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臺上與佛修交手,未必是壞事,頂多損失一個靈石點而已。以后遇見那些腦子不正常,整天嚷嚷著要“斬妖除魔”的佛門修士,自已心里也有個底數。
晏家仲裁修士重新開啟了防御法陣。
僧人守玉雙手合十,給徐塵施禮。
“徐道友,小僧觀你煉體功法了得,一時技癢,斗膽討教。”
“請?!?p> 徐塵站在原地,沒有主動出手。煉體一道,他只是沾了血煞冥獄功的光,單論對肉身之力的運用,他甚至比不上一個凡俗武夫。
當年在軍營里倒是學過一些粗劣的拳法,講究個大開大合,以蠻力取勝,用在此種場合,多半是不合適。
魂魄無法離體,以后走體修之道方為正途。眼下也是一個好機會,學習一下體修大家對肉身之力的運用。
僧人守玉見徐塵站在原地不動,就輕喝一聲“得罪”,化掌為拳朝徐塵沖過來。他的修為顯露,是蘊靈期五層,渾身散著金芒,看著有幾分金身佛陀的神韻。
徐塵直接左腳后移一步,身體重心下沉,雙手握拳護住前身,血煞冥獄功全力運轉,靈氣護在表皮處,靜等守玉出招。
守玉的身形速度奇快,遠在徐塵之上,他直接使用一字沖拳打在徐塵的小臂上。兩者接觸,發(fā)出磐石相擊之聲。
徐塵隔得近,聽到守玉身體內竟然有梵語詠頌,拳風里更有虎嘯龍吟之聲。
他受了拳力,一股極淡的靈力進入手臂之中。他借機后退兩丈,右手小臂挨拳處有紅腫之色。并且此處的血煞之氣被擊潰,變得溫順異常。
這種方式和天微罡氣霸道消融血煞之氣不同,竟然是直接凈化了血煞之氣,讓它少了暴虐本能,暫時歸于沉寂。
守玉直接愣在原地,略微思索之后說到:“徐道友的功法好生奇特,不是煉體之法卻能把肉身打磨得如此強橫?!?p> 守玉此言一出,圍觀的人中有幾人也緊盯著徐塵,想把他看個通透。
“因緣際會而已。”
“徐道友不是體修,那之前不準使用靈器的說法就此作廢?!?p> 徐塵聽到這話,也是一愣,這個僧人竟然如此大度。此前限制徐塵使用靈器的說法,只是為了求個公平,而非占便宜。
“這倒不用,在下一直想與體修討教一番,可惜一直未得機會。”
徐塵說完,直接攻殺而上。他以腰發(fā)力,手中木靈鉆直沖守玉前身。這個僧人的功法克制煞氣,他自然不會使用煞靈鉆自討沒趣。
守玉如松而立,靜等徐塵襲來。兩者相近時,守玉突然發(fā)力。
只見僧人整個人微微向左偏移,左手小臂直插徐塵右手手臂關節(jié)內側,右手以詭異地姿勢握住徐塵的右手手腕,一股極大的力道驅使徐塵手掌變向。
然后僧人以自己的左手為支點,右手推動徐塵的小臂內彎。
徐塵就看見打向守玉的木靈鉆瞬間調轉了槍頭,竟然攻向了自己。
他嚇得急忙撤去右手中的靈力,可就在這極短的時間里,木靈鉆的靈力也來不及全部消散,小部分的木靈鉆靈力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胸腹之間。
徐塵就感覺一股旋轉之力入體,把胸腹表皮處的血肉攪動著。巨力拉動之下,血肉先是位移變形,緊接著極少部分血肉撕裂。
還好入體的靈力本就少了大半,又有自身靈力和血煞之氣護體,并沒有造成重大損傷。木靈鉆的靈力消失,血肉也慢慢回歸原處,不過血肉中斷裂的地方就無法快速復原了。
僧人此時已經松開了雙手,站在原地。
徐塵借力后退,站穩(wěn)身形后,抱拳說到:“多謝大師手下留情?!?p> 剛剛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僧人借力打力,速度快得徐塵直接沒反應過來。當木靈鉆調轉槍頭時,僧人明顯減少了右手的力道,推動自己右手手腕的速度減少許多,才使得自己有時間撤去木靈鉆中的大部分靈氣。
“徐道友過謙了,你以己之短攻我之長,本就讓小僧占了便宜?!?p> 剛一交手時,徐塵就感知到,單論肉身強韌程度,這個僧人是不如自己的??伤恼麄€身體血肉宛若一體,爆發(fā)出來的威力遠比自己這一盤散沙強。
此時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自己主修的血煞功法被克制,百木迎春功法中的遠攻手段,威力不足,也不能真正威脅到一位正宗的體修。擂臺比斗而已,沒必要底牌盡出生死相向。
徐塵略一思索,就說到:“在下認輸?!?p> 此言一出,臺下圍觀的幾人之中也有謾罵之聲傳出。徐塵別的本事沒有,從小到大遭人非議的話語聽多了,對這些惡言也有了免疫之能。
原本圍觀的十幾人,大都去了隔壁的擂臺。
晏家仲裁修士宣布了打斗結果,撤去了防御法陣。
徐塵直接轉身下了臺階,準備去隔壁擂臺看看。那僧人也是緊隨其后,跟上了徐塵。
“徐道友,別走這樣快?。 ?p> 徐塵聽到守玉的聲音,臉色一黑,轉過頭說到:“你想干嘛?”
守玉走到徐塵一丈遠處,笑嘻嘻說到:“小僧聞到徐道友身上有好酒的香味,可否向你討點酒喝?”
……
徐塵聽后一臉黑線,望向這僧人的腰間,并沒有儲物袋,才明白了其中的關節(jié)。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壇火珊瑚酒,扔給了守玉。
僧人接過酒壇,取下了泥封,不顧壇口的陳泥,直接豪飲起來。
“好酒,好酒?!?p> 徐塵轉身,直接去了附近的擂臺。這擂臺上少見的,有兩位女修正在比斗。原來這里吼得最勤,是有美景可賞。
臺上爭斗的兩位女子,都是劍修。一人銀裝素裹,身似清雪。另一人身著宮裝,看著端莊嚴肅。不過這一招一式的攻守,都是狠辣之極。
“這位道友,臺上兩位是個什么情況,怎么招招直指要害?”
圍觀的漢子沒有側頭,大聲說到:“女人家爭斗還能是什么情況?要么是為男人爭風吃醋,要么就是見不得比自己長得美。”
徐塵了然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望向擂臺上。雖然白衣女修一馬平川,沒啥看頭,但是宮裝女子那洶涌波濤,還是值得一顧的。
守玉已經喝空火珊瑚酒,一身酒氣地走到徐塵身旁。
“師父說過女人都是洪水猛獸,長得再美最終也不過是紅粉骷髏,有啥可看的?”
徐塵側頭看了看守玉,要不是看到他眼中的亮光,怕是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