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夏晴川拍了拍張碧波的肩膀,說:“不用說這些,咱們兄弟一場有今生沒來世,既然是好朋友,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后悔的。”
“川哥兒謝謝你,哎,你說這沙漠深處到底會有什么危險?”張碧波問。
“那可多了,比如說流沙,也比如說毒蝎子,還有迷魂陣,炙熱,水源,哪一樣東西被咱們撞見都是要命的。更可怕的就是這沙漠深處的強盜,你沒聽柴古達旦說嗎?這些強盜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們?yōu)榱艘豢诔缘模瑳]準就會把咱們兩個殺了。”夏晴川說道。
“沒準他們也會把咱們兩個變成吃的?!睆埍滩ㄕf。
“完全有可能。”夏晴川一本正經(jīng)的道。
“川兒你說這沙漠里會不會鬧鬼?。俊?p> 張碧波剛問完,突然,一只白嫩的小手,就從他的后座伸了過來,一下抓住了他的衣服。
“哎呀,我擦,什么東西?”
張碧波驚慌叫道,嚇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白嫩嫩的小手,正拍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給拍了一個激靈,真以為車子里鬧鬼了,趕緊回過頭去看。
不過不是鬼,而是一個又可愛,又漂亮的小女孩,正是鷹兒。
夏晴川一腳急剎車,趕緊把車子停了下來,瞬間卷起滿天飛沙。
“鷹兒,你怎么跟來了?你的傷好了嗎?快回去?!毕那绱粗钡膯?。
“我已經(jīng)好了,我爸讓我跟你來的。我不回去?!柄梼盒Σ[瞇地看著夏晴川說。
“莫爾漢?他為什么讓你跟著我?”夏晴川問。
“那你別管,總之有我在,你們才能活著從沙漠里出去。”鷹兒說。
夏晴川仔細的想了想,難道說是莫爾漢擔心我們在沙漠里會遇到危險,所以就派他的女兒來引路?
可是這不是開玩笑嗎?鷹兒只不過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而已,她再厲害也是孩子呀?
就算鷹兒是小頭領莫爾漢的女兒,這些強盜就會給她面子嗎?
莫爾漢只不過就是一個小頭領而已,還是被欺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強盜根本就不會理會他,別說是一個小頭領,就算是柴古達旦總頭領親自走進沙漠深處,他也不敢確保強盜就會百分之百給他面子,更何況是一個小頭領莫爾漢的女兒呢。
夏晴川看著鷹兒說:“不行的鷹兒,這次進入沙漠深處,太危險了,你不能跟著我們,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
“好啊,如果你把我送回去的話,你們就要浪費很多的時間和能源,這里能源匱乏,要知道,這汽車上的油,可跟水一樣珍貴,你們舍得浪費嗎?”鷹兒看著夏晴川說。
這姑娘小小年紀竟然威脅上夏晴川了。
有個性!
張碧波這時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夏晴川看著張碧波黑著臉問道。
張碧波竟然還笑得出來,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纏人的小家伙,夏晴川頭都大了。
帶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出門,還是個女孩兒,去危險的地方!
想想都覺得不靠譜。
“川兒,難道你真沒看出來嗎?這小妖精現(xiàn)在刷不掉了,她喜歡你。”張碧波看著夏晴川,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我去你的,對著孩子別胡說八道?!毕那绱ɡ淅涞臋M了張碧波一眼,略帶警告的道。
可是他回過頭去再看鷹兒,鷹兒正羞答答的低著頭,臉上紅撲撲的,在玩手指頭。
我天!
夏晴川眉頭皺成了川字。
直覺這樣不行。
“不管怎么說,我必須馬上把你送回去。”夏晴川看著鷹兒說,接著他就發(fā)動車子。
“我不走,我不走了?!柄梼赫f著話,拉開車門就跑了下去,夏晴川也趕緊推開車門就追了出去。
鷹兒跑的還挺快,嗖嗖嗖的,就像是小兔子一樣,夏晴川在后邊緊緊的追著。
張碧波站在車下,看著他們兩個哈哈大笑。
夏晴川追上鷹兒,一把就把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打著她的屁股,說:“不許胡鬧,快點兒,我要送你回去,相信你爸爸一定非常的著急了?!?p>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鷹兒大聲的叫了起來。
來到車前,夏晴川把她扔進去,然后坐進車里說:“走,現(xiàn)在回去。”
“川兒我看帶著她也沒事,反正有你在,什么事情都能解決,她不會有危險的,并且她說的沒錯,這車上的汽油,可是非常的珍貴,咱們不能浪費?!睆埍滩ㄕf。
一說到汽油,夏晴川趕緊仔細的想了想。
張碧波和鷹兒說的沒錯,沙漠里,汽油非常的珍貴。
可是……哎,夏晴川真是看著鷹兒無奈了。
夏晴川嚴肅的看著鷹兒道:“鷹兒,老實告訴我,你爸爸知道你出來么?”
