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如畫,畫如美景。是真是假,亦真亦假,時(shí)真時(shí)假,不真不假。
青樹斜下月影里,蝴蝶停駐小花前。風(fēng)撩草枝驚蝶鳴,弄巢蜂映三更醒。
‘這里是哪里?’撥開山叢三兩枝,見得滿山青樹與花池,‘縱使是山谷,也該存著入口,怎么我繞了這么一圈,所見所識的,是這群山環(huán)繞,低平小谷。谷口何在?’
菊花抬眼環(huán)顧四周,只見那月兒彎彎,巧似眉眼。
不識廬山真面,只緣身在此山中。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可惜,菊花身在此山中,卻未在最高層。
這山滿群花綠樹,若是換個(gè)花島上任一位花仙道主,都能瞧見這些個(gè)亦真亦假的花兒不是假貨也不是真貨。但奈何菊花脫離花島,以自己的肉身鎮(zhèn)壓天下菊花,只算半個(gè)道主。
瞧不見這花兒的假處。
菊花走著,月影隨著,蟬鳴三更靜,泉流七分醒。
撥開樹叢一瞧,見著兩個(gè)迷迷糊糊的,倚著槍棍的兩個(gè)姑娘,皺眉一想,‘我走了這么多地,都未見到什么地方有看守,莫非她們看守的是這山谷入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菊花覺得這山谷之中,值得看守的也只有谷口了。
但若是她瞧見這山花之假,許是不會這么想了!
菊花伸手,纖細(xì)的手掌在月下顯得白皙如玉,輕輕地,吹拂著。
猶如刮痧一般,刮下一陣清風(fēng),吹了過去。
風(fēng)中有香,是菊花香。
香氣迷人,著人睡夢。
恍惚一下,便見那倆花鬼支撐不住,滑倒一旁,或是面朝黃土,或是側(cè)壓花叢。
酣眠之間,菊花翩然走去。
輕輕一躍,泉水激起了水花,夾雜花香。
猶如魚兒吸水,兩腳滑動,水流往她兩邊流,流著那秀發(fā)飄逸似水流。
白玉浸水,尚能美上三分,更何況這白玉一般的美人,入水而來,更是美上一層樓。
越游越深,便瞧見一個(gè)洞口,看得那菊花眉頭一疏,暗道這谷口就該是這里了。
這么一想,手速便快了幾分,腳速也提上了來。
入了洞口,便是一條狹窄的水道,過了些許距離便豁然開朗,但四周卻是石壁,無處而去。
菊花有些疑惑,抬眼一瞧,那水波蕩漾,便心情激動地上了去。
冒出頭來,本以為見著是那一輪明月俏笑夜云容,卻見著鎖鏈孤鎖瘋和尚。
菊花迷惑地看著,但不說話,就這么看著,因?yàn)樗恢雷约涸撛趺崔k,這就好比挖地道挖到另一間牢房一樣。
是殺人滅口,還是同流合污?
這是一個(gè)問題。
“半夜三更,婆婆就迫不及待地來尋我,倒讓我這個(gè)和尚受寵若驚!”道濟(jì)耳朵動了動,鼻子拱了拱,他察覺到,這不是只有元神的畫鬼而是有著肉身的‘婆婆’。
菊花一聽,大驚失色,暗道,‘不好!這是老妖婆的情人!’
道濟(jì)說完,只是仔細(xì)聽,奈何她不說話,不由疑惑,按理說聽了他的話,即便不是惱怒三分,也該嗔罵幾句,這毫無反應(yīng),是個(gè)什么操作?
忽而靈光一閃,道濟(jì)問道,“可是被那老太婆抓來的另一位道友?”
他想到除了他們?nèi)齻€(gè)外,還有一個(gè)連肉身一起被抓的。
“你為什么不看我?”菊花瞇著眼睛,看著這個(gè)老太婆的‘小情人’,見著他說話是,從未正眼瞧她,有幾分奇怪。
“原是一位女道友!”說話之間,道濟(jì)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菊花。
菊花一瞧,瞪大了雙眼,那眼珠之中猶如被蜘蛛絲一般網(wǎng)住了一樣。
“說來也不怕道友笑話,我這雙眼睛讓那位婆婆給封印了,下了咒術(shù),”道濟(jì)輕笑自嘲,“每逢睜眼時(shí),總是有些刺痛,所以這才沒有睜眼瞧道友,還請道友見諒!不知道友修道何方?”
道濟(jì)主動揭過去,詢問家門。
“問人家門時(shí),都不自報(bào)家門的嗎?”菊花瞇著眼睛,還是幾分不信。
畢竟她一冒出頭時(shí),那和尚說的那句話,可是一句葷話。她還記得呢!能讓一個(gè)和尚這么熟稔地說出來,那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么也得四五六次才能孰能生巧說出,‘三更半夜來尋他’這么一句話。
“貧僧西湖靈隱道濟(jì),見過道友?!钡罎?jì)坦然說道。
“瘋和尚道濟(jì)?”菊花皺起眉頭,若是道濟(jì)的話,嘴上不留情地說出這么一句葷話,倒也正常,但是口說無憑?!暗罎?jì)和尚乃是降龍羅漢轉(zhuǎn)世,肉身之中存有羅漢舍利。若是和尚真是道濟(jì),怎么會被困???”
“道友倒是清楚,”道濟(jì)一嘆氣,“不過理由嗎?道友也見過!”
“見過?”菊花眨了眨眼,“我哪里見過?”
話音一落,便見菊花罵了一句,“該死的!有人來了?!?p> 這話一說完,菊花便化作片片菊花扎根墻角,斂住氣息,收斂香氣。
“和尚!”只見泉水分流,走出一位老婆婆,正是之前拿住菊花的那一位。
菊花暗自吐槽,還不是金屋藏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竟然這么重口!厲害了!
“不知和尚我有何魅力,竟然讓婆婆三更半夜來尋我?”
那婆婆一聽,頓時(shí)一笑,“都說西湖瘋和尚,法力高強(qiáng),如今一見果然如此?!?p> “婆婆謬贊了!”
“謬贊?”那老婆婆搖了搖頭,“老身封住你眼觀,從而令你靈臺蒙塵。你竟還能察覺時(shí)辰變化,不可不謂法力高強(qiáng)!”
“貧僧靈臺雖蒙昧,但心境卻自然,”道濟(jì)笑了笑,“自然能察覺這時(shí)辰變化。”
“你倒是不自謙,”那老婆婆嘴角輕蔑一笑,“閑話少說,還請和尚告知那天狐丹下落!若是和尚你說出來,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天狐丹?那是什么?可以吃嗎?好吃嗎?是紅燒清蒸還是爆炒?”道濟(jì)一連串地問道。
“和尚,少在那里給我裝瘋賣傻!”那老太婆怒了一聲,便見那鎖鏈猶如蟒蛇一般,死死地纏繞了起來,恨不得把道濟(jì)給絞殺了。
菊花一旁,瞇著眼睛,暗道這個(gè)天狐丹是個(gè)什么玩意兒?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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