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過去了,冷月白從打座中餓醒過來。身體的外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只是精神力缺的太厲害,腦袋還是些許眩暈。
床上的云無依然是一朵小白云,靜靜的躺在那里,細(xì)心一聽,還能聽到牠微弱的心跳聲。冷月白也因此安心了不少。
她起身撲了撲沾有不少灰塵的衣衫,開始對這個洞穴進行一次完整的探索。
這個洞穴比之前小了一半,是接連通道那邊的位置,所以,現(xiàn)在只留有一張床,一個置物架和一張矮桌子。
冷月白走到置物架前,第一眼就被一個被塵土沾滿的小物品吸引了目光。她拾起,吹走塵土,物品露出了模樣。是一只妖怪。
妖怪頭上有一只角,背上一對翅膀,一條長又好看的尾巴。看樣子,牠似乎在熟睡,那五官輪廓雕刻的栩栩如生。還有這木質(zhì)顏色是特別白皙的那種,如果沒有親手觸碰,還會以為是用玉刻出來的。
“白澤,嗎?”此話一出,連冷月白自己都嚇了一跳:“真的是白澤!”
此木質(zhì)外表光滑,說明是整日被捧在手心里摩挲過多次,是梼杌?!冷月白思前想后了好久,腦海里浮現(xiàn)出許多可能。最有可能性的,便是梼杌喜歡白澤?
冷月白看著手中的白澤,心中只有好奇,好奇什么,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突然,一陣晃動,抖落了洞頂上的塵土。冷月白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把床上的云無抱入懷里,連著那只木質(zhì)白澤。
晃動又來了,不過抖動了一會,接著又是晃動,斷斷續(xù)續(xù)了好半晌。冷月白發(fā)現(xiàn),除了爬到床上,別無落腳之處。因為只要一抖動,塵土便會嘩啦啦的往下掉,連著一些石頭。而床因為有床頂,才不會遭到塵土和石頭的掩埋。
冷月白看著整個洞穴塵土飛揚,心里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里是個密不透風(fēng)洞穴,現(xiàn)在唯有捂住鼻子和嘴巴,等待晃動停下來。
可是,晃動從這次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怎么回事?冷月白拂了拂眼前擋住視線的灰塵,在想不到任務(wù)辦法的此時,她才使用玉筆畫出虛無之界保住自己。本想繼續(xù)在這里待多幾日,好好養(yǎng)傷,現(xiàn)在如此看來,不能再留了。
看來,只能用回上次的辦法。冷月白在心底做了決定,便開始行動。
她用玉筆凝聚出團光,用團光劈開墻體,每次的力度不大不小,是擔(dān)心太過用力,反倒將洞穴劈坍塌了,自己可就會遭殃。
掉落的塵土也越來越多,本是平坦的地面,已經(jīng)被泥土和大小不一的石塊鋪滿?,F(xiàn)在,連床頂也已經(jīng)抵擋不住的塌了。
冷月白回頭看了一眼,慶幸自己在那之前急中生智的想到以前那個辦法。心有余悸的收回視線,繼續(xù)用團光劈開墻體。
‘轟隆’,放置床的那邊塌了。坍塌的邊緣還有要繼續(xù)塌的跡象,冷月白狠下心,已經(jīng)不顧慮力度,直接狠狠一劈,墻體被劈出一個比之前更大的縫隙。不知是不是劈的狠,坍塌向著她這邊來了。
冷月白深度蹙眉,手頭上的活一刻都不敢停。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墻體被劈出了一條透著白光的縫隙,她興喜若狂的舉起玉筆,匯聚出最大的一團光,動作干凈利落的朝著那條縫隙劈過去。
團光越是靠近縫隙,冷月白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大。可是,團光還沒與縫隙相碰,墻體已經(jīng)由外向內(nèi)被撞開,一個大窟窿頓時亮了出來,而且還附帶著一條長蛇。
冷月白瞪圓了眼睛,與長蛇兩兩對視了半刻,前者即刻揮過去一團光,力量有多大她不知道,反正是將長蛇打走了,只留下一條長長的通道,盡頭就是白云加藍天。
這時,坍塌已經(jīng)延至這個通道前,冷月白來不及多加考慮是否要從這條通道出去就爬了進去,后腳剛走,整個洞穴瞬間消失。
冷月白進了通道并沒有立刻往盡頭奔去,而是從另一邊開鑿出新的通道。剛開了頭,就見到盡頭有好幾條長蛇的身影,正往自己這邊奔來,她加快了開鑿的動作。
法力用了不少,卻沒有疲憊的跡象,冷月白感覺在洞穴里待的一天一夜,什么傷痛都全然好了。心中對那洞穴雖有狐疑,但也找不出什么不妥,甚至還在想,是不是因為那里積滿了妖氣,對自己養(yǎng)傷有很好的用處?
越來越靠近的敲木梆子的聲響,警醒了冷月白。她回過神,先是對長蛇挖的通道揮出一道團光,擊落了不少塵土,掩埋了通道一半,想著這樣應(yīng)該能拖住長蛇一陣,好讓自己能順利的挖出一條新出口。
長蛇的速度是冷月白始料未及的,她這里才能鉆進去,蹲著走兩步,長蛇就已經(jīng)到達泥堆之處了。幸好有泥土做阻礙,絆住了牠們,才使冷月白多出些時間挖深一點。
當(dāng)再挖出能再走幾步之時,冷月白將身后的通道口毀了,誰知,連著剛挖的這處也跟著坍塌,幾乎將她嚴(yán)嚴(yán)實實的埋住了。
慌了片刻,團光再現(xiàn),這次,冷月白沒有留著余力,因為有結(jié)界保護,就算被掩埋還能活的好好,所以她打算用一擊打出通道。
‘轟’的一聲長響,還伴著石頭被碾碎的聲響,可想而知,這團光的威力有多大。不知在山體內(nèi),在山外,整座山都抖了起來。
亶愛山山外,到處都遍布著大小不一的窟窿,窟窿里都有不明物體在涌動,那是長蛇。長蛇王正蹲坐在山前,在牠身旁,還懸浮著梼杌,牠們正俯視著亶愛山上發(fā)生著的一切。
“你確定山里面,只有那只妖和一朵云嗎?”梼杌說話了,嗓音有幾絲沙啞:“那朵云是不是會說話?”
長蛇王思考了一番梼杌的問話,伸了伸蛇信子才點頭。
梼杌笑了,是一種豁然開朗的大笑。一旁的長蛇王莫名其妙的盯著牠,不兇狠起來的牠,多了一種呆萌感。
亶愛山的余震不斷,最后以一聲‘轟’,徹底得停了下來。在山的后面,山體突然由內(nèi)向外的噴出一大堆泥土,飛至半空,又‘嘩嘩啦啦’的往下落于地面,連生長在表面的大樹都被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