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蘇醒過來,我正躺在馬車上,腹中仍是疼痛不止。如君、小憐正守在我身旁,見我睜眼,如君立刻摸上我的脈,“王妃,此時情況危急,恐怕要提前生了,現(xiàn)如今朝中局勢不穩(wěn),我等必守護王妃和世子?!?p> 平嬤嬤一邊擦著我額上的汗,一邊輕聲安慰“王妃莫擔心,雖是早產(chǎn),但世子們一向乖巧,如今胎兒不大,必能順利生下,王妃要相信自己。現(xiàn)在王爺留下的暗衛(wèi)們正在護衛(wèi)我們前往王爺在這附近的別院?!?p> 我強忍著疼痛,不痛呼出來,靠著平嬤嬤“無事,我信嬤嬤?!闭Z音剛落,我安慰一笑。
腹中疼痛一陣一陣,我已無力思考,整個人已然麻木。
忽的身下一陣暖流,“不好,王妃羊水破了,要立刻接生!”如君話音一落,立即沖外喊道“白衣,到哪了!”
“快了!”
我的頭快些要炸裂,痛,只有一個痛字縈繞在我的腦海里,“王妃,情況緊急,您要撐住,到了別院即可?!?p> 如君的話音在耳邊響起,我強忍著點頭。
孩子們,你們要乖啊,快到了~
寂靜的夜里忽的驚起群鳥,林中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馳,車旁一縱人馬護衛(wèi)左右,忽的馬匹不受控制,似乎畏懼著什么,驟然停了下來。
“如君,護好王妃!”白衣穩(wěn)住馬匹,瞬間叮囑如君,緊接著下命令,“大家小心!”
黑魆魆的夜里,僅有一輪孤月,在云層下時隱時現(xiàn),眾人的馬匹都在原地尥蹶子,不敢再向前,這夜里似乎看不清什么東西,可是敏感的眾人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一股殺氣迎面而來。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眾人,直襲馬車,白衣正要舉劍,卻發(fā)現(xiàn)那黑影直接被一股金光直接擊中,瞬間消失了。
近在咫尺的白衣發(fā)現(xiàn),那金光是從馬車頂上貼的符射出來的,這符是王爺親自貼上去的,乃國師所繪。
黑影一消失,真?zhèn)€林子似乎又恢復正常,白衣不敢多加停留,立刻示意繼續(xù)出發(fā)往別院趕。
坐在車頭駕著馬車的他,聽著王妃的痛呼聲越發(fā)急促,世子早產(chǎn),一刻也耽擱不得。
小憐立即明白我的意思告訴我原是大皇子趁著皇上與眾人在避暑山莊避暑,準備直接逼宮篡位,而此時的小可……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小可那日經(jīng)歷的,是慘絕人寰的遭遇,她對我的忠誠,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贖罪,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我現(xiàn)在越來越討厭我自己,我那日為什么會忘記小可,為什么沒派人去找小可?
若是那天,我沒有忘記,若是那天,我及時派人去找,小可一定不會,經(jīng)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看著小可呆滯的樣子,小憐一直在旁邊默默地流淚,是的,那個愛笑的小家伙不見了,那個貪吃話多的小家伙也不見了,那個活潑靈氣的小可,不見了……
此刻的情況,容不得我所想,哪怕我無比自責,生理的反應壓過了我的一切頭緒,陣痛襲來,我疼的不能自已,流華~
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知曉,待我醒來,睜眼卻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躺在地上又像是床上,全身動不了,只能看到這一片虛無,又陷入沉睡。
如此往復,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亦不知道自己醒了幾次,今夕何夕,今世何世。
疲憊的我,終于在一次醒來中,竟清醒了半刻,腦子一片空白,我是誰?我在哪?
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我,失憶了,這種梗也會發(fā)生在我身上,真的是笑死。
?我為什么心理一瞬間是這種想法,真是奇怪的一天。
短暫的思考抵不住沉沉的睡意,我仿佛一片靈魂在沉睡。
一日一日,我的意識日益清醒,想起來的事也慢慢變多,心中牽掛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急切的渴望自己可以挪動,從這片虛無的世界出去。
我的孩子們怎樣了?流華呢?還有我最心痛的小可,她現(xiàn)在如何了。
一切的一切,我都想去探個究竟,知道發(fā)展,可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這么躺著,腦子里不斷回憶思考組合那些記憶的碎片,連成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