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光影變幻、清新舒暢的早上,人們不約而同出門,
杰諾應約來到安洛斯菲莉堡邸,今日要同露婭一同出行,
霍赫科娃太太覺得應當允以準許,而后便目送他們離去,
雖說她對露婭的愛不容置疑,但將露婭交給杰諾之際,
她總能察覺自己松了口氣,不知是何原因。庭院外世界,
對露婭來說算是陌生,正如自己腳下的輪椅,她一出生,
許多事情便不由自己決定,書籍和茶點,美好而又恬靜,
若不是多年前一場危機,或許她一輩子都會在小花園里。
她不會輕易厭惡世間之事,相反獨特的認知令她勇于探尋,
充滿想象力的書籍、杰諾講述的故事、有關萊哈頓的見聞,
她會選擇一一熟知,還有那贊美的頌歌、以及罪犯的惡行,
她將這些悉數(shù)保存在心底,只有在歇斯底里犯病時才談起。
杰諾在她身后緩緩推著輪椅,寧靜卻并不和諧的堡邸區(qū),
杰諾向露婭說起葛蘭特堡邸發(fā)生火災之事,即使她不熟悉,
但他們并未詳細談論此事,只是猜測那件與菲爾德有關、
卻得到意料之外結局的案子,或許會出現(xiàn)新的轉機與判定。
“近來這里也不太平,帕里斯瓦奇家老爺逝世、財產糾紛,
而后西頓家遭遇入室偷竊,名聲在外的史坦弗·葛蘭特拋尸,
他那一向溫柔出眾的弟弟也早就染上殺人嫌疑,可悲的貴族!
何以落得如此境地!”露婭唏噓感嘆,她身后的杰諾笑開了心。
“若非如此,夫人恐將您嫁到其中一家去?!薄澳f笑了先生,
據我所知,葛蘭特家小兒子年長于我并早已娶妻,西頓家族,
還在為未來無繼憂心,帕里斯瓦奇家早已游離于富人區(qū)之外,
之所以發(fā)生財產糾紛,還不是源于那兩人均為收養(yǎng)而來之子?!?p> “確切來說,夫人應該早已聽聞葛蘭特家中的‘光輝事跡’,
西頓家族在光榮衰敗的道路上一蹶不振,至于帕里斯瓦奇,
若是我多向您講一些夜間傳聞,你便會知他與夜晚聯(lián)系之密?!?p> “所以您之前所言,乃是華根老爺?shù)脑岫Y?”“他安樂死去?!?p> “愿他能夠安息,也愿上帝保佑他離去的孩子,他曾有一子?”
“是的,多年前消失蹤跡,不過此刻無需贅述此事,畢竟時光、
來之不易。”杰諾小心翼翼轉移過話題,而后安心陪伴露婭一同、
行走在喧囂熙攘的街道,看這繁華光景,畢竟狂歡節(jié)就要來臨。
今日清晨所發(fā)生之事,還未有機會在萊哈頓傳盡,不過知情人,
總是心思最為煩絮。似乎好久沒有,五人一同在街上無神奔波,
他們招惹不到目光,縹緲的心緒,更無法交與匆匆喧鬧的行人。
他們還有木偶,只是此時無法帶來魔力的治愈,其實并非悲傷,
悲傷會被驚喜小小地治愈,那是一種來自不知名處的喪頹,
吸入后便會沉寂,然而此刻,還有一種這心緒之上的躁動,
會讓沉寂爆發(fā)為沖動又無可奈何之舉。拉克西絲和克羅托、
她們再次和好,她們一同歸來,訴說葛蘭特堡邸發(fā)生之事。
邦克最初的擔心從未應驗,沒有人背叛猜忌,漂亮的姑娘,
也從未騙過他們,只是,只要她們存在,躁動便不會止息,
命運交代之事已算完結,除去那其中無法解開的悲哀結郁,
他并不想去思索更多東西,尤其在這種無法言喻的躁動里。
“嘿!我們要去哪里?”邦克初次失了心緒,問出這些話語。
無人應語,他看著的那對姐妹也無應語,她們動作如此親昵,
但是她們已不再同自己一起,今日他看出了這些生分和距離,
有些嘲笑自己為何沒能早些發(fā)現(xiàn)其中道理?!澳怯腥さ脑捳Z”
這是拉克西絲最初留下的原因,“我只是在做好事,同我離去”
這是克羅托選擇留下的原因。“一群騙子!”拉克西絲昨日之語,
“他們在天亮之前死去。”克羅托今日清晨告知他們這樣結局,
一定是最初小小成功過于驚喜,之后飄飄然進入夢中理想土地,
近日行動也定是受到蠱惑,才會懷抱不知所謂的激情舍身救命,
這不對勁!邦克激切思索,他并不擅長思考事情,在錯誤情境。
“我會告訴您該往哪里去?!崩宋鹘z看他煩惱模樣大聲應語。
“哪里?該往何處去?”“向前去,轉身繼續(xù)向前,邦克先生,
在如此短暫又少有重來機會的光陰,您的每個抉擇都關乎生命,
土地不屬于您,您沒有走錯重來機遇,若您無法承受勇氣壓力,
您的生命將止于此地。”“是的,我要向前去,摒棄軟弱懷疑!”