鷹兒非常認真的道:“知道的,真是爸爸讓我來的。”
接著,她有加了一句話道:“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爸爸怕我在那里繼續(xù)待著不安全,最好的方式是跟著你們,才有生路?!?p> 說到這里,有點傷心的低下了頭。
估計是想起來她的媽媽。
夏晴川心中一聲嘆息,鷹兒媽媽的離去,他也有一份責任,用人不察,或許,責任會比他以為的還大。
“我們?nèi)サ牡胤?,非常危險,甚至,比你留下來更危險。你還去么?!”
“去!再危險我也不怕!我不想留在那里!”
“再說,我是沙漠的女兒,生長在這片地方,知道很多沙漠的生存方式,也跟著爸爸走過沙漠深處,有經(jīng)驗!不會拖你們后腿的!”
夏晴川想了想,點頭道:
“既然如此,鷹兒,那我們就帶上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在途中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準亂跑。”夏晴川看著鷹兒說。
“太好了,少爺您放心,我肯定聽話,來,這個給您?!柄梼赫f著話,就把自己脖子上的絲巾拿了下來,然后纏在了夏晴川的脖子上。
“給我干嘛?我不需要,還是你帶著吧。”夏晴川看著鷹兒說。
夏晴川知道,女孩脖子上的紅絲巾,對她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她們從出生以后,家人就會為她們選一條紅絲巾,這條紅絲巾就會一直伴隨著女孩,就像是她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并且,紅絲巾對她們還有更特殊的意義,那就是,她們只會把絲巾,送給她們的意中人。
“不行,你必須帶著,不許摘下來?!柄梼嚎粗那绱ㄕf,并且兩只小手死死地抓著他脖子上的絲巾,很利索的把絲巾紀在了他的脖子上。
夏晴川看著鷹兒只好笑了笑,他知道她這是在對他表白,可是她剛剛15歲,雖然十來歲的小女孩在這里可以談情說愛了,但是在夏晴川社會里畢竟還是無法接受的。
夏晴川更喜歡把這種感情當成甜蜜,純潔的友誼。
“給你帶你就帶著吧,你怎么那么多事兒呢?人家小女孩關心你給你防風沙,不識好歹?!睆埍滩ò琢讼那绱ㄒ谎壅f。
“我去你的,你知道什么?”夏晴川推了張碧波一下說。
“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帶著,如果你不帶著,我也不聽你的話?!苞梼嚎粗那绱ㄕf。
“拿著鷹兒,這東西我不能要,如果不聽話,那你就不要跟著我們了。”夏晴川慢條斯理的解下紅絲巾,非常嚴肅認真的道。
有些東西,是不能收的,這是夏晴川的底線。
“我?!柄梼河行﹤?,有些不甘,但還是拿了回來,興致缺缺的座位上。
小女孩的心,一會晴一會雨。忽然間又開心起來。
望著窗外連綿的沙丘,她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笑瞇瞇的講著沙漠里的故事。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次的出行有多危險?
她不會以為這是一次旅游吧?這次的出行跟旅游可是有天壤之別,沒準會送命。
可是看著鷹兒笑嘻嘻的,悠哉悠哉的樣子,夏晴川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看來接下來他要更加認真地對待才行,不止要保護張碧波一個人,更要保護小小的鷹兒。
帶著一個年小的鷹兒,還有一個為了愛人魔魔崢崢的張碧波,車子又開始一路的飛馳,夏晴川按照地圖上的圓圈兒,尋找著張碧波所拍攝照片的位置。
車子開到下午,快到黃昏的時候,突然,就聽張碧波指著一個地方叫道:“快看,我就是在那里拍到那張照片的。”
夏晴川趕緊朝著張碧波所指的方向開了過去。
停下車子,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片沙凹地帶,就像一個大鐵鍋一樣,四周漫天黃沙,只有中間有一個大坑。
他們站在大坑的邊緣,仔細的看了看。
“這里非常的危險,隨時都會發(fā)生流沙,咱們不能進入到坑里,萬一發(fā)生流沙,會把咱們給埋里的。”夏晴川說。
“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拍照片的地方了,接下來咱們應該怎么辦?”張碧波看著夏晴川問。
“你相信那個女孩一定就住在這周圍,那咱們繼續(xù)找找看?!毕那绱ㄕf。
他們以這個沙凹地帶為中心,在這個地方成輻射狀,開著車子朝周圍尋找著。
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車子開了很久,天都已經(jīng)黑了,開始呼呼地刮著狂風沙,并且氣溫也開始下降,但是他們并沒有找到那個女孩。
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難道說女孩跟她的游牧駝隊已經(jīng)去了其他的地方?
這女孩如果是游牧駝隊的人,那就麻煩了,游牧駝隊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很長時間。
看來如果想找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是難上加難了。
更加可怕的是,夏晴川的車子竟然沒有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