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好悶啊,我們先出去吧,不過我又擔(dān)心被人看見火靈。”寧緋煙白皙光潔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甚是糾結(jié)。
“他們此時都在正門前,我們從側(cè)屋出去,走?!睎|方赤冽拉著她的小手快步離開,雖然知道現(xiàn)在大火應(yīng)該傷不到她,但她還是對火有著出于本能的懼怕,干脆閉著眼睛任由東方赤冽拉著她向外走。
在火靈的保護(hù)下,二人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大火的溫度,卻也得時刻警惕著會有被燒斷的木梁砸下。
還在曉楓苑前奮力救火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見大火燒斷了主屋的大梁,整座房屋在傾頹了一半,就在大伙兒以為屋中二人再無生還希望之時,卻被天裕軒趕來的內(nèi)侍告知,衛(wèi)王已將緋煙郡主救出,并安置在了天裕軒。
眾人既驚訝又欣喜,下人們留下繼續(xù)阻止火勢,林參則帶著護(hù)衛(wèi)們回到天裕軒。
“唉,我剛送你這么多藥,沒想到你今天就用上了?!睂幘p煙眉頭深鎖,仔細(xì)的為東方赤冽敷燙傷藥,不時的發(fā)出感嘆。
“會不會很痛?”“還有沒有其他地方被燙傷?”
但不管她喋喋不休的說了多少話,都沒聽到他的一句回應(yīng),當(dāng)她抬眼望去之時,就見原本雙眸一眨不眨盯著她的東方赤冽,尷尬的刻意別開臉去。
前世頂著這張臉時,寧緋煙就早已習(xí)慣他人驚艷的目光,笑嘻嘻道:“怎么?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美?”
東方赤冽輕咳一聲,冷冷道:“美人我見得多了,你也沒有特別美,只是一下子變化這么大,我有點(diǎn)看不習(xí)慣?!?p> “你還真是個鋼鐵直男?!睂幘p煙撇了撇嘴,不滿的斜睨了他一眼,這人也太不會說話了。
轟!雷鳴之聲再次響起,寧緋煙嚇得渾身一顫,媽呀,這天雷是打算跟她不死不休了嗎?
東方赤冽看著她方才還白里透紅的小臉頃刻間變得蒼白,遂關(guān)切道:“你怕打雷?”
“我……我不怕打雷,我只是有些怕閃電?!?p> 東方赤冽挑眉促狹道:“這有區(qū)別嗎?看你平日膽子挺大的,竟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怕打雷閃電?!?p> 能不怕嗎?剛才還差點(diǎn)被天火燒死。寧緋煙想想還是有些后怕,她上上輩子到底是干了多少壞事,老天爺竟一而再的要置她于死地,害恒王府平白生出場大火,還好沒有人被她連累,只除了東方赤冽。
想到此處,寧緋煙再次心中一暖,想不到這個便宜哥哥會對她這么好,竟甘愿舍命來救她,也不知當(dāng)他知道自己不是他親妹妹以后,還會不會對她這么好。
就見她一會愁眉苦臉,一會咧嘴傻笑,一會噘嘴幽怨,東方赤冽被她稀奇古怪的表情弄得有些莫明奇妙。
“煙兒?”輕輕喚了她幾聲,沉浸在思緒中的寧緋煙這才回過神來。
“嗯?”寧緋煙忙繼續(xù)為他敷藥包扎,“這幾天你的水不要見水,放心哦,有我的靈藥,保證不會留疤。你還有沒有什么地方被燒傷?”
將東方赤冽受傷的雙手添滿燙傷膏藥,又綁上干凈的白布后,寧緋煙便上下掃量了他一番,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衣服有被火燒過的跡象,想來也應(yīng)該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吧。
“沒有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東方赤冽卻折騰了大半夜他也有些累了,索性主動離開。
見他要走,寧緋煙快速湊到他面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你……”東方赤冽正想在訓(xùn)斥她行為不當(dāng),卻被她一把抱住。
“今天謝謝你來救我!”
“你可是我妹妹,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卻不想,你竟有火靈護(hù)身。”東方赤冽本想推開她,隨即憶起她方才蜷縮在墻角滿臉淚痕的模樣,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今日應(yīng)該是被嚇著了吧。遂像兒時那般輕拍著她背,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本來已經(jīng)有些迷迷糊糊的寧緋煙,驀然抬得頭叮囑道:“我有火靈護(hù)身的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人抓去做活體實(shí)驗(yàn)?!?p> 東方赤冽俊眉微蹙,這丫頭又在說些稀奇古怪的話,“放心,我誰也不說?!?p> “嗯!”寧緋煙應(yīng)了一聲,竟不敢懼怕屋外的閃電雷鳴,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東方赤冽無奈,只得默默守了她一夜,夜里火靈再次覆上寧緋煙的小臉。
數(shù)日后,當(dāng)寧緋煙從弟弟口中得知自己醉酒后先跪?qū)幥?,又在東方赤冽面前跪了近半個時辰的丑態(tài)后,當(dāng)時便羞惱的扇了自己一個臉巴子,當(dāng)然,比起她對付別人的力道自然是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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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緋煙在靡音閣解救幼女之事,傳著、傳著,就演變成了她為了一個男護(hù)衛(wèi),竟與樂伎爭風(fēng)吃醋,上演了一出“醋海翻波闖青樓”的戲碼。
在寧夫人的積極運(yùn)作下,終是傳到了皇上和衛(wèi)王親祖母柳貴妃的耳中。
得知自己最寵愛的好圣孫被人鞭打,還是打臉,皇上氣得命人將寧侯夫婦叫到文德殿中,大罵了一個時辰,責(zé)令他們好好管教兒女。
寧正心里連連叫苦,還不是皇上您老人家心血來潮給了緋煙一個郡主的封號,我們哪里敢管教她。
皇上自己訓(xùn)斥累了,又叫來柳貴妃接著訓(xùn)斥寧夫人。
寧夫人袖口抹淚,神色委屈道:“殿下、娘娘,妾身雖是緋煙的嫡母,但她有郡主的封號在身,我夫婦二人哪里敢管教于她?!?p> 柳貴妃最是心軟,眼見寧夫人淚眼婆娑,遂嘆了口氣,放寧侯夫婦離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