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魏小鎖和趙小巧白天去趙家溝幫忙,傍晚回到馬家營。
臘月二十六早上,晴了多日的天空竟悄然飄起了雪花。大家都說這是一個好兆頭,“干冬濕年下”預(yù)示著明年又是一個豐收年,但趙德柱一家心里都有些不安。
吃過早飯,雪花越來越大。趙家溝迎親的隊(duì)伍冒著大雪趕往楊屯。由于天氣不好,他們在楊屯沒有多耽擱,就把楊果迎回了趙家溝。
趙四清和楊果在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中拜了天地?;槎Y進(jìn)行當(dāng)中,因?yàn)閾?dān)心會滑倒,也不再有人跟新郎、新娘嬉鬧了。
突然,一位脖子上圍著一條黃圍巾的女人跑了過來,她腳下一滑,差一點(diǎn)撲到楊果身上,楊果被她嚇了一跳。
楊果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她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長得不錯,但目光卻有些呆滯。那個女人上下打量著楊果,拍著手說:“這個新媳婦長得真好看!”
這時,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他一把拉住那個女人的手,“春柳,外面冷,趕緊跟我一塊回家吧?!?p> 那個女人就乖乖地跟他一起走了。
趙四清看著身邊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楊果,臉上露出憐惜的神情。趙四清和楊果拜過天地,婚宴就在趙家的小院兒里開始了。由于趙家的房子比較狹小,除了常榮的娘家人和楊果的娘家人在屋子里吃飯之外,其他的客人都在趙家的院子里吃飯,很多沒有喝過白酒的婦女也破例喝了幾盅。因?yàn)樘炖?,又趕上該置辦過春節(jié)的年貨了,大家在午飯后就匆匆離開了趙家。
下午,送走完客人,四清和母親說他要出去一趟,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家。
傍晚時分,趙四清冒著鵝毛大雪回來了。這時候,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一家人就等著四清回來開飯。楊果拘謹(jǐn)?shù)刈陲堊琅?,常榮不停地往兒媳婦的碗里夾菜,這使得楊果心里暖烘烘的。
吃過晚飯,楊果回到新房,趙四清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她了。趙四清沒有說話,微笑著遞給她一雙漂亮的棉手套和一條紅圍巾。不用說,這是下午四清冒著大雪去鄉(xiāng)里的供銷社買回來的,楊果激動得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不一會兒,幾個鬧洞房的年輕人過來了,楊果連忙給大家讓煙、倒茶。常榮走進(jìn)新房,喊兒子和她一起去灶屋端菜。
酒菜擺放好,常榮就走了出去,趙四清和楊果就招呼那幾個年輕人喝喜酒。幾個小伙子嬉皮笑臉地要求楊果陪著他們喝兩盅,楊果無奈之下就喝了一小口。由于她以前從來沒有喝過白酒,一口酒下肚,楊果立刻咳嗽起來,她的臉漲得通紅。
趙四清心疼地從她手中奪過酒盅,“一看你就沒有喝過酒,你別喝了,酒我替你喝!”
幾個人哄堂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小伙子說:“四清哥,俺幾個還沒有教你倆喝交杯酒哩,你就想提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