“向前,就這樣繼續(xù)向前,邦克先生?!笨肆_托來湊熱鬧指揮。
“我知道,我正在向前!您看,步伐多么矯健輕盈,如此……”
邦克轉過頭來向他們炫耀自己飛揚的步調,隨后在神奇三岔路,
三岔路口總是那般神奇,他轉過頭去遭逢奇跡。他們曾相遇,
在Camellon的服裝店里,他只遠遠看到她優(yōu)美身姿,不會錯識,
畢竟她當時帶著這般大小的孩童,他仍不相信那是她的孩子。
“先生,我想您應當在嘈雜的路口多加注意?!彼⑿γ嫒荨?p> 熾熱眼神,他慶幸自己在粗俗步調下及時停止,沒有撞及她,
只是回過頭來突然看到美麗面容不免一驚,很快他意識失禮,
急忙退后整理服飾?!傲_娜安小姐,您可沒有資格說起此語,
我也數(shù)次提醒您要注意?!鄙砼缘暮⒆犹嫠饣?,他卻并不喜。
“不,我理應道歉,身后朋友剛剛拿我取笑,才造成……
“邦克先生,這是必然的相遇,您不必為此道歉或偽裝自己?!?p> “那我出現(xiàn)在此地是否也是必然的相遇?”杰諾向他們走來,
“杰諾先生,我想邦克先生應該不愿看到您?!笨肆_托應語。
“真是失禮,因為我不是漂亮女士?”“可您帶著漂亮小姐。”
佐菲姆走去,禮貌握住露婭的手,向她問候:“您親自出行?
您很少走出堡邸?!薄笆堑?,但我同杰諾先生一起,母親也同意,
圣西姆神父,許久未見,您是在修行?”他穿著與平常相異,
露婭最初并未察覺他身份,待到親自確定,她才敢吐露驚喜。
“神父?什么神父?”一頭霧水見他走去又聽聞此語的邦克,
此時迫切想問清晰?!芭?,他原本是道德崇高受人敬重的神父,
只是后來沾染了魔鬼的誘惑和禁忌,到俗世后更會教唆人民,
你們是他的受害者?”羅娜安說著也向前走去,“羅娜安小姐,
您這位‘受害者’近來可好?”“托您的福,先生,近來甚好,
我還撿到了這可愛的孩子?!绷_娜安指向弗雷米,他沉靜拘謹,
“羅娜安小姐,初次見面,我是杰諾,感謝您之前照看梅西。”
“原來是您,初次見面,是我要感謝您和梅西?!倍Y貌握手之后,
邦克卻全然亂掉心緒,不止邦克,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迷惑不清,
只是邦克格外在意此事,在意一直跟隨他們的佐菲姆的身份,
在意拉克西絲和克羅托的話語,在意羅娜安面前的形象規(guī)矩,
誰能來聽聽他的聲音?告知他究竟該往哪里去,這里終究,
仍是令他感覺間隙?!鞍羁讼壬缘们斑M?!蹦九既藨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