是大堂,它面闊5間,進深3間,是中軸線上主體建筑,也是第三進院落。
大堂是知府開讀詔書,接見官吏,舉行重要儀式的地方。堂正中設公案,兩側列“肅靜“、“回避“及其它儀仗等。
大堂之后的二堂是府衙長官處理一般公務的地方,有莊重威嚴的氣氛。
穿過二堂大門20米,便是三堂,是知府接待上級官員,商議政事,處理公務及燕居的地方。堂后為府衙花園--泓池水,明靜清澈,山石玲瓏,樹木青蔥,奇花異草,爭芳斗艷,為知府及家眷的休憩場所。
朱翊镠被引進了三堂。
曹昂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茶盞。
小廝干凈利落的將茶沏好,退至門外。
朱翊镠輕輕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嗯!味道不錯?!?p> 吳偉忠呵呵笑道:“潞王殿下,這是咱們曹大人珍藏多年的上好烏龍茶,平時他都不舍得喝,今天您來了,這才拿出來,我要了幾次他都不給?!?p> 曹昂也是呵呵的笑了。
“潞王殿下,哪里吳大人說的那般,鄉(xiāng)野粗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p> “嗯,本王就藩,路過保定,幾天也算是見著奇特的事情了。本王隨為大明的王爺,可地方的事情還是不便參與。周作人之事還是要你們地方自己去解決。眼下保定府沒有知府肯定是不行的。蕭大人,你看看........”
蕭大亨點點頭,他明白潞王是什么意思。
“嗯。具體的人事還需要衷吉貞來安排,這段日子你們就相互協(xié)作,萬不可因為知府空缺就耽誤了工作。另外,我已經(jīng)派人將周作人的府邸包圍了,這會想必能清查不少的東西,這些都需要你們來做。
另外,周作人做了這么多年的知府,在保定人脈圈也是盤根錯節(jié),你們要多去搜集證據(jù),將來用作周作人定罪只用。
我大明的官員要都如此這般,百姓如何能活。
混賬東西,也不知道他讀的書哪里去了?!?p> 曹昂點點頭:“蕭大人說的極是。我們定當盡全力?!?p> 吳偉忠跟著說道:“本來早就收到上面的通知,奈何周大人,不,周作人認為潞王不會如此快的到保定府,所以沒有怎么準備,方方面面多有不足,還請潞王殿下恕罪。
這不,保定的官員知道潞王駕臨,準備了些禮物?!?p> 說完,吳偉忠拍了幾下手。
十來個差役抬著五口大箱子走了進來。
哐當。
箱子落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看起來東西不輕。
朱翊镠站起來走到一口箱子前。
吳偉忠親自跑來見箱子打開。
里面無非就是些金銀珠寶。
“潞王殿下,都是下官們的一點心意?!?p> 朱翊镠拿起其中的一串珍珠項鏈,看珠子的顏色,光澤就知道不是凡品。
雖說比不上進貢給皇上的珍珠,卻也不差多少。
“你們倒是有心了。如此貴重,想必你們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咱們大明的官員也不容易。你們..........唉,罷了罷了。既如此,本王就收下了?!?p> 朱翊镠假裝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曹吳二人見潞王收下,那么周作人的事情便不會查到兩個人的身上了。
眼下的東西都是給潞王的,另外他們也給蕭大亨備了一份,已經(jīng)安排人送給了蕭大亨的人。想必這位兵部侍郎很快就知道的。
此間算是事了。
吳偉忠走到朱翊镠的跟前。
“王爺,下官已經(jīng)備好了酒席,想必殿下也餓了,不如咱們移駕。王爺您看呢?!?p> 朱翊镠放下項鏈:“嗯,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本王還真有點餓了。既如此,帶路。咱們就品嘗下保定的美食?!?p> 說著朱翊镠站了起來。
吳偉忠忙頭前引路。
出了衙門,轎子早就準備妥當。
“王爺,天氣寒冷,還是上轎吧?!?p> 朱翊镠胖手一揮:“本王還沒有那么嬌氣。走路即可。”
吳偉忠曹昂也不在說什么,既然王爺要走,只好頭前引路。
朱翊镠看著街上的商鋪,布店,米店,調(diào)料行,瓷器行,比比皆是,看起來商業(yè)興隆。
“你們保定府真的不錯。看著街上的行人,大概還是知道保定的人,生活應該不錯。你們治理的很好?!?p> 二人高興,能得到王爺?shù)目洫勊闶悄蟮臉s幸。
雖然王爺不管地方的事情,可出去跟同僚吹牛的時候說:王爺曾經(jīng)夸過自己。
極大的滿足虛榮心。
要是王爺跟皇上聊天的時候能提上一兩句,那么對自己的未來有莫大的益處。
吳偉忠開始介紹他們的工作,方方面面都透露著他們在里面多么努力,多么用心。
朱翊镠點頭稱贊。
兩個人更是大說特說。
“王爺,前面就是了。”
朱翊镠抬頭看了眼酒樓。
三層小樓。全木質結構,樓頂?shù)牧鹆咴陉柟獾恼丈湎麻W爍光華,平時這里的老板應該沒少讓人整潔。
門口的牌匾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和悅樓”。
兩側是楹聯(lián),上聯(lián)曰:陶潛善飲,易牙善烹,飲烹有度,下聯(lián)曰:陶侃惜分,夏禹惜寸,分寸無遺。
楹聯(lián)有點意思??磥磉@酒樓的老板也算是性情中人。
接著不和諧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如此高端的酒樓門口的拐角處竟然蹲著一乞丐。
蓬頭垢面,衣衫凋零,頭發(fā)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此人的長相。
以為讓朱翊繆印象深刻的是透過頭發(fā)延伸的目光。
一個乞丐怎么可能擁有如此犀利的眼神。
蕭大亨第一時間站在了朱翊镠的身前,警惕著望著對方。
對方輕蔑的吹了下頭發(fā),手里的樹枝在土里不停的撥弄,絲毫沒將這群人放在眼里。
朱翊镠看著曹吳二人,二人眼神無意,倒像是習以為常。
店老板是個跟自己一般的胖子。
打著肚子在門口迎接。
“歡迎潞王殿下光臨小店。潞王里邊請?!?p> 朱翊镠又看了乞丐一眼。
邁腿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