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怎么可能,高攀不起的主本姑娘從不惦記,”孟汀說這話時,表情甚為得意,很是為自我情懷自豪“再說了,我更喜歡,”她頓了頓,后半句沒羞沒臊的話實在不好意思出口,為掩尷尬又不能不說點什么“我以后嫁人肯定要尋靠譜的,首先不能太帥,太帥了靠不住。”
“男友一定要帥,老公一定不能帥,是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下一秒笑容隨著脫口而出的話僵在臉上,自己堵死的路,現(xiàn)在挖,來得及不?嗚嗚嗚·····不要啊,帥哥近在眼前,為何感覺如此渺遠(yuǎn)。
顧些回來時手里拿著瓶白干,倒了個杯底遞給梅欽“就剩這個了?!?p> “呦,還真有酒,剛我怎么沒看到?!泵窔J喜形于色。
孟汀見顧些擰瓶蓋,趕緊將自己面前水杯往前推了推,妄圖也得賜一個杯底,借酒澆愁。
顧些:“······”默默白了她一眼,迅速擰緊瓶蓋放到距某人最遠(yuǎn)的桌角。
孟汀:“······”
梅欽吃著吃著老不受控制地偷摸把目光落到顧些唇上,兩邊薄,中間翹,斯條慢理吃東西的模樣,簡直不能再性感了。
顧些心知肚明,卻不拆穿。
為了把顧些那份老本也吃回來,梅欽跟孟汀倆人超常發(fā)揮,直至最后撐到極致一左一右扶著顧些胳膊走出的餐廳。
孟汀雖然步履艱難,但好歹腦子清醒,滿的只是胃。而梅欽這邊大概是連腦子都塞住了,一上車就睡了過去。
顧些送完孟汀,轉(zhuǎn)身去推梅欽,想問下地址,結(jié)果連推十多下,恁是一個反應(yīng)沒有。
顧些:“······”有種忍不住想探鼻息,確認(rèn)此人是否還活著的沖動。
半晌。
“恩?!泵窔J哼了哼,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顧些懷中。
顧些:“······”一杯底就醉了?不能吧,吃飯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伸手虛虛托了下懷里的人,心跳如雷鼓般響在耳畔,這種莫名興奮令他無所適從。
靜謐狹小的空間內(nèi),仿佛一切精神層面的東西都被放大,更使得情感無所遁形。
半小時后,忍了一路的顧些,抱著醉得不醒人事的梅欽回到家中,人一擱上沙發(fā),觸電般閃速離手,轉(zhuǎn)身進(jìn)浴室沖涼去了。
“怎么還沒人接?”龔玥掛掉打給梅欽的第五通電話,準(zhǔn)備繼續(xù)撥第六通。
“你干嘛非要一直打,老大看到會回你的?!?p> “我這不是擔(dān)心她出事兒嘛,從早上出去就沒回來過?!?p> “這片兒區(qū)誰能打得過她?會出啥事兒?”
“萬一被群毆呢。”龔玥理所當(dāng)然道。
秦笑天:”······”就不能盼著自家人點兒好。
喬伊伊:“······”怎么辦,好擔(dān)心!
顧些隔著嘩嘩水流被梅欽刺耳的來電鈴聲給震到,不禁對她的品味深感無力,頂著一頭濕發(fā)出了浴室。
“老大,你玩兒失蹤啊,怎么這么久不接電話,不會又闖什么禍了吧,記住,你今年本命年······”
顧些一個“喂”字來不及出口,就被電話那頭龔玥一通狂轟濫炸,趕緊找了個話縫插道“我是顧些,你們老大喝醉了,現(xiàn)在在我這兒?!?p> 龔玥:“······”顧些?誰?聲音這么好聽,人一定很丑。
“鼎盛人事部的,今天你們老大請客,結(jié)果自己醉了?!?p>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龔玥一聽是鼎盛的人,立馬小心翼翼起來“能麻煩您告訴我一下地址嗎,我這就去接她回來?!?p> “不用了,這么晚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就讓他在我家客廳將就一夜,明早醒酒了自己回去?!?p> 龔玥急了“哎哎哎······”那頭電話已經(jīng)掛斷。
龔玥:“······”不能啊,我們老大更不方便,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讓你扮男人,天天扮男人,這下好了,活該!
掛完電話顧些長舒一口氣,脫力般倚墻而立,閉目仰面,頭頂冷白燈光籠著他剛洗完澡還沾著水汽的面龐,融進(jìn)深色壁紙里,像一幅人物水墨。眉骨鼻梁唇峰頸項連同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無一處線條不令人怦然心動。
此刻更闌人靜,梅欽均勻平穩(wěn)的呼吸淺淺淡淡和著顧些如舞琴鍵的心跳,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都黑了下來,唯有眼前這一方天地斑斕如虹,錦簇如春。
顧些望著梅欽春江如練的睡顏,等回過神來,雙腳已不自覺走到沙發(fā)旁。
長眉若柳入云鬢,唇若抹朱面傅粉,不得不承認(rèn)梅欽睡著時候可比醒著誘人多了。
顧些坐到沙發(fā)沿兒上,探身彎腰,湊近那薄唇,心潮澎湃中那日電光火石間便陷了他靈魂的熟悉感再次襲來,如飲甘怡,大腦中傳遞的全是愉悅信號。
情之所至,性之所起,先起情,后起性,顧些從來都了解自己這一點。
情不自禁加深的吻,白酒的清冽醇香在唇齒間蕩漾開來,他感覺自己醉了,醉得不輕。
“唔?!泵窔J睫毛顫了顫,無意識從鼻息里低低逸出哼聲。朦朦朧朧中做了個夢,夢見自己長出翅膀,飛了起來,坐到了云上,白云好香,是顧些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仿佛一道電流從頭頂貫穿全身,顧些指關(guān)節(jié)凸起,十指陷進(jìn)身下沙發(fā)墊,艱難直起上半身。
雙目因欲火燃燃而浸紅的同時又心事深重,半晌,復(fù)又低頭湊近梅欽耳畔呢喃:“對不起,我喜歡你?!?p> 第二天,梅欽破天荒一早自然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大床上,第一反應(yīng)低頭檢查衣服,沒辦法,條件反射,本能使然。
外面有動靜,尋聲而出,只見顧些穿戴整齊站在櫥柜前,右手舉鏟,鍋里正“嗤嗤嗤”往外冒聲兒。
梅欽:“······”這畫面怎會和諧得如此詭異。
斷片的記憶續(xù)上,猜著自己昨晚定是又醉了,這忽高忽低的酒量,毫無征兆說醉就醉,梅欽除了暗自嘆息外拿自己一點辦法沒有。